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天神
“她还说让我和你一样，唤她小白。”
闻言，雀云的脸上也是瞬间浮上了喜色，自己不能没有小白，但自己也同样不能没有锦娘，两人能和睦相处，这是自己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你是怎么做到的？”
直视着雀云的眸子，锦娘一字一顿。
“真、诚！”
望着白紫苏站在窗前的背影，东方旭眨了眨眼，面带不解。
“这明明是一个很好的故事啊！”
“是啊，这本是一个很好的故事，可偏偏有一个人，要将这份美好狠狠地踩碎。”
握紧窗沿，只要念起曾经美好的过往，白紫苏的那份疼痛便会更痛。
“是谁啊？”
转过身来，对上眸光单纯的东方旭，白紫苏眯着眼眸，满是恨意地开口。
“天神大人！”
因为雀云一直瞒着锦娘自己的身份，所以每到清晨，雀云便会以砍柴之名离去，等到傍晚再拿着酒菜回来。
而雀云不在的这段时光，白狐便会时常过来陪着锦娘，她会趴在桌子上，听那正在刺绣的锦娘给她讲凡间的故事。
原来青楼并不是青色的楼，原来酒馆也可以不止喝酒。
本来一切美好，直到那一日的到来。
“啊！”
正在跟着锦娘学刺绣的白狐突然一声痛喊，她紧捂着胸口，不停的在地上打滚。
白狐的动作，可是惊了锦娘，放下手中的东西，锦娘忙着过来抚白狐。
“小白，你怎么了？”
那熟悉的疼痛，让白狐立刻明白了过来，自己怎么这么糊涂，竟然忘了日子。
“今日……今日是七月十二！”
锦娘虽是不解白狐的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是！”
每到七月十二这一日，白狐的心脏都好像被人捏在手里一般，那只手的力道越来越重，重到让白狐无法呼吸、无法开口。
白狐现在已经说不出话了，可是白狐清楚，自己不能再呆在这了，否则下一刻自己便要现出原形，现在自己的手都已经浮上了狐狸毛。
此刻的疼痛，让白狐连站都站不起来，可即便如此，白狐还是吃力地向外爬着，自己决不能吓了锦姐姐，万不可让姐姐知了自己的身份。
锦娘本就担心白狐，哪里放心让白狐离开，她心急如焚，只想快些扶着白狐躺下。
“小白，你要去哪！你快躺下，我去找郎中。”
“你别碰我！你别碰我！”
白狐想要去推锦娘，可碰在锦娘身上的手却成了一只狐狸的爪子，那冰凉的毛，让锦娘心口一惊，一点点地转过头去，锦娘所见是那狐狸的腿和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啊！”
眼前所见让锦娘大惊失色，她双腿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扶着身旁的桌子，锦娘吓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那只扶着胸口的白狐，那张脸时而是那位眸带风情的白姑娘，时而是那张狐狸的脸，白狐的额上都是冷汗，以她一人之力，已然是受不住了。
“小灿！小灿！”
扶着胸口，白狐只能声嘶力竭地喊着，等着众妖过来，帮着自己疗伤。
还在云尽湖中玩耍的鲛妖一听了白狐的痛喊声，也是才反应过来，忙着起身向着那茅草屋跑去。
锦娘心惊胆战地看着白狐，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是去扶着白狐，还是快些跑，这白狐一会儿会不会吃了自己，可是她是小白啊！她……她应该不会伤害自己吧。
吸了吸鼻子，腿软的锦娘站起实在太过吃力，她只能一点点地爬向白狐身旁。
“小白！小白我能做什么！”
“白姐！”
还不等锦娘碰到白狐，从门外突然跑进了几个人，不，是几只妖，那妖都长着人身，却都是动物的脸，锦娘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一声惊呼，直接吓晕了过去。
“白姐！”
小灿率先跑到白狐身旁，急忙将那已经现了原形的白狐抱到床上，与众妖一同为白狐护法。
不知过了多久，被吓晕的锦娘终于恢复了意识，一点点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白狐那满是担忧的脸，可一见到这张脸，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也如洪水般涌进了锦娘的记忆中。
“啊！”
惊喊一声，躺在床上的锦娘忙着坐起，身子发颤的往后躲。
“锦姐姐，你听我解……。”
“小白，你先出去！”
不等白狐把话说完，站在一旁的雀云便先开了口。
白狐心知自己有错，哪里敢多言，只能紧低着头，应声退出。
望向那惊魂未定的锦娘，雀云深呼一口气，犹豫了许久，他还是开了口。
“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告诉你好，既然如今你都看见了，我不如直说，我们都不是人，小白是一只狐狸，而我则是一只孔雀。”
抱紧身前的被子，锦娘发颤的语音里是难掩的怯意。
“你们……你们是妖怪！”
一挥衣袍，雀云转过身去，背对着锦娘。
“你走吧！”
“走……。”
锦娘呆愣地重复着雀云的话，缓了好久，锦娘这才反应了过来，雀云是要赶自己走。
“不！”
一把推开面前的被子，泪水一下子浮上了锦娘的眸。
“云哥！你要赶我走？”
握紧背立的手，雀云何尝愿意让锦娘离去，可是男欢女爱乃是天条大忌，一旦巡视灵官知晓此事，上报了天神大人，那自己的万年修为都会毁于一旦，趁着现在自己还算清醒，自己不能在留着锦娘了。
雀云明白，自己所为实在太过自私，可是……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人妖殊途，你是个识大体的女子，不该不明白这些，桌子上的钱你拿去吧，去寻个好人家。”
擦了下眼中的泪，如今的锦娘已明白了一切，但她仍然愿意坚定地选择雀云，她不在乎雀云到底是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爱的是雀云。
“我不走，哪怕你是妖，我也愿意！”
“我不愿意！”
转过身来，望着面前站着的锦娘，雀云泪如雨下，即便今时自己在不舍，自己也必须要把锦娘赶走。
“在竹林中，是我误伤了你，打伤凡人乃是大过，我是怕被责罚，才会留你在云尽山，如今你已痊愈，难道还要缠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