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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元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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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洲西北,这里是天山,是一片连绵的高峰,大名鼎鼎的天剑宗占据了这里,天山有三十六峰,天剑宗有三十五位峰主,至于多出来的那座高峰,便是最中心的宗主峰。

    天山第七峰,山脚一处热泉边,一位蓝衣少年盘坐着,一抹蓝光在他眉心鼓突跳动着,仿若随时会有什么东西破开眉心飞出来一般。一位青衣男子静静站在旁边等待,两人眉目有些许相似。

    片刻,忽有璀璨蓝光闪动,那少年眉心飞出了一枚两寸飞剑。少年睁开眼睛,看看悬停在眼前的飞剑,一脸喜色的伸出手,那飞剑随心意落在手中,飞剑淡蓝色,有些半透明。

    “爹,”蓝衣少年起身,开心的给青衣男子展示着手中的飞剑,“我成功了,看。”

    “嗯,成功了,元浩果然没让爹失望,快回去找你娘报喜去,免得她担心。”青衣男子笑着拍拍他肩膀,“让你娘做些小菜,那沁园春也开一坛。我要去宗主峰一趟,一会儿就回去。”

    “咦?”本已准备走的元浩转身问:“爹,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

    “哈哈,元浩去问你娘就是了,赶紧回去吧。”青衣男子摆摆手。

    元浩哦了一声,御起本命飞剑飞向山腰密林,稳稳当当。青衣男子看他落去林间,悠悠叹气,遥遥看向宗主峰方向:“差不多该让元浩出去走走了,剑三啊剑三,你应该不会阻拦吧?”

    元浩很快跑到一处禁制遮蔽的山洞外,快步走入禁制,一眼便看见娘就站在山洞门口等待。

    女人见了他,一把搂去怀里:“浩儿,可担心死娘了,成功了没?嗯,我家浩儿肯定是成功了,快给娘看看。”

    元浩费力的歪歪脸,嘟囔说:“娘,你先放开我,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女人笑着屈指弹他额头:“再大也是我儿子,抱一抱怎么了?嫌弃娘了?”说着却是又凑去亲了亲被自己弹了一下的地方,这才拉着儿子往里走。

    “哪能嫌弃娘亲啊,”元浩右手在眉心一抹,摸出那把本命飞剑,给娘介绍着:“娘你看,就这样子,可惜不够纯粹,是极速与冰寒。”

    女人坐在一张木椅上,接过飞剑,见儿子一脸担心,笑着说:“怎么?害怕割伤了娘?哈哈,你娘修为又不低。你这本命飞剑不过刚刚成形,哪里会伤到我?浩儿也太小看娘了。”

    元浩嘿嘿笑着挠挠头,倒是忘了,娘也很厉害的,回想起爹的话,便搬了个小凳坐在旁边问:“娘,爹让你做几个小菜,还要开一坛宝贝酒,今天是啥日子啊?那酒我从小到大可就前年成年礼喝过呢。”

    女人把飞剑轻轻贴在他眉心,看那飞剑没入进去,又揉了揉那儿才柔声说:“今天啊,百年前的这一天,是你爹把遍体鳞伤的娘救了回来,是爹娘结伴侣的日子。娘那时可惨了,一身鳞甲毁了近半,几乎死掉。那些天剑宗弟子用娘试剑,娘那时神志不清,只是蜷缩着任他们劈砍,幸好你爹看见了,把他们撵走后救了娘回来,治好了娘的伤,又解开了娘神魂的禁制,要不然娘大概会被那些人砍死了吃肉吧。”

    “什么?!娘,是哪些人这么可恶?您还记得不,啊,娘那时神志不清,怕是不知道。可恨啊,我定要将那些人全部打死才行!”元浩神情激愤。

    “早被你爹打死了。你爹救了娘,后来又跟娘结为伴侣,那些人就被你爹找上门去杀掉了,哪里还用你去?可惜,那个害娘落到那般田地的罪魁祸首却没法去找了,你爹被宗门限制,不能离开呢。”女人说到这叹息了一声,逃出了一个囚笼,又来一个,哪怕强如夫君也不自由啊。

    不过,有夫君陪着,待在哪里自己都无所谓的,心里安稳着呢。夫君似乎很厌恶这里,那自然还是离开的好,可惜夫君那个誓言还有三年才会到时限。

    “娘,您是妖仙吗?”十六想到娘刚刚说的鳞甲,问道。

    女人笑着把自己的袖子递给他,口里说道:“这么多年,你就没发现娘从没换过衣服吗?”

    元浩仔细瞅了瞅袖子,又去瞅娘身上,娘的衣裙看着像是很小的鳞片,他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也确实没见娘穿过别的,一直是这白底红花的裙衫。

    “元浩这么大了,有些事,也该让他知晓了,箐莜你就给他看看吧。”却是青衣男子走进来了,笑说,“我来做饭吧,你给他好好讲讲。”

    见爹去了后面,元浩回头看看娘,不等他开口,箐莜却是笑着摇摇头:“是该让你这些了。”说着就起身轻轻一旋。

    元浩就发现自己眼前被遮蔽了,覆盖白色红色鳞甲的蛇躯将他团在中间。呃?娘原来是蛇妖吗?元浩抬头看,倒是没有害怕,反倒顺着梯次盘卷的蛇身爬上去,而后就愣住了。

    这样子,是龙吧?娘居然是龙啊。元浩见那龙头凑过来,龙角光闪闪的,看着好好看啊,便好奇的伸手去摸那角。箐莜晃晃头躲开了,见他失落,又凑过去轻轻的在他手掌上蹭了蹭脸部,开口问:“龙角浩儿不能碰,浩儿你不怕娘吗?”

    “不怕,娘又不会伤害我,”元浩抓着青色的背鬃,很柔滑呢,这感觉,是娘的头发吗?元浩跳下去站在旁边,娘的龙身好大,这得有几十丈长吧?

    箐莜见他出神,低头看着他说:“浩儿你还太小,没法变化成龙身,得等你成年了才可以。”

    “娘,我也能变龙吗?”元浩回了神,摸摸自己的身体,“感觉没啥不一样的呀。”

    “哈,娘就是龙啊,你当然有龙族的血脉。说了你还太小,龙族的血脉还沉寂着呢,后面你身上会先慢慢长出龙鳞的,等龙鳞覆盖全身你应该就能化龙了,你看这里。”箐莜化了人身,拿过一个镜子,又掀开他后领斜斜照着,十六偏头去看,哦,这片青色的鳞纹。

    元浩忽而嚷嚷了:“啊,娘以前骗我说是胎记呢。”箐莜笑着收了镜子说:“你那时才十岁,娘怕说了吓到你呢。而且,我和你爹之前都没有过孩子,都不知道怎么个情况,娘从刚怀孕就一直在细心观察,如今想来,除了是人形,倒跟娘没什么不同。浩儿还记得从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样子么?”

    元浩挠挠头:“记得呀,现在想起来好难为情的。”“有啥难为情的,你在娘肚子里住了十年呢,最后那半年可调皮了。”箐莜拍拍他头,“每天都闹腾,娘想睡个好觉都难,后来你长了牙,迫不及待的就咬破胎膜爬出来了。”箐莜说着,还有些余悸,拍拍胸口说:“怕不小心伤到你,娘一直保持化作人身,可人族的身体生孩子太难了,娘都几乎要疼晕过去。你以后可得好好孝顺娘,知道不。”说着就伸手去抱。

    元浩点点头,感觉娘搂的好紧,想挣一挣又放弃了。算了,难为情就难为情吧,娘喜欢抱就让娘抱好了,被娘抱着倒是挺舒服的呢。

    箐莜温柔的捋着儿子的头发,忽而感觉到了异样,愕然间想松开些,便感觉儿子居然反倒抱紧了自己,甚至还…,这…?儿子可才十八岁呀,虽然夫君说人族十六岁就成年,可后来夫妻俩发现这儿子完全没有成年的迹象,还以为儿子要和龙族一般百岁成年了,不曾想这会儿倒……

    箐莜连忙略用力推开他,看儿子全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还想过来。箐莜想了想便虚抱住他,手中蕴了灵元去抚他后颈鳞纹,温声说:“原来浩儿已经长大啦,倒是娘亲疏忽了。龙族百岁成年,你才十八岁,你爹当初说人族十六成年我还不信。不过现在可没法给你找媳妇,你忍耐忍耐,等再过几年离开了这里,爹娘再给你挑几个好姑娘,知道不?”

    被娘安抚了几下,元浩不由长长舒了口气,方才可真难受,只是娘怎么不跟我玩?

    箐莜放开他,坐去座椅上示意儿子坐在旁边,却是跟他说了些龙族的事,母子俩才说了一会儿,便听见 “来来来,午食喽。”只见剑七托了三碗菜,放在石桌上,又从后面招来一坛酒,一锅米饭,碗筷。

    剑七一边舀饭一边连声招呼娘儿俩尝尝味道:“快尝尝,看看我的厨艺有长进不。”

    娘儿俩坐过来,元浩犹疑的看看那碗卖相不咋样的竹山根,又看看另外两碗摆明是买来切片的熟食,最终还是先挑起一根竹山根尝了一下。噫,好像还行?忙比了个大拇指:“这个味道可以了,爹的厨艺大涨啊,厉害。”

    一家子其乐融融吃过饭,箐莜收拾了桌子去了侧洞。父子俩对坐着,剑七想了想对元浩说:“我倒是没想到你会突然成熟起来,以前一直没见动静,就没跟你讲。浩儿如今长大了,不再是孩子,而是个成熟的男人,就不能再跟你娘太亲近了知道不?”

    元浩愣了一下:“可是,那是我娘啊,我不跟娘亲近,难道还跟外人亲近?爹可说过,不许我跟山里的弟子走的太近,我也一直谨记。”

    箐莜在侧洞里听着,她是不知道该怎么教育孩子这些,方才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这样可不行。

    剑七挠挠头,当年爹是怎么教育自己来着?他回想起一个场景,他少年时按住一个丫鬟胡来。父亲当时赶过来,一顿鞭子抽的自己皮开肉绽,又把那丫鬟剥了皮让自己看了一整天,那丫鬟虽然后来恢复了,可那血淋淋的样子……反正之后自己就没再对那些女人动心思,若非箐莜,自己只怕……。他看看元浩,难道自己也得把儿子狠狠揍一顿?还有箐莜,我宠着还来不及呢,哪舍得伤害她?而且这般做法,儿子怕是会跟自己一样留下心理阴影吧?

    剑七沉吟着说:“爹也是从一个孩童成长到如今,对你的感受也有些理解,毕竟,这种身体本能的反应也不怎么好控制,强行压抑还可能伤害身体。浩儿你长大了,会想女人也是正常,却不能对女性亲属这样。当年爹给你看的礼书,你可还记得?你若是对她们动了这种心思就违背了伦常,这是决不允许的。”

    元浩回忆了会说:“爹,我明白了,以后不会再对娘有这种想法,可是,您又不准儿子跟那些弟子亲近,儿子看见过的,那些师兄师弟时常就把师姐师妹按在草丛里耍,看着可是很舒服。我…我也想那样。”

    诱因在这里呢?剑七暗恨,大意了,儿子最近经常闲游,就是想看活春宫?一念及此他语气也严厉了:“你最近常去剑十六峰,难道,你是去找那些所谓的师姐师妹们玩了?!”

    元浩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就只是远远看着,有师姐师妹来找我,她们…她们…,不过我可真没玩过,她们为此还…还嘲笑我。”

    剑七望向洞外,上梁不正下梁歪,剑十六峰,将来我要第一个扫光了。

    “呐,浩儿,我之前也给你讲过许多大道理,”剑七回头说,“男人喜欢女人是天经地义,只不过我们身为人,就要恪守我人族的道德礼仪,否则,我们与那些兽类何异?那些女弟子,污浊不堪,不知与多少男人苟合过,我决不允许你与她们有沾惹!”

    元浩应道:“爹,我记住了,以后绝不再碰她们了,可是,爹,那我以后难受的时候怎么办?”

    剑七敲敲额头,自己是不是有些仓促了啊,这儿子现在这样放出去了,天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说了这一会儿,箐莜走过来坐下,剑七看看她,再看看儿子看去的眼神,唉,说了半天白说了么?哦,还是有用的,至少儿子知道克制了。

    剑七迟疑了一下说:“元浩,如今你已经凝炼本命飞剑,是该出去历练了,不过宗门里那些弟子,品行着实是不咋滴,让你一个人出门我们又不太放心,你先说说你有没有什么打算,我们再给你一些建议。”

    元浩思虑片刻才说:“爹,娘,历练的话我打算去潮山看看,爹说过年轻时曾在那云池石刻留名,我也想去,可以吗?”

    “云池石刻啊……”剑七摸了摸下巴,当年与剑八剑十下山去秦岭历练,少年人岂有不喜出风头的,便一起去了那云池峰,在那里留下了各自的刻印。一晃几十年过去啦,如今剑八剑十早已离去,只有自己还在这乌烟瘴气之地待着。罢了,最后三年时间一过,清理了那些毒瘤,自己便带着箐莜下山,也如他们般寻个地方隐居去。

    剑七回了神,见娘儿俩盯着自己,笑了笑说道:“当然可以,浩儿应该可以留下刻印,不过在潮山历练就算了,那潮山中鱼龙混杂的很,水很深,不是好选择。”

    剑七想想又说:“这样吧,浩儿你下山后,也无需赶路,就沿着天山北方那古龙河游玩。等你到了一座大湖,就会看见湖边有座高山,临湖这一面的石崖是白色,形似马,故而被称作白马峰。我有一双好友在那里隐居,喏,这枚剑符你收着,千里之内他们必然会发现你。如果他们找到你,浩儿可务必要恭敬些,问问他们有没有安排。”

    箐莜欲言又止,剑七安慰道:“跟你讲过了嘛,我和剑八是结义兄弟,剑八的为人我也很清楚的,放心吧。可惜你身份敏感,否则我早介绍你们认识了。”

    元浩看了看箐莜,也安慰道:“娘,您安心就是,儿子在外能够照顾好自己的。”

    箐莜叹气:“罢了罢了,你如今已是成年,应该有自己的主见,你独自在外千万要小心些,这山上的人是什么样子你也知道,外面更甚百倍啊,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嗨,”剑七拍了拍腿,“箐莜,你可不能以偏概全啊,虽说人间确实有不少恶人,可好人还是多的嘛。至不济,三年后咱们离开这里再看护他就是了,总要让孩子受些磨练才好,我又不是放他出去就完全不管了。”

    剑七拿出一枚紫色玉符递给元浩:“这是爹花了十年制作的剑符,你佩戴在身上不要拿下,若有危险自有作用。”

    元浩接在手里看了看,紫玉晶莹剔透,看着很美,他打小就喜欢玉,自然开心,揣在怀里说:“爹,我知道了,便是沐浴我也把它插在头发里。”

    剑七点了点头,起身说:“走吧,我送你到山门。”元浩看看箐莜说:“娘,那我走了,您可一定要保重。”

    箐莜起身送父子俩出了山洞,有心跟出去看看,到底是记得夫君的嘱咐,只能靠在洞壁上看着父子俩没入林间,默默的祝福儿子一路平安。

    剑七带着元浩一路飞腾,路遇的天剑宗弟子大多白衣胜雪,看见剑七就赶紧跪伏见礼。元浩看见,有些往日趾高气扬,鼻孔朝天看人的弟子居然也如此畏惧父亲,便好奇的问剑七:“爹,那些弟子为何这么怕你?我往常在山下遇到他们,可都不搭理人。”

    “天剑宗是元洲十大宗门之一,他们在外面行走,哪怕是同为十宗弟子,也会多有退让。你说的那几个资质好,是天剑宗核心弟子,宗内宗外皆如此受人恭维,自然就养成了这般坏毛病,你可不要学,在外历练谦逊些。”剑七笑说,“至于为何怕我,我杀天剑宗弟子比杀外面的人还多,核心弟子也杀了不下百数,他们岂会不怕我?可惜,哪怕我如此下狠手也扭转不过来宗门风气,反更激发出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

    元浩若有所思,剑七看看他说:“出门在外,浩儿可莫要由着你的性子胡来。外面的美丽女子很多,可有些却心肠如蛇蝎,前一刻还与你恩爱痴缠,扭头就害你性命的都有。你想找伴侣,一定要慎重又慎重!”

    元浩点头应声,剑七想了想又说:“你要是实在憋的难受了,城中有那勾栏之地,可以去那里面寻个实力与你差不多的稍作放纵,只是…你可别迷恋她们啊,哪怕她们对你再热情,也只是对你的财富热情。哦,去那种地方一定要先问好价钱,我给你的钱财可不多。”

    看看到了山门,天上落下道虹光,化作一个黑衣老者。

    “剑三,”剑七淡然开口,“方才我已在宗主峰给你报备,为何那时不拦这时拦?”

    剑三叹了口气说:“永明,你是我领回来的,传你剑诀引你修行,时光荏苒,已近百年啦,如今你剑道已成,竟是真打算与宗门决裂吗?我剑三可待你不薄啊,竟然连师尊都不愿再叫了吗?”

    剑七没理他,扭头指了指山门对元浩说:“浩儿去历练吧,我要跟你师祖说说话,就不再送你了,走吧。”

    元浩恭恭敬敬给剑三行了拜礼,踏出了山门,回头又看了看父亲,便放出飞剑御剑往北而去。

    剑七这才回身,对剑三双膝跪地拜礼再起身,问到:“师尊,宗门如今已乌烟瘴气至此,师尊为宗主,为何不加以纠正?”

    剑三挥挥袖子说:“永明,天山这三十六峰,传承万年,如今三十六峰有弟子六万,实力强绝。名为十宗之一,实则已是元洲首宗。如此盛景,你叫为师怎狠的下心?若按你所说,立重律规诫,立大刑惩处,到时候宗门还能剩下多少弟子?”

    “这……”剑七皱眉,“可这些弟子心性偏激,更有不少阴私恶劣之辈,搞得整个宗门乌烟瘴气,这哪里是什么盛景?分明已是毒瘤满身!”

    剑三摇摇头说:“永明啊,你莫看我天剑宗如今横压元洲,可若是我敢大刀阔斧清理宗门,致使宗门实力衰退,立刻便会有百千势力跳出来,为首的就是大齐董家!你觉得到那个时候,我天剑宗会是什么下场?”

    剑七气的一拍大腿:“那要怎么办?就这么让宗门继续烂下去?如今我们齐心合力尚且有一丝可能宗门新生,真等到最后烂到了骨子里!悔之晚矣!”

    剑三转过身看那山外苍茫,许久许久才开口问:“永明,你决意如此?”

    剑七沉默以对。

    剑三忽而显得有些佝偻了,摆摆手叹道:“罢了罢了,反正你如今修为早已超越了我,过几年誓约完成,你怕是就要对宗门下手。我拦不住你,也不愿意拦,或许你是对的呢?我只托付你一事,若你答应,便是天剑宗上下死个干净,我也无怨。”

    “师尊请讲。”剑七跪地拱手。

    剑三没有看他,那佝偻的背挺直了厉声说:“天剑宗万年剑诀典籍传承,不许你缺失一字!”

    剑七咬咬牙,叩拜说:“弟子应下了!”

    “嗯,”剑三背着双手走出山门,“永明回去吧,箐莜当年被那金蟾遗弃在这里,实则是祸水东引,有一位妖王一直在宗外隐伏,如今已经盯上了元浩,你那分神剑符可挡不住,这也算是我对你应下之事的回报吧。”

    剑七大惊,忙感应浩儿那边,顿时剑意冲霄而起,可惜,他的确什么都做不了,受那般誓言所限,他出不了山门,而他的剑域不过百里,鞭长莫及啊。

    潮山月华峰,静坐的王泽明忽而抬头看向了西北,袁萍也直身望向西北,这股剑意堂皇宏正,他们很熟悉。

    两人对视一眼,王泽明说道:“应该是剑七又有了突破吧,一晃眼二十多年啦,真想找他喝酒啊。”

    袁萍笑了:“这有何难啊,我虽不愿再去那边,又没有不准你去。”

    “还是不去了吧,”王泽明看了会西北摇摇头,揽过袁萍按住她小腹静静感应了会儿说:“宝宝又大了一点儿,虽说还有些储备,可多作准备也是好的,你安心待着,夫君去外海逛逛,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袁萍轻轻点头回了木楼,看夫君剑虹飞去的方向分明是西北,喃喃笑道:“可真是个笨夫君啊,撒谎都不会,你好歹先往东边绕一下做做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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