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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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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声轰隆不绝, 即使只站在雷域外双脚都被震得发麻。

    赵和靖穿书以来头一次见识到真正的天威,双手死死揪着徐容的腰带,抖得简直快要钻进地里去, “徐师兄, 这、这可怎么办啊?”

    徐容早就被这迭出的状况搞得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混沌一片,一会想着便宜师尊什么时候跟来的, 一会想着藏宝图到底飞到哪里去了。饶是如此,听到赵和靖的声音也仍旧反射性皱眉, 甩手就要把他丢开,“我怎么知道!姓赵的你要是害怕就回你爹那里吃奶去,我不是你爹不是你妈,你总纠缠着我做什么!”

    雷域实在太过凶猛, 雷霆密集到甚至连成了一片,电光闪烁时不时夹杂火花炸起, 这一整片的灵气都被彻底搅乱,根本探知不到其中具体情况。

    没人敢往劫云范围内闯, 即使在场几个渡劫期,也不敢保证自己能活着进出一个来回。

    “道君怎么偏偏在此时进阶……”接天道宗的圣女面覆薄纱, 轻轻瞥了这边一眼, 略一沉吟朝二人道:“二位莫要担心,道君一身正气, 必能全身而退。”

    秦珣神色平静,“多谢圣女,我等无恙。”

    圣女又进一步,道:“这雷劫一时半会儿怕是也止不住,不若二位先去我们那里暂候?”

    秦珣正要回绝, 斜里插进来一人。这三人本就是老和尚护着带出来的,重重咳一声顺势拦在两人中间,慢吞吞道:“你这小辈,未免有些趁火打劫嫌疑了吧?”

    圣女眉眼不动,“罗汉这是何意?”

    老和尚低眉不吭声,搀扶着自己师兄的少年和尚不忿道:“何意?方才雷域中不见你护着仙宗的二位师兄,怎的安全了倒是跑出来做好人了?你怕不是觉得那宝图在沈前辈身上,想挟持来要挟人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本就没离得远的其余门派之人动了动耳朵,不着痕迹地往近处靠了靠,秦徐二人更是成了众矢之的。

    徐容脸色更加难看,两手按在腰间强自忍耐着,偏生背后的赵和靖又跳了出来,

    扯着他的腰带在他耳边连声催促,“徐师兄徐师兄,我们和圣女走吧!她这么漂亮,一定不会害人的!”

    那可是男主后宫的贵妃啊,虽然剧情变了,但这么漂亮的美女,一定走的是收后宫的剧情!

    他伸手摸了摸怀中的纸卷,美滋滋地想——等男主收服了后宫他就找个机会把藏宝图也送给男主,到时候他第一小弟的地位就坚定不可动摇了!

    嘿嘿一群只知道无脑莽的傻逼,没想到宝贝最后会落进小爷手里吧?

    他正美滋滋幻想着未来在男主手下吃香喝辣的美好生活,忽而剧烈失重感传来,腿上一痛,整个人被一股大力倒卷着飞上了天。

    赵和靖刹那失了血色,天旋地转的视角中,只能看到‘男主’穿着雪白里衣,脸色铁青抓着一团青色的东西,眼神森冷直扑过来,灵气涌动的五指近在咫尺。

    卧槽槽槽槽——

    生死一线之际,馥郁香气袭来,一只白生生的手臂横拦一手,拎着他后领把人救了下来。

    圣女的声音依然平和,“少城主不过紧张过度,缘何动怒?”

    赵和靖这才缓过神,这才发觉手中多了样东西。

    ——一条被蹂躏不成形状的腰带和一块不规则碎布。

    再看徐容,手里捏着的正是被一起带下来的外罩袍衫,袖子的位置还缺了一大块,严丝合缝。

    “好说。”徐容冷冷道:“只要圣女能忍受沐浴时被人翻墙偷衣的滋味,少城主您请随意带走,容绝无二话。但我师兄弟二人恐怕没这个本事享受道宗贵客的待遇了。”

    圣□□雅高贵的姿态凝固了一瞬间。

    赵和靖受到八方关注,再迟钝的大脑也反应过来了,“不不不我不是断袖啊!我只是——”说到一半他卡壳了。

    这、这要怎么解释?总不能和所有人说徐容是天命之子,自己是穿越来想抱大腿的吧?

    他只能拼了命给徐容使眼色,‘兄dei宝图在我这呢’‘你还想不想要宝图了’……殊不知这自以为隐蔽的挤眉弄眼进一步把他们的‘暧昧’敲实在了。

    老和尚轻咳一声,“两个小子担心道君不愿离去也是情有可原,可宝图一事却不能继续耽搁下去了,此地不宜久留,不如我等暂且换个安静些的地方好生商议一番,眼下先寻到宝图究竟飞往何处才是当务之急。”

    这话引来众人连连点头,纷纷作势要走。

    秦珣勾起一抹冷笑,垂下头一言不发,徐容暂时把外衣敞口穿了,紧跟着师兄未作声张。

    赵和靖瞪大了眼睛,“欸不是,你们就这么走了?天玑道君可还在里面呢!他可是为了给你们拖延时间才被动引动了雷劫,你们就不管他死活了?”

    抓人袖子大概是情绪激动时的习惯性举动,圣女一时不防,挥袖就把人打了出去。赵和靖胸前金光大作,护身法器替他挡了这一击,当场碎成五六七八块。

    赵和靖倒吸一口凉气,恐惧慢慢浮现上来。这可是原身从小佩戴的,能挡分神期全力一击的法宝!

    然而没人多看他一眼,纷纷出言安慰脸色难看的圣女,顺带谴责赵和靖。

    “这少城主未免也太没教养了些,怎么能对女修这般无礼呢!” “嗨,小门小户又不是正经宗门里培养出来的,教养不行才是正常的。” “圣女无事吧?” “……”

    圣女面纱下表情看不清楚,只脱下外套随手震成了粉末,不带情绪地看了赵和靖一样,转身就走。

    喂……我刚刚可是差点死了啊……

    赵和靖神情恍惚,捏着已经碎的不成样子的护身法器,忽而浑身发冷。笼罩在护身法器光芒下更浅的一层黄光慢慢收拢,没被任何人注意到。

    “胡前辈,华前辈,二位怎的不一同离去?”

    大部队散的差不多了,明面上隶属于天台佛宗的华听澜与接天道宗的胡玉奴却还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狐妖斜斜瞥来一眼,即便不经意眼波流转时也活色生香,嘴硬道:“哼,没听说过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吗?”

    华听澜眉目不动,“好歹是救了我宗弟子,在下没这个胆子硬闯劫雷,等候一二还是做得的。”

    还没走干净的仙

    门众人脸色扭曲。秦珣笑了一声,神情中倒是添了两分暖意。

    有人甩袖冷哼,“装模作样!”

    话未说完他神情剧变,腰腹冒出一小截闪亮的剑尖又缩回,鲜血大片大片喷涌而出,整个人摔倒在地,很快身下淌出了一小片血泊。

    血腥味迅速弥漫,众人如临大敌,围拢成圈释放灵力神识乱扫,“什么人!快滚出来!”

    无人应声。

    天地一时陷入寂静,只余雷声轰隆。

    倒是那冷剑又冒了两次头,看不见人影,咕噜咕噜滚落的人头却证明了他曾经出现过。

    一时留下众人更加心慌,有人提议便联手在这一片开始狂轰乱炸,术法武器的光芒连成一片,五颜六色煞是好看,可惜全做了无用功。

    坑坑洼洼的大地仿佛在嘲笑他们,冷光再闪,又是两个人头滚滚落地。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仙门弟子,能被派来参加拍卖会的,都是各门各派最忠心的中坚力量!方才失去的六七位灵修,修为最低的一位可都有化神期!

    这意味着刺杀者至少有合体期的修为!

    澜天修真界刺杀者不少,可如此高品级的刺杀者,只有一个地方才训练的出来。

    有见多识广者已经辨认出了这些人的来历,“十八重狱!”

    人群哗然。

    “是第七尊的属下?” “殷琅也要插一手宝图?” “魔道未免也太狂妄了吧!这一个接一个的,当我正道仙门无人吗!”

    “呵呵呵呵呵——”一串阴森的低笑从四面八方传来,空气不知何时变得阴冷,魔气无孔不入,灵力也无法抵御骤降的温度。

    “你们正道仙门,可不就是没人吗?”

    一道虚影在半空中成型,头戴白色微笑面具,不及彻底成型便被众人联手击破,化作泡影。

    “是十八重狱独有的镜像术!来人是白无常李洬!”

    “黑白无常从来不分开行动,白无常到了,黑无常戚铮肯定也在附近,大家小心!”

    “接天圣女和怒目罗汉还没发现异常吗?!”

    “华长老和胡长老怎么也不

    见了?”

    “就算知道又怎样呢?一群废物,抓得到我们吗?”李洬的笑声飘忽不定,时而左时而有时而东时而西。

    戚铮嗓音低沉,“接天圣女、怒目罗汉?他们不会来了!”

    两人声线混合在一起,更显阴郁诡谲,黑白光芒交错一闪,随着惨叫与鲜血,一直充作领头人的大乘期死不瞑目的软倒在地。

    十八重狱的黑白无常,本就是澜天界最优秀的一对刺客!二人异体同心,联手施为时,连渡劫期都需要警惕项上人头不保!

    接二连三的死亡让不少人精神都崩成了一根筋,连大乘期也人头落地,当即就有人精神崩溃了。

    “啊——!宝图不在我们身上,别杀我啊——啊!!!”惨叫声突破天际,又戛然而止。

    白无常的虚影在空气中浮现,笑眯眯甩着手中染血的匕首,“你说不在就不在啊?本座看起来是那么好骗的吗?”

    黑无常身影浮现在他身侧,冷冷道:“心魔誓。”

    “对,心魔誓。发一个,我们就放走一个。”李洬接口,歪歪头道:“毕竟,这么多人,站着让我们杀完手也会很酸的。是吧阿铮?”

    戚铮默不作声抬起他的手腕揉了揉,李洬笑的更开心了。

    “心魔誓?开什么玩笑!”

    长胡子长老气得脸红脖子粗,心魔誓对灵修而言乃是莫大的羞辱,“我绝不可能向你们这些歪门邪道屈——”

    一道血线从脖子上划开,头颅掉落,鲜血喷涌,李洬快得拉出了残影,仿佛从未从原地移动过。

    “没关系。”他微笑,“不发就死嘛,偶尔杀一两个人还是蛮轻松的。”

    终于有人颤颤巍巍举起了手,“我、我发——啊!”

    一个合体期后期拔出剑捅穿了他的心脏,冷冷道:“他们只有两个人而已,就算殷琅本人来了也没什么好怕的!我们人多势众,大家不要害怕!一起上!”

    那个合体期冷静地指挥,“刺客最讨厌的就是人多的情况,他们不好下手,方才不过趁着我们慌乱而已,都稳住,二位前辈肯定

    很快会发现异常回来的!”

    接天圣女和怒目罗汉正联手与朝谅打得热火朝天。

    北禹城大半城池已经在双方战斗余波中被摧毁了,令人惊异的是,这些被毁掉的房中竟然全是空空荡荡,北禹城的居民都在拍卖会进行期间被悄悄转移走了!

    接天圣女心中一凛,努力回忆一番后发现,除了赵和靖跟着仙宗二人屁颠屁颠跑来之外,北禹城主本人及其所代表的势力确实没派人来参与拍卖会,在整个澜天界都盯着宝图的时候,这反应一点都不正常。

    莫非他早就预料到了拍卖会会出现变故?可赵和靖……莫非北禹城主已经放弃了这个儿子?

    朝谅怒骂,“我说臭娘们老秃驴,你们俩有完没完了,本尊都说了多少遍我就是路过,对那劳什子的藏宝图一点意思也没有,你们是聋了还是瞎了听不见也看不见啊?!”

    他好好一个躲着看戏顺便瞧瞧能不能占点小便宜的人,被这俩疯子莫名其妙找上门来纠缠。谁要那块破玉啊,谁看得上仙门老怪的传承啊,真当是个人就想飞升???

    接天圣女不紧不慢应对着朝谅的攻势,冷静道:“尊者不若先解释一下方才同十八重狱两大刺客坐在一起的事情?”

    惨叫声不断从迷雾中传来,黑白无常已经出手,第四魔尊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干干净净?

    朝谅眼前一黑,这是跳进泥坑洗不清啊!他也是被人坑了好吗!

    他做那好端端喝着茶,那白鬼突然坐在他对面,张口就说,“朝尊者,我们尊者有一桩大买卖想同您做。”

    朝谅乍一见到十八重狱的人还有点子心虚,连连摇头,一点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和这些心思十八弯的人打交道。

    他本以为李洬会纠缠不休,谁知这家伙端起茶杯敬他一杯,饮尽后就干脆离开,整的朝谅一头雾水,搞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是来干嘛的。

    ——这一幕正正巧落在了接天圣女和怒目罗汉眼中。

    我敲里吗姓殷的你怎么这么记仇!不就是挑拨焦玉玉去找了你一次麻烦吗,至于坑我坑得这么狠

    ?

    “本尊若是真得想抢宝图,怎么也不可能独自一人过来!你们怀疑我,倒不如怀疑还在‘闭关’的殷琅!”

    话才出口,他悚然一惊。

    ……是啊,要抢宝图,怎么可能是单枪匹马?

    思及此处,他实在没有纠缠的心思,也顾不上脸面了,一发狠干脆道:“我发天道誓总可以吧!”

    再不跑就真的跑不掉了!

    他一掌逼退二人,抬手立誓,“朝谅绝无争抢天玄道人藏宝秘图之意,若违此誓,则天打雷劈!”

    发完誓他立刻松了口气,“你们看,我就说我没有——”

    轰隆隆——

    巨大爆破声传来,远处雷域轰然炸开,紧跟着迅速分离出一块劫云朝这边飞来!

    朝谅目瞪口呆。

    朝谅百口难辩,“我不是!我没有啊!”

    雷域附近交战正激烈,正如那合体期所言,黑白无常最擅长的是阴影中出其不意的刺杀,只要不给他们出手的机会,伤亡数字飞速在降低。

    在术法剑光的狂轰乱炸下,两人的身影已经无法完全隐藏在虚空中,时虚时实,身上也开始出现了伤痕。

    众人士气大增。

    李洬又中了一剑,白衣迅速被鲜血染透,戚铮担忧地望过去,李洬摇了摇头。

    还不到可以撤退的时候。

    下一刻,雷域轰然炸开!

    庞大密集的雷海所蕴含的巨大能量一瞬间爆炸,几乎将大半个城池都包含在内!高台坍塌树木倾倒,雷光如出笼猛兽呼啸而来,戚铮瞳孔骤缩,一把抱住李洬就穿入了虚空中!

    整个周边战场都被波及到,距离雷域较近的几十人瞬间就在雷海中湮灭,其他稍远的人勉强来得及运转灵力施展技法护体,也仍旧有近三分之一的人被雷海能量吞没。

    浓重的血腥味与焦炭味随着爆开的雷域一同弥漫,焦黑的血肉残肢随地可见,雷域平息的下一瞬,一道须发焦黑的人影夹着什么东西夺路而出,站在他逃跑之路上的人尽数被他手中巨剑劈了个神魂俱灭!

    “是第二尊!”很快有人认出

    了此人身份。

    第二尊此时的形象,也唯有依靠猩红巨剑才能判断出他的身份了。须发都被雷海燎成了扭曲盘旋的焦黑模样黏在皮肤上,大片大片的灼烧与雷击伤痕,胸口还有个碗口大的新鲜伤疤,正不断往外淌着鲜血。

    被他夹着的人更惨,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好肉,若不是身上还散发着微弱的生机,恐怕会被误以为是第二尊从哪里抢来的烤全羊。

    第二尊夹着这个人飞快向外冲,双目赤红,头顶居然还有一小块未散的劫云在追着劈。

    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被夹着的人微弱地提醒,“往西跑……带来的那些人都被我…安置在西城门外的…丘陵了……”

    忽而身后雷域核心中金光贯日,一柄金色长剑携裹着锋锐无匹的剑气挥下,天空撕开无数道狭长裂缝,金色气浪翻涌而出,漫天阴云恍若初雪消融,夕阳融金流淌,乍破天光。

    那长剑虚影消散成漫天金色光点,又飞速汇聚成一柄三尺青锋,落入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中。

    他立在坍塌的废墟上,残阳如血却不如眉间猩红一点。

    “沈某可还没尽了地主之谊,怎么二位就要走了?况且……”他的目光缓慢游移,停顿在了第二尊胸前的伤疤上,“说好的礼物,可还没留下呢。”

    第二尊被他的眼神盯得浑身发毛,恐惧止不住泛上心头。

    明明只是个渡劫中期,居然能以一敌二将他们二人打成这般惨状。

    “别跟他纠缠,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快走!”黑衣人虚弱得声音都快听不见了,“等我们逃回去…让尊者亲自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老子知——”

    “想去哪啊?”

    金光划破天际,声音在耳边响起,第二尊瞳孔骤然紧缩,条件反射一剑挥出!

    打空了。

    剧烈的疼痛自身后传来,第二尊疯狂逃窜出百米,警惕盯着那雪衣人,却再也不干把背后露给对方。

    可怕的速度,可怕的眼力,可怕的剑术……想起雷域中对方是如何只差一点就剜掉他心脏的绝望,第二尊

    甚至对成功逃跑都产生了绝望。

    旁人以为沈慕玄屡屡不中是新晋渡劫期与老牌渡劫期的差距,第二尊二人却清楚知道对方在耍他们玩。

    猫捉老鼠之所以好玩,就在于看着老鼠惊慌逃窜的模样。

    金光再现,腰腹剧痛的同时,他耳边忽然有人说话。

    ——尊者难道不好奇,为什么你一个老牌渡劫后期却打不过我这个新晋渡劫后期呢?

    第二尊当然在意这点。他眼神中苦闷疑惑只一闪而过,以为这又是对方的新玩法,却在下一次中招时得到了答案。

    ——当年尊者上位之前修为恐怕只有渡劫初期吧?一个靠消耗生命与潜力提升修为的魔尊,修为便如空中楼阁。

    ——不堪一击。

    第一魔尊严偃,于千年前魔主陨落后,以魔尊之名代行魔主之权近千年。

    至尊宫盘踞在北魔域的心脏。不服从他的,被他一个个铲除,扶植自己的心腹上位;服从他的,全数签订了主仆契约自此生死尽数被掌控。

    殷九玄与宴归禾,都属于前者。

    第二尊是渡劫后期,黑衣人是渡劫初期。如果都是靠自己修炼上去的修为,严偃手下的渡劫期未免也太多了点。

    殷琅慢悠悠的挑拨:

    “尊者是不是从那往后脾气便异常暴躁,轻易便可被激起满腔火气?”

    第二尊眼神滞住。

    “尊者是不是从严偃那里得来的这大开大合的阴怨功法?您知道您每攻击一次,身体内的生命力都在不断消耗吗?”

    第二尊挥剑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您知不知道,您浑身上下盘旋着多少枉死冤魂,只等您死了便扑上来大快朵颐?”

    第二尊整个人都僵住了。

    被第二尊夹在腋下的黑衣人忽然猛地挣脱出来,身上冒出一阵冲天血怒,趁着二人愣住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地扑向一个方向,整个人化作黑烟,卷起什么东西就跑!

    被卷走的秦徐赵:…………

    “师尊救命啊——” “道君救命啊——” “……”

    凄厉的呼喊声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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