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断脉弟子
两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一日，一声凤鸣自羽化仙山中响起，山脚之下，密密麻麻的人影汇聚。
今日为羽化门收徒大典，道云掌教、各脉峰主以及长老齐聚山脚。
方青阳起了个大早，由于没有御空飞行的能力，因此比起旁人他要晚了些许时候。
当众人看到方青阳现身地第一刻，皆是起身抱拳行礼。
方青阳一一回应，随后三两步来到道云真人身旁。
“见过掌教。”
“嗯。”道云真人目光柔和地微微一笑：“快落座吧。”
“是。”
微微颔首，方青阳便随意找了处位置坐了下来。
另一侧，姜怀春朝着这边投来一道冷冽的目光。
对于方青阳那日的做法，他已是怀恨在心。
“这灵均峰新晋峰主，看起来年龄不大，人脉倒是挺广。”
看到方青阳与一众峰主有说有笑，姜怀春身后，摇光峰大长老小声道。
“哼。”
冷哼一声，姜怀春面露不屑地说道：“不过是个只会耍小手段的废物而已。”
大长老葛朗台点点头：“不错，我观此子体内毫无灵力波动，不像是金丹境强者。”
“徐老头临时抓来的傀儡罢了。”
姜怀春很是不屑道：“看着吧，今日我便要他灵均峰颜面尽失！”
方青阳坐在远处，何尝没有察觉到对方不怀好意的目光。
只见他缓缓抬起头来，冲着姜怀春笑了笑，而后便将目光挪开，看向了在场进行入门测试的弟子。
偌大的广场之上，立有一根石柱，石柱共分十截，测试者只需将手掌印于石柱上，便可检测自身天赋等级。
一至三截为低等。
四至六截为中等。
七至九截为高等。
至于十截之人……则是千年难遇的旷世奇才！
随着长老的一声令下，弟子挨个上前测试。
一名模样清秀的少年将手掌探入其中，石柱之上顿时光华流转。
璀璨的光芒将石柱点亮。
一截、两截、三截……
最终，光华止步于五截。
“刘俊宇，五截中级天赋！”
随着长老的宣布，在场诸多门主都暗暗摇头。
五截中级天赋，虽不足以拜入峰主门下，但各脉长老，却有人抛出了橄榄枝。
最终，少年拜入了摇光峰葛长老门下。
“这窑子峰，还真是啥人都收。”
北巨峰主车大虎阴阳怪气地铛铛了一句。
倒不是他看不起那少年，而是作为徐炳纯的好友，他也同样与摇光峰不对付。
姜怀春并未在意，因为他摇光峰不仅要招纳天资超群的人才，一些中流天赋的弟子他也不会放过。
随着小插曲一晃而过，不少弟子已是经过测试，大多都是些一至三截低级天赋之人，也有几个中级天赋的，接连被各脉长老瓜分。
此时，方青阳在人群之中，注意到了一名少年。
少年长相妖俊，尤其是一双漆黑的眸子，宛若天上的繁星。
只是反观少年气息，却是异常虚浮，且没有丝毫灵力波动。
但落在方青阳眼里，此子却有些与众不同。
总感觉其真实情况并没有表象那般简单，似乎体内正蛰伏着一头洪水猛兽！
哗——！
就在此时，场中响起了哗然声，回过神来，方青阳将目光投向测试台。
只见一名少年身形笔直地站在那里，眼前的石柱，赫然被点亮了九截！
高等天赋！还是九截，高等中的高等！
此际，在场诸人包括掌教道云都无法淡定了！
九截高等天赋，上一次出现，没记错的话应该还是在三百年前！
一些资历较老的长老惊呼。
天资如此超群，此子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旋即，各脉峰主俱是露出一抹狂热之色。
羽化门一十八峰，包括方青阳在内总共十八位峰主，皆有意将此子收入门下。
少年名叫华庭枢，此刻他望着诸位峰主投来的目光，一时间也有些左右为难。
“孩子，你上前几步来。”
此时，端坐着的姜怀春开口了。
华庭枢有些不解，但还是闻言照做。
诸人也将目光投向姜怀春，一时间都好奇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见姜怀春狡黠一笑，接着手腕一抖，一本精致的功法秘籍便出现在了手中。
“若没看错，你凝练的为火焰气脉，老夫这里正好有本三阶火属性功法，足以支撑你修炼到金丹境，日后若有需要，为师还可替你另寻更高品阶的功法！”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众少年此刻正目光羡艳地看着华庭枢，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同时，姜怀春此举也遭到了各脉峰主的鄙视，场中一时间响起了无数的低骂声。
“卑鄙！无耻！”
“真不要脸，竟然以功法诱导他人！”
“哼，这老逼登，连‘为师’都自称上了。”
“……”
众人虽说心生不快，但顾及诸多弟子在场，也不好发作。
方青阳目光平静地看着这一幕，内心可以说是毫无波澜。
系统任务只说招收门人弟子，并未对天赋高低有任何要求，只要能完成任务便好。
况且，此刻他对那没有灵力波动的妖俊少年，有着浓厚的兴趣。
华庭枢终究没能抵过功法的诱惑，当即朝着姜怀春拜了下去。
“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呵呵，起来吧。”
姜怀春招了招手，眉宇间绽放着喜色，别提有多么春风得意。
同时他还有意无意地瞟向方青阳那边，似是炫耀那般，将小人得志展现的淋漓尽致。
却见方青阳始终面带微笑，情绪没有丝毫波澜。
“哼，故作高深！恐怕你此刻羡慕的要死吧。”
心中嘀咕一声，姜怀春暗爽不已。
测试继续。
经过几人接连失败之后，那名妖俊的少年终于上场。
他先是神色复杂地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似乎有些犹豫不定。
几许之后又像是下定某种决心那般，义无反顾地将手掌印上了石柱。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现场鸦雀无声。
此刻场面静的出奇，落针可闻。
反观妖俊少年，他一脸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只因他眼前的石柱，竟连一丝萤火之光都未曾燃起。
短暂的安静过后，场中顿时响起阵阵窃窃私语。
“这种人也敢来参加羽化门的入门测试？”
“我早就察觉到他体内并未凝聚气旋，想必气脉也是废脉。”
“呵呵，还真是勇气可嘉啊。”
“赶紧下去吧，别耽误我们的时间…”
听到耳边传来的各种刺耳的轻视之声，叶不凡的双眸逐渐变得暗道。
“难道，断脉重修真就是一条不可取之路么？”
叶不凡神色随之黯淡，长叹一声，眉宇间尽是苦涩。
一旁垂眸不语的测试长老，更是打起了哈欠。
“此子气脉已废，此生无望修行。”
方青阳身旁，北巨峰主车大虎叹道。
方青阳适才也有所发现，这名叫叶不凡的少年气脉已断，可当他仔细探查下来，却发现其中另有蹊跷。
此子的气脉，并非因外力被毁。
反倒像是……自斩气脉！
“有意思。”
方青阳嘴角洋溢起一抹微笑，对于妖俊少年的兴趣愈发浓厚。
遥想当初，自己散尽修为，坠入轮回，只为求得无上神位。
而今此子断脉，似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天赋暂且不谈，就凭这份心境，也值得被他收入门下！
“呵呵，还真是什么人都有胆来我羽化门了！”
姜怀春不忘腌臜一声，在他身后的华庭枢同样目露傲然，俨然有了一种上位者的味道。
在场尽是刺耳的抨击声，叶不凡转身，极为落寞地离场。
“等等。”
此时，一道声音响起。
众人齐齐回头，却见方青阳自座位上站了起来，面含笑意地看向叶不凡。
“方峰主？”
一旁的车大虎，有些不解地唤了他一声。
方青阳并未理会，而是冲叶不凡招了招手。
姜怀春、葛朗台，一众峰主以及在场众人，皆是心生不解。
叶不凡也有些茫然地站在那里，看着方青阳投来的和煦微笑，他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方青阳笑着点头：“还愣着干嘛，快过来。”
叶不凡一脸懵逼地走了过来。
“呵呵，小家伙可愿拜入我灵均峰？”
方青阳用着极富磁性的声音问道。
此刻他那俊朗的面庞，经阳光的照射，在叶不凡看来，是那么的亲和伟岸！
“弟，弟子愿意！”
叶不凡的神情从茫然，逐渐变为狂喜，接着他便扑通一声跪在方青阳面前。
“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呵呵，起来吧。”
方青阳将他拖起。
这……
眼前的一幕，令在场所有人哑然。
一介废人，竟能受羽化门峰主的垂青？
尤其是那些被淘汰的一至三截低级天赋弟子，此刻他们内心充满了屈辱与不甘！
难道自己真就那么差劲么，竟然连一个断脉废物都比不过。
然而就当诸人出神之际，一道玩味的声音自场中响起。
“原来是方‘峰主’啊，那就不奇怪了。”
众人目光循声望去，只见摇光峰主姜怀春正目光鄙夷地打量着方青阳师徒二人。
包括门下长老以及新招收的华庭枢、刘俊宇二人在内，皆是面露古怪神色。
“呵呵，姜峰主，承让了。”
方青阳拱拱手。
“嗯？”
姜怀春不解，谁他娘的跟你争了？就这废物？还承让了？
果然物理类聚，大废物收了个小废物！
念及于此，姜怀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就恭喜方峰主喜得‘爱徒’！”
姜怀春话里有话，在场众人神色也变得有趣了起来。
尤其是各脉峰主长老，他们皆可看清方青阳的修为。
在大多数人眼里，方青阳不过是灵均峰的傀儡峰主罢了，只是此人比较会做人，因此大家都会给他个面子。
感受到诸多古怪的目光，方青阳浑不在意，只见他手腕一抖，一本功法古籍出现在了手中。
别人弟子有的，他方青阳的弟子也得有。
当即就向系统索要了一本品阶不低的功法。
“为师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见面礼给你，姑且就先收下这本五阶功法《混元金诀》将就用吧。”
方青阳神色淡然的说道，仿佛这五阶功法，是件不入流的垃圾那般。
然而就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令在场诸人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