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残忍
雀云想要劝阻，可他身上的疼痛让他连说话都格外吃力。
“哎哎哎！白仙使！白仙使！我们不过都是奉命行事罢了。”
见了白狐眸中的怒火，天兵也是急忙解释，万一这白狐意气用事，真拿自己来祭这孔雀怎么办。
白狐还不至于是非不分，是啊，不管这些天兵做过什么，他们也都是逼不得已，罪魁祸首才是最该恨的人，可是自己有什么办法去伤害那个罪魁祸首呢。
松了天兵的衣领，白狐无可奈何又满心伤悲。
一层层的水雾浮上了白狐的眸，一把把看不见的刀子割着白狐的心。
“哎！”
长叹一声，天兵理解白狐所想。
“雀云仙使犯下重罪，当然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天神大人的命令，每日要从雀云仙使的身上切下三斤肉来，然后在把那些蛆虫放入雀云的伤口上，待长出新肉再行切掉，如此反复，直至人死，之后在将魂魄打入畜道，永生永世不可修炼，不可为人。”
吸了下鼻子，白狐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天兵所言，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抬手指着雀云，白狐已经难以压下心中的怒恨。
“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就算老大犯了死罪，你大可直接杀了他，你为何要这样对他！”
“你们太过分了！”
“小白！”
摇了摇头，雀云忍着身上的疼痛，对着白狐开口。
“不要为难他们，他们也只是听命行事。”
“老大，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把锦姐姐接回来。”
转身跑向雀云，白狐想要抱住雀云，可那衣服上的血迹都在告诉白狐，里面已是血肉模糊。
艰难地扬了下嘴角，雀云轻声开口。
“你没有错，小白，我很开心，我很开心可以和锦娘结为夫妻，从来没有一个人像锦娘一般，那样温柔，那样细腻。”
“我不怪你，我只是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向锦娘表明心意，没有早一点让锦娘做我的妻子，这样我就可以听锦娘唤我一声相公了。”
“老大！”
“小白，如果可以你帮我去看看锦娘吧，好不好？”
“锦姐姐怎么了？”
此语，白狐很是不解，锦娘已死，按理应是该投胎了才对？
悲痛地呼了一口气，雀云已是不忍提及。
天兵迈步来到白狐身侧，替着雀云开口解释。
“天神大人听说锦娘已死万分震怒，他下令地府，不许锦娘投胎，让锦娘在地府继续受刑。”
“什么意思？”
“就是雀云仙使杀不杀锦娘，锦娘都是五百年的锥心之刑和永入畜道。”
握紧身侧的手，白狐紧咬牙床，她这一生从未有过一刻这样悔，这样怨，就连当年她都没有这样恨。
“为什么！为什么他一定要这么残忍！”
喘着粗气，白狐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既然一切都是自己的罪过，那自己情愿一死，也不能让他好过。
“我要去找他，我要去为老大和锦姐姐讨一个公道！”
语落，白狐怒气冲冲地转身。
可还不等雀云开口去拦，那一身玄青色衣袍的男子便已从外走了进来。
“谁要见本神。”
他的声音看似平静，却带了一份居高临下。
白狐之前固然满是恨意，可一见了那人，心口却不禁有些打怵，更是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天神不屑地开口。
“你是……白仙使？”
将视线移到一旁的天兵身上，天神的声音就好像刀子割在人身上一般。
“谁让你带她进来的！”
天兵身子一抖，急忙低声回话。
“回……回天神大人，是……是使尊大人的命令，使尊大人说让白仙使来找雀云仙使问话。”
吸了下鼻子，白狐强壮着胆子上前一步，直视着天神，固然表情上带了份气势，可是她的声音却都在发抖。
“你……你凭什么这么对老大，杀人不过头点地，老大触犯天条的确该罚，可你也不能这样折磨他！”
背手而立，天神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似乎面前的白狐于他而言，不过是一脚便可踩死的蚂蚁。
“白仙使，本神怎么做事和你好像并无干系，你的职责是守云尽山以护血灵果，而不是来责问本神。”
“我……。”
天神所在的确在理，可是这几句话怎么可能让白狐到此为止。
白狐双腿发抖，可她还在对天神出言质问。
“我要讨一个公道，你是神，不应该有着普渡众生的心吗，为何你的心那么冷！你凭什么这样折磨老大！”
“以儆效尤！”
“如果做错事只是简单的死，如何让众人对天条产生敬畏之心。”
他还是和千年前一样，自以为是、刚愎自用。
“那锦姐姐呢，死者为大，锦姐姐都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一扯嘴角，白狐的话对于天神而言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如此重罪，一个死便逃得吗！”
泪水顺着白狐的脸往下流，为什么自己这样无能也是这样无助，自己甚至连去找一个公道都找不到。
苦笑一声，白狐怒瞪着天神。
“凡间有言，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我等着你，等着你受报应的那一天！”
语落，白狐闭上眼眸，她想要在临走前再去看老大一眼，可是她实在是受不住，受不住那个在自己心中庄严威武的老大变成今日之模样。
握紧衣角，白狐绕过天神，迈步而出。
可是白狐的一番话却让天神的眸光深邃了几分。
“站住！”
天神的一声，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白狐的胆子还真是大，竟连天神都敢咒骂！
白狐已经见过他折磨人的手段了，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我……我哪一条违背了天条！”
天神迈步走到白狐面前，深邃的眸光正盯着白狐的脸。
“本神……是不是见过你？”
一点点地对上天神的眸子，在天神的眸中显然是没有白狐这张脸的记忆的。
好啊！他把自己忘了！自己恨了他千年，他却把自己忘了！
冷笑一声，白狐一字一顿。
“没、有！”
点了点头，东方旭已然听明白了白紫苏所讲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