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守护清冷医仙1
许轻澄睁开眼时,正身处锦被之中,抬眼可见帐上淡青色流苏,视线之前,可见三扇屏风,屏风上寥寥几笔,绘的是远山绿水,白鸟双飞,说不出的闲适潇洒。许轻澄在榻上撑坐起来,身子却有些无力,感觉到手臂上酥麻的疼痛,复又一晃,与此同时,大量的资料流水般涌入脑海。
许轻澄靠着帐幔坐好,定下心来开始整理小说的剧情。这次她需要攻略的是医仙谷谷主李轻墨,父亲曾是朝廷一品大员,而皇后之子四皇子为夺取皇位,发动政变,太子一派几乎被血洗了个干净。李轻墨被奶娘藏进地窖之中这才逃过一死,而他亲眼目睹了父亲母亲被残忍杀害的场面,而后又一个人为求生存在江湖上一路摸爬滚打,最后才被医仙厉雨枫收为关门弟子,他的性子也因早年的这些经历格外冰冷。他第一次与女主相见是在早年流浪江湖之时,身为将军的女主曾为被乞丐欺负的李轻墨解围,并让手下为李轻墨接骨,给李轻墨留下伤药,所幸那次女主急于赶路只是与李轻墨打了个照面并无深交。
八年后女主在战场上身中蛊毒,性命垂危来到医仙谷求医,李轻墨为报当年的恩情瞒着女主将蛊毒转移到自己身上,李轻墨忍着蛊毒之痛,自谷口骑马吹箫相送,女主转身之后,忍不住的鲜血终于喷洒在了皑皑白雪之上,由此李轻墨也成了万千读者心头的朱砂痣,眼中的明月光。
现在距离李轻墨和女主第二次相见还有半年,时间紧迫,许轻澄必须在这半年的时间里让李轻墨爱上自己,最终不至于代女主而死。
而这次许轻澄扮演的角色是江湖上有名的邪医,擅长银针,尤善用毒。
两个月前她被仇家追杀,穷途末路之时,以一株珍贵草药砸开了医仙谷的大门。
整理好脑中的思绪,许轻澄回过神来,抬起未受伤的手拢了拢身上衣衫,掀开帷帐缓缓走到屋中巨大的铜镜之前。镜中的女子皮肤白皙,身姿高挑,高鼻梁大眼睛,来自于母亲的一半北疆人血统使她的美更多了几分异域风情。
美人无疑会让人赏心悦目,对于完成任务来说也更加事半功倍,她对此十分的满意。
再次与李轻墨相见是在屋顶,确定好位置后,许轻澄拎了壶酒摇摇晃晃跃上屋顶,李轻墨在房顶轻微一响时便警觉回头,不但半分温度的目光悠悠落在许轻澄身上,若是平常女子定会被这警觉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而许轻澄却毫不在意的抬眼望进了李轻墨眼眸,还朝他绽放了个笑容,受伤后略显苍白的唇角轻轻扬起,白皙的脸颊因酒精的缘故显出微微的绯色。
她踏着屋顶碧瓦,一摇一晃来到李轻墨身边。然而李轻墨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眼神依旧一动不动的望着天上的寒月。见目标男配毫无反应,许轻澄也并不在意,只是趁着酒醉明目张胆的打量着李轻墨。他的唇色较平常人略浅,眉眼清朗俊秀,一身素白长衫,似被冰雪洗涤过的干净,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却最令人印象深刻,看得的久了仿佛觉得眼眸之中盛着一泓清澈寒冷的清泉,果然不愧为清冷医仙的设定。
"你的眼睛真漂亮。"许轻澄撑着下巴轻声开口道,李轻墨一愣,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女子当面夸奖,正当他欲开口说些什么时,许轻澄自宽衣长袖中掏出一个木制锦盒,她打开锦盒盖,送到李轻墨眼前,轻声道:"阎罗门的杀手守在谷口,再收留我三个月,这三株灵芝算是我叨扰三个月的谢礼。"
"之前那株还魂草足以,不必再附加其它。"李轻墨还未说完,那木盒已经扔向他的怀里,"我的命可没那么不值钱。"见许轻澄态度强硬,李轻墨也不在多语仔细收好木盒,眼中对灵芝的喜爱之情确是显而易见。许轻澄嘴角也掠过毫不掩饰的笑意,抬手拿起酒杯灌了一口酒,或是灌得有些猛,许轻澄突然咳嗽起来。李轻墨皱了皱眉,他为人清冷,却不能不管病人的死活,他一手抢过许轻手里的酒壶,"许姑娘伤口还未复原,此时不宜喝酒,许姑娘也是医者,此事应当不用我提醒才是。"话语中有着淡淡的不悦。
酒壶被抢走,许轻澄也不恼,只是把头靠在膝盖上,偏着头,醉眼朦胧的看着他:"轻墨是在关心我吗?"轻墨两个字从她口中吐出极轻且柔,李轻墨听到她猫儿般的轻吟,考虑到她病人的身份,忍住甩手就走的冲动,顿了顿,"许姑娘醉了,我是医者,自然该关心我的病人。"
听到李轻墨的话,许轻澄原本朦胧的醉眼闪过一丝黯然之色,然后不着痕迹的偏了偏头,将脸埋入双臂之间。李轻墨原本想起陈年旧事一人对月伤感,结果悲伤的气氛却被许轻澄打破,本想就此打道回府,忽听旁边之人轻轻呢喃,"医仙谷的床果然舒服,可怜我半年没好好睡觉了。"李轻墨刚要起身的动作微微一顿,回头看她一眼。
谁料隔了半晌,旁边的人仍是无半分动作,李轻墨眼眸流露出尴尬的意味,轻唤了一声:"许姑娘?"旁边的人仍是没有出声,李轻墨无奈,刚想伸手摇醒许轻澄,让她回房再睡,眼前忽又闪现那一日她晕倒在医仙谷前的情景,那一日她被十几个杀手追杀,内力几乎耗尽,一身红衣看不清哪里沾有血迹,却只闻得浓郁的血腥气味,直到他接到传信来到谷口接应,如此大的出血量,难为她强撑着到他来,见脱离了危险这才放心晕倒,红色的衣衫自他身上蹭过直将他的素白长衣染上血红。
作为一个医者把病人扔在屋顶独自回去确实不太合适,犹豫片刻李轻墨冷声道,"得罪了,许姑娘。"话音刚落,李轻墨将许轻澄打横抱起,轻巧一跃,便从房顶稳稳落回地面。而他怀里的许轻澄依旧安然睡着,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青丝中一张雪白面颊因饮了酒泛着浅浅的红晕,像极了胭脂涂抹在雪白瓷瓶之上。
李轻墨规规矩矩的抱着许轻澄,只感觉怀里的人身子格外瘦小轻薄,她身上微微突出的骨架咯得他有些不舒服,她灼热的呼吸扑在脖颈,使得从未和女子近距离接触的他耳根浮上不自然的红晕。好不容易到了她休息的客房,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刚准备回身离去却感觉衣服一紧,自己的腰带不知何时被她搀在手里怎么也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