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真当他们是大冤种
“不是，您开什么玩笑，冯吉是自己人，他是我表弟，是锦衣卫的千户，女鬼怎么可能会是他？”
听到姜玥的指认，何诚当即跳出来第一个反对，
“不要告诉下官，您仅仅就是因为他腿上受的那点伤？”
要知道今晚上这场恶战，她嘉和郡主也是从头到尾一直在场的，受伤的人有那么多，就连他还被女鬼一巴掌拍懵了半天呢。
怎么到了冯吉这，就变成女鬼了？
姜玥这话，若是换成旁人说，何诚指定理都不摆，上前直接就拳脚侍候了。
只苦于对方身份特殊，又有未婚夫萧绎在场，何诚才没敢发飙。
敢情他们兄弟俩忙活了这么多天，结果倒好，捉不到女鬼，竟要拿他家兄弟顶包。
真当他们是大冤种啊。
“当然不是！”
姜玥抬手从腰间摘下一个香包，“因为他那皂靴上还粘着我香包上的药粉。”
这种香包，她一共缝制了两个，一个准备给傅玄，一个准备给萧绎。
因为还没送出去，所以随身带在了身上。
主要是想着秋天蚊虫毒，他俩又早出晚归，随身携带可以用来驱蚊虫。没想到今晚上竟派上了这用场。
“这里面的药草系我亲手调制，世上绝找不到第二个相同的配方，不信你们可以闻闻比较比较，看他靴上粘的粉末，是不是和这个一模一样？”
当然，这也是她刚才瞅准机会，故意把香包撕破，砸向女鬼的原因。
就是想留下个线索，方便卷卷后面寻找。
“香味是极为相似。”
萧瑾年亲自上前比较一番后，微微点头认同道。
“不过，仅仅因为这些就断定他是女鬼，怕也有些说不通吧？”
实话实说，这次萧瑾年并不站姜玥这边，
“毕竟刚才女鬼出来扑向你的时候，冯吉明明就在这里站着，他又不会分身，怎么可能会是他嘛？”
姜玥看了看萧瑾年没有说话，上前一步，突然一脚踏在冯吉左胸。
“噗”一下，冯吉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而细看，那左胸处的衣襟，竟然早就被鲜血浸湿了。只不过衣服颜色过深，不容易发现罢了。
至于姜玥踩那一脚，明明没使多大的力，
且不说她本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但就冯吉身为锦衣卫千户，功力深厚，断不该被姜玥一脚伤成这般。
答案只有一个，就是他左胸处早就有伤。
何诚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蹲下身，揪住冯吉衣襟。
一使劲，刺啦撕开冯吉上衣。
挑开上面布带，就见冯吉左胸口果然有一个小洞，像是被什么东西射穿的。
伤口应该是没有来得及处理，只随便用个布带勒了下，血一直汨汨地往外流，根本止不住。
真的有伤？
并且与姜玥刚才射出的驽针，及射中位置，都完全相符。
怎么会这样？
何诚一时间完全难以置信。
他实在想不通，表弟明明一直跟着自己，他怎么突然间就成了女鬼呢？
总不能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冯吉，而是被歹人假扮？
想着，何诚便伸手在冯吉下颌处，仔细摸索了一圈。
结果很让他失望，眉眼全部真实，并没有戴任何人皮面具。
“你还可以摸下他的心跳，是不是与旁人的位置不同，也或许，他的心脏天生就在右边。”姜玥从旁提醒道。
何诚伸手一探，当即大惊失色，左边果真没有心跳。
正要伸手往右边探，就见何忠突然从前方大步过来了。
身后还跟着扑倒冯吉后，就突然消失的卷卷。
“殿下您看，这是属下刚才进来时，被黑旋风莫名扯到那废弃的荷塘边，然后我们就发现了这个袋子。”
何忠今晚上被萧瑾年派出去做别的事了，刚刚才赶过来。
不料才进院子，还未见到自家主子，就被卷卷扯着裤脚拽走了。
原来竟是狗子扑倒冯吉后，寻着气味，又找到了他藏道具的地方。
萧瑾年接过何忠手中的蛇皮袋子，打开，待看清袋子里的物件，人猛地又一怔。
只见那袋子里，除了凶手假扮女鬼时所穿的衣物等一应道具，
竟还有一张人皮面具。
那面具的眉眼五官，与小姝当年一模一样……
那可是自己心心念念喜欢多年的姑娘呀，因为当年自己的一念之差，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只剩下了一张人皮。
一时间萧瑾年心中五味杂沉，陷入了深深的自责里。
身边何忠来得晚，并不知道女鬼已经捉到了，见萧瑾年盯着人皮面具发呆，从旁轻声解释道：
“这女鬼也是真聪明，将这些作案的工具，装进防水的蛇皮袋子，藏进那废旧的荷塘里，可不就让人难以发现。”
说着，无意中转眼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冯吉，人当即很吓了一跳，下意识脱口道：
“咦，我刚才来时在巷子里碰到你，你不是说身子不舒服先回家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那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弟，无论身形、走姿，还是说话的语气，他都熟得不能再熟，自然不可能认错人。
只是眼前这位，明明也是表弟的模样呀。
一时间，何忠完全傻了眼。
只有姜玥和萧绎，突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吐出几个字：“又是双生子。”
而就在大家分神的当口，只见地上被卷卷扑倒后，就一直不声不响的冯吉，突然一跃而起，
手中也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转头就朝着一旁盯着那人皮面具发呆的萧瑾年刺去。
他悄悄观察了半天，萧绎警惕性高，不仅自己有所防备，还将姜玥护得严严实实。
何诚、何忠他本就打不过，更何况刺死了作用也不大。
只有出神发呆的萧瑾年，身份合适，也是最容易得手的。
果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萧瑾年，完全没有防备，眼看就要被匕首刺中，
说时迟那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