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无解的哲学问题

    然而，谜团依然很多。

    橙子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

    他跟先前控制司机搞魔鬼训练的人是一伙的吗？还是对立的？

    他们各自的目的是什么？

    橙子说在科大少年班等他，等他做什么？

    如果他就是不去，又会发生什么？

    他现在是不是应该趁机逃得远远的？找个偏僻的小地方隐姓埋名，重新开始？

    他们会追杀他吗？

    他们能找到他吗？

    万一又被捉回去，他们会怎样对他？

    会死么？或者说……

    会生不如死吗？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彻底摆脱小白鼠的命运？

    就在这纷纷扰扰的复杂思绪中，乐天精疲力竭地昏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被远处一阵咋咋呼呼的喧闹声吵醒。

    “哎呀！你干嘛？吓到它啦！”

    是一个有些神经质的尖细女声，可下一秒又摇身一变，温柔得能挤出水来：“咪咪乖！不怕不怕哈！姐姐替你揍那个怪蜀黍！”

    “拜托！”一个男声没好气地辩解：“我不就因为骑得快刹车猛了点儿嘛！你诬陷我吓唬它也就算了，肿么还睁眼说瞎话？我哪里蜀黍啦？我明明年轻帅气青春活力好不好！对吧贝贝？”

    “嗯，不是怪蜀黍……”另一个女声明显憋着笑：“是怪小孩！”

    乐天寻声望去，透过细长的围墙栅栏，看到四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少男少女，身着同款校服，围拢在一棵树下不知捣鼓着什么。

    其中一个扎着冲天大马尾的女生蹲在地上絮叨：“咪咪乖，伤口已经养好了，可以回家了哦！姐姐会定期过来给你送猫粮哈，以后咱好好过咱自个的生活，再不怕渣男给你找麻烦了……”

    那个被说成怪蜀黍的男生撇着嘴嘟囔：“我说你这都没问人自个意愿就给人强行绝育了，合适嘛？”

    不等那女生回话，旁边另一个相貌神似的男生就帮她怼了回去：“怎么问？你先问一个给我看看！”

    “得！我就知道！”被怼的男生一翻白眼：“皮球又踢回来了……”

    “这就不是个能靠她自己想明白的事儿！”马尾辫站起来，理直气壮地教育他：“你看看她都生了几窝啦？怀孕生崽很痛的好不好！而且她自己都在流浪，哪有能力养娃？只生不养就是不负责任知道嘛！这样的后果就是流浪猫越来越多，可怜巴巴没人管，却便宜了猫贩子黑产业！如果我们不帮她绝育，她自己根本就没能力控制生育，更无法理解我前面说的那些问题，怎么可能有个准确的判断？我们这样做也是为她好……”

    “可我觉得阿亮说的也没错呀！”另一个被唤作贝贝的女生有些冲地打断她：“那只是你认为的好，猫咪才是当事人，她自己什么感受什么想法，你怎么知道？万一人家根本不想绝育呢？”

    “我是很想知道、也很乐意尊重她的个人意愿，可问题是……”马尾辫两手一摊：“她没法儿跟我说呀！万一人家想绝育呢？”

    “所以说呀！反正都是万一，你凭什么就当作人家愿意绝育来操作呢？”

    “可如果什么都不做，不就相当于默认另一个万一了吗？”

    眼瞅着俩女孩儿就要杠起来，挑事儿的阿亮赶紧和稀泥：“对对对！你俩说的都对！这就是个无解的哲学问题，无解哈！”

    “没错！”另一个男生也发表意见，看起来中立，却是明显地偏向马尾辫：“但无解也不代表什么都不能做，做自己认为对的就好……”

    “就是就是，随心就好！”阿亮继续和稀泥：“诶对了，今儿早自习是不是要默单词呀？”

    一听这话，俩女孩儿再顾不上抬杠，着急忙慌地分别坐到俩男生的自行车后座，几个人就这么吵吵嚷嚷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