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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过往皆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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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下果子之际甜腻的芬芳漫延口腔,当另一半加重的时候,口中的果子又慢慢从清甜步入酸涩,最后整个口腔漫延苦涩。

    紧接着是灵魂一震,再次睁开眼睛。

    两人已坐在一处茶楼内里绝佳的位置。

    两把镌刻符箓的软椅中间搁置着一张檀木红漆的桌子,桌上摆着精致的糕点,两盏清茶。

    环顾四周,处处清雅,人群熙攘,却又处处透着诡异。

    似乎和谐的过了头。

    敞开的门扉外白雾弥漫辨不清方向,却有三三两两的人群结队进入听曲儿喝茶。

    台上的青衫老者惊堂木一拍,满堂喝彩。

    阮清然瞥了一眼目不斜视的上官清华,见他从容饮茶心下也安定不少。

    老者声声苍老讲起:“诸位,也许今生的追随者,让你很是厌烦,但你有没有想过今生嗤之以鼻之人,乃是你前世跪在佛前苦苦求来的”

    思绪随着老者苍凉的声音流转,一段不属于阮清然的记忆轰然进入脑海。

    侯府大院前,一水的聘礼抬进,宣读玉册的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高声朗读。

    正门外围观之人,一脸笑意偶尔说几句吉祥话。

    整个街道透着喜气洋洋。

    着鹅黄色裙襦的小丫头,急匆匆的跑进一处种着海棠的院落。

    彼时正值盛夏,蝉鸣不断,晚风习习,素白的海棠树下着烟花笼裙的清瘦姑娘,发髻之上别着一支垂珠却月簪。

    “小姐,小姐,皇上下旨册封您为太子妃,明日大婚。”

    岳颜苦涩一笑,晚风吹落一瓣海棠落在她的头顶,她哑声开口:“榕郎呢?”

    “林世子落发出家了。”彩瓶小心翼翼的睨了她一眼。

    “为了这破天权势,他硬生生将我俩拆散还不够,竟逼得他弃了凡尘青灯古佛。”岳颜苍白的脸染上恨意,唇瓣颤抖,滚下泪。

    “小姐,将军在战场立了功,侯爷年迈却是三代老臣,皇上忌惮”话至一半,彩瓶不忍心再说下去,却不得不说:“小姐,若你不嫁,侯爷、将军都会死。”

    “我这一生都难逃皇权的桎梏呵”

    岳颜步履蹒跚,踉跄走回寝殿,她闭目仰头。

    想起年少时,少年如玉与她泛舟湖上,几度救她于危难,互许海誓山盟。

    一切都不作数了。

    次日,太子以最高礼仪,着婚服骑高头大马率禁卫军接亲。

    十里红妆,直至天边晚霞余辉落幕才堪堪进入那座金色牢笼。

    自那日起,整个都城无人不说太子重情,太子妃嫁了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来日母仪天下享尽荣华富贵。

    可从前青梅竹马的他们也被世人称作一双璧人。

    洞房之夜,太子晾了她一整夜,酒后更是在寝房外高声叫骂她是贱人、娼妇。

    “若你父兄不是当朝侯爷,兵马大将军只是一介草莽,你怎么会飞上枝头变凤凰。”

    日子久了,岳颜便习惯了,面对辱骂不入心,亦不伤怀。

    在外头,他总装的谦和有礼与她相敬如宾。

    世人都以为他们如胶似漆,却不知背地里的肮脏。

    多少个夜晚,他将她捆在寝殿门前,眼睁睁看着他与别的女子行苟且之事。

    美名其曰一睹人间芳菲。

    后来他更变本加厉,不许她出门,不许她与家中书信来往。

    彻底断了她与外界的所有联系,甚至将彩瓶活生生打死。

    只因为她不小心将一盏热茶淋到了他的爱妾脚边。

    三年不见日光的日子,她想过自杀,却怕连累父兄才作罢。

    后来,先帝病逝,太子登基。

    大典那日,她荣升皇后,着华服却也成了天下最孤寂之人。

    新帝新后携手受百官朝拜,她在队列之中寻到了他的身影。

    如今,他已是国师,法号忘尘。

    两两相望,风沙沁红了眼。

    自此,新帝越发猖狂,嫉妒使他面目全非,九五之尊的威严更似被人践踏。

    他日日命人送来馊饭,让她为妃嫔洗手作羹汤,午夜侍寝她亦在旁侍候。

    久而久之,心脉郁结,她病倒了。

    父兄以权势相逼,命国师日日去宫中祈福。

    那段日子,她尚在昏迷之中,却也在昏昏沉沉中知晓他日日前来。

    数月后,她有所好转,他便陪她读书写字,为她诵经祈福。

    皇帝的女人岂容他人染指,哪怕是仰慕也不行。

    更何况,他们还有一段过往,这无疑是将他的颜面、帝王的尊严踩在脚底。

    自此,新帝记恨在心,联合朝臣以叛国之罪,将她父兄斩首,亲眷流放

    废去皇后之位后,新帝册封丞相嫡女为新后,执掌六宫。

    冰冷的牢房内,阴冷潮湿,她被削了四肢放在缸里,做成了人彘。

    新帝搂着佳人,于牢房苟且。

    “贱人。”

    翻云覆雨后,他面目狰狞的撕扯她打结、生虱子的头发,扯得头皮失去痛觉。

    “今日让你们这对狗男女一起下地狱。”

    身着袈裟不然凡尘的人被折磨的满身伤痕,剜去双眼,脖颈之上还拴着一条狗链拖进牢房。

    “榕郎”

    她泣不成声,削去四肢的痛比不过心上人受人凌辱的痛。

    地上失去风华的人,在地上攀爬一点点摸上那饱含臭气的缸身。

    他仰天嘶吼痛不欲生,眼中留下血水:“颜儿颜儿你受苦了”

    新帝怒上心头,似不肯给他们丝毫缠绵的机会,挥剑愤然的砍下岳颜的头颅。

    “哈哈哈哈”

    温热喷洒面颜,眼前人的没了生气只剩一副残躯。

    林榕在声声畅快的笑声中,似狗一般被人摁在地上,他努力挣脱,手在地面慌乱的摸索,嘴里痴痴念着:“颜儿颜儿”

    终是寻到了,那颗滚落的头颅,他疯癫一般的抱进怀里,不停的抚摸。

    “皇上,依臣妾看,不如就叫他们生离死别,似乎更痛快呢!”

    “爱妃,所言极是!”新帝搂着佳人离去,命人将林榕扔进乱葬岗。

    即使如狗一般狼狈,他也不曾松开怀里的头颅。

    又是一顿毒打,他的左腿废掉,可他却没有就此妥协。

    乱葬岗坐落在宝华寺山脚下,帜国素有超度往生的习俗。

    死人坑落在佛门圣地之下,也算是变相的压制,亦是给作恶之人一点心安理得的勇气。

    虽目不能视,但三年间他却早已将上山的路记在心里。

    行不了路,他便一手抱着头颅,一手撑着地面,一点点的向山顶攀爬。

    整整十八日,残废的腿早已和身躯分离,却被皮肉连接。

    身下无一块好肉,整条手臂亦被磨没了皮肉,白骨袒露。

    自乱葬岗起整条山路,从凝固的血迹到新添的血渍刺目。

    十九日破晓,他终爬进寺庙,残废啷当的腿,也被台阶锋利的棱角硬生生割掉。

    他却从喊过一声疼。

    趴在佛前,他先是怜惜的亲吻那可早已腐烂生蛆的头颅。

    开口,声如盾斧劈柴,亦似生锈的门开合:“今生太苦,只求来世能相守。”

    言罢,头虔诚的一下下磕在地面。

    “咚咚咚”

    七七四十九下之后,他的额头哪里还有血肉,磨得只剩裂纹的白骨。

    最后,他一头碰死在佛前。

    相爱难相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啪。”惊堂木一拍,老者苍凉落寞的声音再度进入耳畔。

    “有情人难逃皇权的桎梏,可悲可叹啊!”

    不知何时,阮清然早已泪眼婆娑眼前一切都是模糊的,她抬手擦去眼角泪花,依旧久久不能释怀。

    待眼前虚景透明、斑驳、消失回到三重境。

    两人咬着果子,近在咫尺的相望。

    这一次她清晰见到冷清的人落了泪。

    震惊的程度堪比无情的神明动了凡心。

    过往皆过往,一切不过是原书中原身与他的前尘往事,再动情阮清然也忘不掉今世他的冷情,对原身的无情。

    在他抬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之际,她理智回归果断退后,手执衍灵,斩断两人口中相连了果子。

    亦似斩断前尘往事,今生不再纠缠。

    上官清华嘴唇颤抖,声声哽咽:“是我认错了人”

    早在年少,他的师尊便替他补过一挂,说他前世深情感动天地,求来了这一世再相遇。

    而那女子会是他的徒弟。

    果子落地碾做尘埃,昏黄的波澜荡漾。

    可似乎一切都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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