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心难测
“会不会是官府衙门的追兵？”白安问道。
“应该不会，我现在早就出了大秦地界，想必官府不会如此劳师动众。”黄爻一边眺望一边说着。
“看他们方向是冲着我们来的，黄总管，现在怎么办？”黑脸船夫刘长慌忙问道。
“怕个鸟啊！迎上去让爷爷杀个痛快！”漆万顿时兴奋起来，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顿时来了神采。
“哎！别别，能躲就躲一下，虽然咱们爷们不怕他们，可是到时候弄得船上汤汤水水的到处是血沫子，收拾起来也麻烦不是？所以没有必要节外生枝。”武迁赶紧摆摆手说道。
“怂蛋！”漆万气呼呼的吼了一句。
“这，这这事儿，兵痞说得有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慧灵子赞同道，这倒是让武迁颇感意外，这是这么些天两人难得的意见相通。
“嗯，刘头儿，我们赶紧偏航甩开他们，你看那船越来越近了。”黄爻冲着掌舵的刘黑夫高声喊道。
“诺！”
在三个船夫的安排下，众人都开始忙碌起来。怎料天公不作美，风向完全不对，无奈众人只能掉头逃跑顺风而行。但是为时已晚，那陌生的船只越靠越近，很快就追上了他们。
武迁打眼望去，只见来船并不大，大约只有他们的五分之一。上面破破烂烂的摆满了渔具，一张破帆随海风劈里啪啦的响着。甲板上，隐约可见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正一手拉帆，一手打着奇怪的手势，船头上，另一个人正双手叉腰，远远的眺望他们。
“没事了，虚惊一场，是附近的渔民，找我们做生意。”长胡子船夫王喜见武迁一脸茫然凑过来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做生意？”武迁不解的问道。
“诺，你看那汉子比划的手势，这是出海渔民才会明白的一种手语。”王喜边说着边比划着武迁看不懂的手势回应着远处船只。
“你跟他们说的什么？”武迁见他滑稽的动作笑问道。
“呸，我说的是我们不需要补给，让他们回去。”王喜吐了一口被风吹进嘴里的胡须回答，没想到那船却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还是飞快的开了过来。
见来船很小，估计里面没几个人，刘黑夫和黄爻商量了一下，直接掉头迎了上去。
没多一会儿，两船就相互靠在了一起，众人这才看清了船上的来人。
却见船上一共三人，一个黝黑的中年男子，一个干瘦精壮的大嘴老妇人和一个须发皆白的佝偻老汉。双方都好奇的飞速审视了一遍对方后，武迁等人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大爷，看样子你们是商船吧？从哪里来啊！”大嘴老妇开口问道。
“我们从大秦而来，老姐姐，你们这是？”黄爻远远的回应道。
“啊！那可是够远的啊，我们这边偏远，好久没来过外人了，只是想过来看看你们要不要渔获特产！换点你们的丝绸布料什么的。”大嘴老妇大声喊道。
“好，老姐姐莫急，等我们商量一下。”黄爻说着回头和众人商量起来，武迁白安则来回打量着对面船上能看到的一切。
“你们多过来几人，我们这里东西可是不少呢！”大嘴老妇喊道。
“白安漆万王春，你们三人和张吉刘长一起多少带点衣服布匹去和他们换点渔获，大老远追过来空手回去确实不合适。”黄爻安排道。
“诺！”
“孙子！注意安全！”武迁朝着白安嘱咐了一句。白安撇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五人背着一大包衣服布匹，顺着搭好的梯子爬了过去，那壮汉则从舱房推出几桶鲜鱼，几人就开始攀谈交易起来。大嘴老妇却并不参与，只是不停的和大船上的黄爻等人相互聊着，一刻不停。
渐渐的，夕阳就要落下，眼看天色将晚，武迁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于是大喊道：
“孙子，怎么回事啊？这么久都没弄完？”
“这老汉说这鱼有的不能吃，非要一条一条帮我们挑！”漆万大声回到。
“不能吃打上来干什么？”武迁嘀咕道陷入了沉思，忽然脸色大变一拍脑门喊道：
“不好，我们上当了！”此话一出，在场几人当场愣住。
“快，抄家伙！”话音刚落，只见货舱后面影影绰绰的出现几个满身滴水的壮汉，尾端船舷上，几个海贼还在继续往上攀爬着。
“孙子，快擒住这几个强盗，他们是海贼！”武迁转头对着对面大喊道。
话还没说完，那大嘴老妇几脚就把攀爬的梯子踢进了海里，趁白安等人分神之际，三个海贼噗通几下全部跳进了水中，等浪花散尽，几人这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围着船舷查看海面。
“他娘的，别找了，赶紧想办法回来！”武迁看着这一群弱智心都凉了。
话音刚落，海贼们已经朝着黄爻几人扑了过来，眼见最前的精壮汉子手持铜砍刀劈向黄爻，武迁手腕一翻，手中的短刀脱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刺进了汉子的胸口，汉子惨叫一声，身子朝后面倒了下去。
海贼们瞬间停下了脚步，把武器挡在胸前开始警戒，众人一看，足足有七个，躺在甲板上的汉子开始杀猪般的嚎叫，不一会就咽了气再没动静。
“杀千刀的，老子扒了你们的皮！”一个海贼愤怒的喊道，说完，海贼开始围着武迁来回转圈。
“一对七，呵呵，你们真看得起爷爷！”武迁一边说着，一边偷眼瞄向对面船上的白安漆万等人，不想几个货还在四下找攀爬梯子，根本帮不上忙。船上黄爻慧灵子一干人虽然个个手持棍棒，但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就在武迁一错神的功夫，身后一个海贼发起了偷袭！
武迁顺势后撤一大步，狠狠的一刀捅在海贼的小腹部，出刀之快，让人瞠目结舌。海贼直直跪着武迁面前，双手捧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武迁，噗通一声死尸倒地。
此时海贼们终于知道今天遇到的不是财神而是死神。但现在骑虎难下，进退两难。一个海贼大喊一声：
“兄弟们，一起上，我就不信他有三头六臂！”说完，几个海贼纷纷挥刀扑来。
不料武迁一个闪身退出了包围，顺势一把抓住一个重心不稳的海贼，直接把刀横着了他的脖颈上。
“都给老子往后退，要不又得死一个！”武迁一把抓住海贼的头发，横在脖颈上的刀刃紧了紧，瞬间血流不止。
“你”看到伙伴被架了脖子，海贼们残存的一丝希望都破灭了，噗通噗通直接跳下了海。
“我呸！真他娘的够义气！”武迁吐了一口口水骂道。
眼看局面被控制住，黄爻等人赶紧找来梯子木板想接对面几人过船。没想到几人此刻早已跳进海里游到了船后面，此刻正顺着海贼留下的勾索往上爬。
“这就是传说中的猪吗？早点不知道这样干。”武迁满脸的鄙夷，刘黑夫找了根绳索，把抓到的海贼结结实实的捆在了桅杆下面。
等几个人爬上甲板才发现没事了，一个个脸臊得猴屁股一样。
“爷们在那破船上找了半天才发现能用的东西都被藏起来了！”漆万低头解释道。
“我们也不是啥都没干，还是有收获的。”说罢王春从身后拉出三个人，几人定睛一看，正是贼船上骗他们过去的三个。
“这几个家伙就躲在我们船尾后面，被我们抓了个正着。”张吉一把把全身湿淋淋的大嘴老妇推倒在地上。
晚上，众人齐聚甲板，漆万王春负责警戒，毕竟附近还有几个跳水逃跑的海贼。众人把今天抓到的四个家伙五花大绑捆在甲板中间。
“大爷饶命啊！我们错啦，我们不该啊！”大嘴老妇不停的哀嚎着。白发老头则低头装睡，只剩两个壮汉惊恐的看着围上来的人群。
“黄，黄黄总管，把他们扔海里就是了，留着有用吗？”慧灵子小声问道。
“他们是海贼，对这片海域应该比较熟，我只是想问问徐福船队的事。”黄爻边说边蹲下来，看着旁边的壮硕汉子，然后继续问道：
“几年前，你们有没有看到过大型的船队经过这里？”
黄爻直勾勾的看着汉子惊恐的眼睛等他回话，不料那汉子只是拼命摇头，半个字也不肯说。
武迁见状，抄起旁边的木棒劈里啪啦的就是一顿伺候，边打边骂道：
“孙子，说啊！不说打死你！”不料那汉子只是张口就是不说。
武迁气坏了，上前又是一顿拳脚。那汉子吐了一口碎牙，直勾勾的看着他，还是不说半个字。
“哟呵，硬骨头啊，海贼混成这样可以啊，老子都要开始佩服你了！”武迁没想到一个强盗居然有这般骨气，不由得高看此人一眼。
“大爷们啊，不要打那，他是个哑巴！这辈子都没说过话！”大嘴老妇哭号道。
“我”武迁顿时语塞，仿佛吃了苍蝇，鼻子里一股子腥臊味，低头一看，原来是这汉子吓尿了。
“扑哧！”后面慧灵子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众人一脸茫然的看着她，眼看这么严肃的场合自己如此失态，赶紧掩面转头装做欣赏大海。
“你们是想问那个寻仙的船队吧？”大嘴老妇急忙说道。
“嗯，不错，老姐姐知道吗？好好说，就放了你们”黄爻开始客气起来。
“知道知道，几年前我们见过，就从前面那边开过去的，真是壮观那！”大嘴老妇手指前方说道。
“是怎么个方向呢？”黄爻急忙问道。大嘴老妇详细的描述了一遍徐福船队行进路线。
“哎哎！仙姑先别笑了，正事要紧。”黄爻看了看还没缓过来的慧灵子说道，慧灵子这才满脸通红的转身和黄爻一起询问起来。
等到询问结束，二人心中都有了个大概，这才让武迁他们松绑放人。不料那大嘴老妇却说道：
“其实，你们要寻仙不用追着人家跑，这附近就有神仙！”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