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影子
见左大还未松嘴，东方旭眉头不禁一皱，看来自己还得再下些功夫。
转了转眸子，东方旭一挑眉毛。
“对了，你还有一个妹妹吧，可是正值豆蔻之年？”
左大眸子一顿，其中立现惊恐。
“你说她知不知道赃物在哪啊？呦，莫不是她也参与了盗墓吧！”
“你……你要做什么！”
东方旭这三两句话说得风轻云淡，可左大却显然带上了惧意，甚至他的话音都在发颤。
东方旭扯起一抹嘴角，斜睨着一旁的王捕快。
“王捕快，我东方旭不懂律法，你来告诉告诉我，盗墓之罪当如何处置。”
王捕快松了松嗓子，装模作样地挺起腰板。
“如此大罪，这男子自是当流放充军，可至于女子吗……。”
王捕快那本就不大的眼睛一眯，一脸奸笑样。
“女子一般都是送到军中犒劳将士们的，哈哈哈。”
听闻此言，东方旭一勾嘴角，他似乎对王捕快所言很是满意，他似乎根本不在乎一个无辜女子的死活。
“不是的！”
“我妹妹什么都不知道，我妹妹什么都不知道！她天生便有眼疾，我去盗墓也是为了给她看眼睛！”
左大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一个面对重刑拷打都能不吭声不求饶的汉子，却因为一句话而含了泪。
他的喊声犹如一个深陷沼泽之中苦苦挣扎却改不了下沉命运的可怜人。
左大喊声中的悲痛，让一旁看戏的衙役们面色上都有了分动容。
但东方旭却并非那些衙役。
对于左大的遭遇，东方旭毫无一丝同情，甚至于他而言，这不过是左大的说辞。
微收下颚，东方旭的眸光似乎都冒着寒气。
“我管你是为什么，所有违背规则的人都是该死！”
瞪了眼一旁的衙役，东方旭厉声开口：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把他妹妹给我带过来！这细皮嫩肉的姑娘，也不知道能不能如此硬气！”
“这……。”
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倒是有些分不清这东方旭到底是不是要来真的。
可是正准备开口询问时，便见东方旭那双瘆人的眸子正紧盯着自己，衙役们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哪里还敢耽搁。
“是！”
对着东方旭应了一声，衙役们忙着向外跑去。
“不要！”
“我说！我说！”
左大扯着嗓子，正撕心裂肺地喊着，他似是紧怕自己说得慢了，会害了自己那眼盲的妹妹。
东方旭冷哼一声，抬脚踩在一旁的矮桌上，他那样子大有一种洋洋自得之感。
“咣”的一声响，先了左大的招供。
一闻这声音，众人便都好奇的向着那声音处寻去。
那是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子，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那位目色冰冷的男子，本在手中的食盒也因东方旭刚才的言行摔落在地。
“白……白姑娘……。”
见了白紫苏，东方旭好像做错事被大人发现的孩子，他面色一僵，忙着将踩在矮桌上的脚移下，乖巧地站好。
若非亲眼所见，白紫苏绝不敢相信刚才那个对旁人毫无一分怜悯，手段残忍至极之人会是平日里在自己面前好如一只小兔子一般的东方旭。
他刚才的一言一行，都和那位身着玄青色衣袍的天神大人别无二致。
白紫苏吸了下鼻子，转身便跑。
她现在好后悔，为什么自己要来看东方旭，为什么自己偏偏是这个时候来的！
“白姑娘！”
“白姑娘！”
一见白紫苏要走，东方旭急忙追上，并一把拉住白紫苏的手。
“我……我刚才是不是吓了你了。”
拉住白紫苏的手，东方旭垂着眸子，急得额头上都是汗，白姑娘能来看自己，自己真的是万分高兴，可是……怎么这么不巧，白姑娘怎么偏偏在自己审人的时候来啊！
看着面前低眸的白紫苏，东方旭弯下身来，轻声道：
“白姑娘，我是骗他的，你也知道，我胆子小得很，我哪敢挖人墓啊，我只是想要骗他说出来而已，而且他妹妹和他爹又没有触犯律法，我怎么会伤害无辜之人呢。”
“你也看见了，我是在审犯人啊，我要是对犯人柔声细语或是哈哈大笑的，那他们如何招供啊！”
见白紫苏还是沉默不语，东方旭可是有些急了，白姑娘一向心善，定然是看不得自己做这种事的，白姑娘定然是生自己气了。
东方旭心下着急，只好紧握着白紫苏的手，拼命解释。
“白姑娘，你要相信我，东方旭绝无虚言啊！你若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无加害他人之心啊！所为一切只是为了审案而已！”
微微抬眸看向东方旭，白紫苏的眼中只有怪罪。
一把甩开东方旭的手，白紫苏沉着一张脸。
“还以为你在这里会受苦，想不到活得如此逍遥，连王捕快见了你，都要点头哈腰。”
东方旭自然听得出白紫苏的阴阳怪气，强扯出一抹赔笑，东方旭一脸委屈地开口解释。
“这也是巧合，我刚进牢房的时候，他们正在审一个杀人犯，都已经罪证确凿了，那犯人还是嘴硬，我看不过去，就给出了主意，正巧帮了王捕快的忙，所以后来再遇到什么审不出来的人，他就找我帮忙了。”
东方旭是想告诉白紫苏这一切并非自己所愿，自己更不是想要以伤害别人的方式来谋得好处，自己是在帮着官府，自己是在做好事啊！
白紫苏冷哼一声，对于东方旭的解释，她显然并未释怀。
她抬起头来，目光紧盯着东方旭的眼睛，白紫苏眸中固然有怨气，但她看着东方旭的神色，好像是透着东方旭在看另外一个人。
“审人有意思吗？”
一听此言，东方旭的脑袋好像那小孩的拨浪鼓一般，摇个不停。
“每次听他们痛喊的时候，我都害怕死了，他们一喊，我自己就感觉疼！”
语落，东方旭又挤出一脸为难。
“白姑娘，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你不知道，他们太过分了，楚国的律法明确规定不许做的事他们还做，你说，他们是不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