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山夜族
“……昩儿所中的食心蛊,世上只有山夜族有。据说山夜族的人胳膊上都有一个蛇形的图腾,他们食人肉,啖人血,作恶多端。得亏十多年前被东梁柱国将军孟乾一举殊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外间,慕容曜也在与父亲和弟弟解释此次突然外出的原因。
只出乎他预料的是,每当他提到山夜族时,父皇总不会不经意的蹙一下眉,貌似不太高兴的样子。
就在慕容曜心怀疑惑之时,就见殿外人影一闪,竟是萨满赶来了。
“丫头呢?人在哪呢?得了什么病?”萨满身上的衣服还带着做手术时溅上的血渍,人还未站稳,先急声询问道。
刚才慕容廷本来想让侍卫去绑他,是慕容曜毛遂自荐让重楼跑了一趟,并特意让重楼提醒他,是昩儿找到了。
既然父皇都知道了,也就没有必要再瞒他了。当然,这也是萨满这么快就赶来的原因。
不料,萨满话问完,慕容曜还未来得及细说,就见一旁慕容廷先一步冲了过去。
“赵明玉,都是你这个混账干的好事,你还好意思问?”慕容廷一把揪住萨满的衣领,怒声质问道。
萨满本名赵明玉,本是名医者。近几年因研究神鬼之事,做了萨满,众人渐渐也就忘了他的本名。
“慕容廷你发什么疯,我可不欠你的。要不是看在苏儿的面子上,你以为我稀罕你西陵的地界。”面对慕容廷的怒火,赵明玉丝毫不惧。
他本是姬苏的师兄,当年姬苏就是为了寻他才来的西陵,不料半道救了重伤的慕容廷,被这家伙骗了。
当时慕容廷为了得到姬苏,口口声声说他没有成亲,其实,为了得到皇位,他早就迎娶了夏皇后。
尽管事隔多年,提起此事,赵明玉仍气得心口疼。
赵明玉看慕容廷不顺眼,慕容廷又何尝不是一直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其实苏儿当年是把他这个师兄当兄长看待的,反倒他,一直对苏儿图谋不轨。
若非不然,苏儿当年出走,为何不仅背着自己,还背着他这个师兄。
“我呸,你个口是心非的东西,你有什么气,冲老子来就是,为何要害我的女儿?”再一想爱女还在床上昏迷不醒,慕容廷气得一拳挥了过去。
赵明玉丝毫不惧,抬肘便把慕容廷的拳挡了回去:
“笑话,苏儿的女儿,我疼爱还来不及,哪里有害她的理由?倒是你,当年护不住苏儿,后来还护不住昩儿,真不知道你做这个皇上有何用?”
慕容廷没占着便宜,气得一口淬了过去:“我呸,你还好意思说。曜儿都打听清楚了,昩儿体内的蛊毒就是你小子下的。”
赵明玉一听就怒了:“你凭什么诬陷我?”
“就凭你拖了这么多天故意不给孩子治好,就凭你胳膊上也有这个图腾。”
慕容廷出其不意,忽然动手,直接撕烂了赵明玉胳膊上的衣服,露出上面的蛇形图腾。
“明叔,你胳膊上怎么也有这个?”看到这个图腾,慕容曜傻了。“难道说,你也是山夜族的人?”
总不能真像父皇所说,妹妹的蛊就是明叔下的吧。
“我出自山夜族怎么了,别说我,你们母亲……”
赵明玉话说一半,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转头问慕容廷道,
“什么我故意不给孩子治好?难道说,我以前见过昩儿那孩子?”
赵明玉话问出口,就见慕容曜抢先慕容廷答道。
“您确实见过,昩儿就是之前您在我别院见到的姑娘……”
得知苏儿的女儿就是那东梁来的和亲太子妃,赵明玉气得一拳又砸向了慕容曜。
“你这孩子糊涂啊,这事怎么可以瞒我?拖了这么多天,孩子的病差点都被你耽误了。”
原来姜玥蛊毒初发作时,慕容曜写信求救,赵明玉就有问姑娘的身份。
后来见到真人,觉得眼熟,又问。
而慕容曜却从头到尾都咬定,姜玥就是东梁来的和亲郡主,家中已无父母至亲。
就是因为他一再强调,病人没有至亲,赵明玉才采用了第二套医治方案。就是采用慕容曜的心口血,先养蛊,然后再把养好的蛊作为药引,为姜玥治病。
这种方案,不仅费时费力,医治效果也并不理想,只治标不治本。这也是姜玥研究这么多天,都没有分析出来药引的原因。
慕容曜却不知,如果他一开始就坦白姜玥的身份,完全可以用第一套医治方案。
就是省去重新养蛊的过程,用至亲之人的心头血直接做药引,这样不仅能起到事半攻倍的效果,还可彻底痊愈。
“是我糊涂了,差点耽误了昩儿的医治,明叔你快些多采些血,赶紧去给昩儿治病。”得知原委的慕容曜愧疚万分,连忙上前请求道。
“之前已经用过你的血了,根本没用。这次用我的,我年轻,血也好,治病的效果指定也比你强。”一听自己的心头血能为妹妹治病,慕容晔不甘落后,上前争抢道。
“你们都别给老子争,我生的女儿,自然得用我的血。”慕容廷铁掌一伸,就准备把两个儿子扒拉开,自己亲自上阵。
不料,他这轻轻一拍,被抽了一身伤的慕容晔还好,倒是慕容曜捂着胸口,突然就满脸痛苦地倒下了。
原来他胸口不知何时多了处剑伤,因为担心姜玥回来后没有及时医治,又挨了鞭子,早就强撑不住了。
寝殿里,喝了赵明玉改良后配方煎制的药,姜玥整个人神清目明,感觉不要太好。
不过一想起偏殿里病重昏迷的大哥,眉头不由得又轻蹙起来。
听重楼讲,慕容曜胸口那伤,特别凶险,再偏一丢丢,就伤到心脏了。并且再多拖一刻,人怕是也有生命危险。
姜玥不对声色地扫了眼,窗外依旧一身侍卫打扮的萧绎,不由得一声轻叹。
身为公主贴身侍卫的萧绎,此时假着假面具正在窗外放哨,听到轻叹,一闪身便进了屋:“可是心口仍不舒服?”
姜玥摇了摇头:“不是,这次药对症,感觉好多了。”
“那是为什么?”萧绎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