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秘辛
青惟拉着小鱼干走出洞口,确认这个距离蛇三听不到他们说话了才停下,蹲下来看着小鱼干认真地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为什么给他喝鲛珠粉?”
小鱼干想起蛇三嘱咐过不让告诉青惟,便不敢看她的眼睛,努力寻找着怎么搪塞她。
青惟握住小鱼干的小手臂,稍稍用力,目光锐利,威胁一般地说:“你最好不要再骗我,我能容忍你一次,不一定会有第二次!”
小鱼干感受到压迫感,往后缩了缩脖子,吞了吞口水,为难地说:“爷爷他,不让我告诉你。”
“真的有事?”听到这话,青惟慌了,双手握住小鱼干的肩膀,“他到底怎么了?生病了吗?”
小鱼干吃痛,想用手推开她,又放下,看着她这样担心的样子,还是实话实说了:“爷爷他,他不是生病了,是他真的已经很老了,他的身体,已经快到末日了,恐怕,恐怕……”
小鱼干的声音不大,却刺得青惟耳膜生疼,她不相信地看着小鱼干,呼吸开始急促,手上开始用力,恶狠狠地说:“怎么可能!他一直好好的!就是最近天冷了才不舒服!你骗我!”
疼痛感让小鱼干皱起眉头,一张小脸痛苦得很,可他还是没有推开青惟,解释说:“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是爷爷一直瞒着你,最近支撑不了了才……鲛珠磨成粉冲水服下,就是为了帮他延缓身体的衰退!”
青惟心里明白小鱼干说的是真的,可就是不愿意承认,眼角不自觉开始蓄起泪水,努力告诉自己他说的不是真的。
青惟松开小鱼干后一把把他推倒在地上,站起来指尖颤抖地指着他:“你为什么会知道!”
小鱼干坐了个屁股蹲,揉着屁股委屈巴巴地撇着嘴说:“我是鲛人,我帮他把了脉,了解他的身体状况,我真的没有骗你。”
青惟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快速眨眼逼着眼泪倒回,目光冰冷地看着地上的小鱼干说:“你有办法帮他吗?”
“我……”小鱼干看着青惟的目光感觉到一阵害怕,仿佛自己要说没有的话,她就会立刻掐死自己,他快速想了想说,“鲛人一族有秘辛,应该有办法,而且部落被袭击,对方也是冲着秘辛来的。只是我还太小,还没能接触到这一部分,不过听说是与生死有关的。。”
“怎样才能拿到秘辛?”青惟感觉燃起一丝希望,蹲下来热切地看着小鱼干。
“部落里的书籍里有,长老们也会知道,只是……我的部落被毁了。”小鱼干垂下眼眸,不想想起这件事情。
“还有其他的部落吗?他们会有吗?”青惟把他拉起来,还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捧着他的脸,着急地说,“蛇三那老头儿对你不错的,而且,而且我们救了你,收留你,你不能,你不能不救他,你快想想!”
“是有其他的部落,这是整个鲛人族的秘辛,不是我的部落专有的。”小鱼干看着青惟这幅神色心里也有几分心疼,想了想说,“只是鲛人一族排外严重,防御齐全,靠近都不一定能靠近,别说深入内部寻找秘辛了。”
“既然其他的部落也有,那就是可以!”青惟心中燃起希望,“你不是说你是部落首领的孩子吗?你一定可以的,就,就找一个鲛人部落,混进去,找到办法,一定可以的!”
小鱼干也觉得蛇三对自己不薄,虽然这个办法很难实现,不过到底是个办法。
如果那秘辛之中真的有怎么保命的办法,也是救了蛇三一命。
青惟看着小鱼干思考的模样,心中急切万分,却没有打扰他。她很想知道有没有办法可以救蛇三,那老头儿已经是自己的亲人了,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人世!
如果老头儿死了,自己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青惟就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这个怪老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
“我,我试一下吧。”小鱼干像做了什么很郑重的决定一般看着青惟,“只是,我还是个孩子,一个人肯定不行……”
青惟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看着小鱼干:“你打算怎么做?”
“鲛人部落虽然相对独立,可是都守护着鲛人一族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秘辛。”小鱼干边思考边说,“我的部落自然是回不去了,我可以就近海域寻找鲛人部落,然后混进去试试看。”
“好!好!”青惟听了连连点头,“你需要什么?告诉我。”
小鱼干本来想让青惟陪他去,可是青惟一定不想离开蛇三,一定不放心把他独自放在这里,于是想到了捡到自己的豹子,提议说:“我需要有人陪我去,豹子怎么样?他会不会不愿意?”
“不用担心,他不愿意我也打得他愿意!”青惟一把把小鱼干抱进怀里,深深地拥抱他,“只要你能救老头儿,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小鱼干知道她心里难受,忍着被她拥抱的窒息感,抬起小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他很想说,秘辛不一定能救蛇三,就算可以,那方法一定很难很难,不然鲛人一族就不会有生老病死了,而且鲛人部落内部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但是他不会说出来的,这是青惟的希望,也是他的希望。
青惟把小鱼干送回洞里,让他好好照顾蛇三,自己去了狮王的洞穴。
她知道在那一定能找到豹子。
狮王看见青惟来了,老远就去迎接:“好妹妹,什么事让你主动过来?”
“有事找你帮忙。”青惟心里着急没空寒暄。
豹子跟在狮王身后走出来,听到她说有事,看她神色匆匆的样子,便站在一旁听起来。
“你说,只要大哥能做到的,在所不辞!”狮王拍着自己的胸口说。
青惟看了一眼豹子,没理他,自己确实也有事情需要狮王的帮助,可她不想对狮王说蛇三的真实情况,于是说:“我师父最近身体不舒服,怕是要进入冬眠期了,妖怪学堂停了,还有,不许任何妖怪靠近我们的洞穴。”
狮王一口答应:“好说,大师父没事吧?我再命人送去些补品药物。”
豹子看着狮王对她百依百顺的样子,下意识抬杠:“你们的洞穴?都是我鸡鸣山的地盘。”
青惟本就因为蛇三身体不舒服感到心烦意乱,这豹子这时候来给自己找不痛快,她直接抬手拉着豹子的领子用力下压,强迫与自己平视,让他对上自己充满愤怒的目光。
可是又想起还需要他帮忙,还是咬着牙松开了手,深呼吸几次平复自己的情绪,对豹子说:“你过来。”
豹子没想到青惟会突然动手,一瞬间惊慌,看着她的眼睛,微红的眼眶看出了一丝伤心来,也没想到她又突然松手,看着她的背影,感觉应该有事,而且不是好事。
“愣什么?叫你呢。”狮王推了一下豹子的肩膀,虽然不知道青惟叫豹子干什么,但一定有她的道理。
豹子满眼疑惑跟了上去,走出一段距离,停下脚步叫住她:“喂,到底什么事啊?”
青惟背对着豹子低下了头,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不露出哭腔地说:“我,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豹子感觉不对劲,想走过去看看她,又觉得两个人关系又不好,没必要,只好停在原地。
“小鱼干他,他要回海里一趟。”青惟不想说出蛇三的情况,是心底不愿意承认,好像不说出来,蛇三的情况就是好的。
她只好撒谎:“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想让你陪着他,一路护着他。”
听了青惟的话,豹子松了口气:“还以为什么事呢。你怎么这副模样?”
青惟有些烦了:“你管我!答不答应就是了!”
“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样子吗?你干嘛不自己陪他去?”豹子本来还想着她情绪低落的样子想安慰一下她的,真是多此一举。
青惟暗暗握了握拳头让自己冷静:“我还要留在这里照顾老头儿,再说那小鱼干本就是你捡的,你有责任也有能力保护他。”
听到“有能力”几个字,豹子不免挺起了胸膛,她终于说了句顺耳的话,就不跟她计较了,问:“什么时候出发?”
“我回去帮他收拾收拾,你也收拾收拾,明天就出发吧。”青惟松了口气,安心了些,还是背对着豹子说。
“这么急啊?”豹子挠了挠后脑勺,想想小鱼干确实是自己捡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是答应了,“行吧。”
第二天,青惟找了块破布帮小鱼干打包行李,可她哪里会啊。小鱼干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说:“我什么都不需要带,你别收拾了。”
“带点防身的法宝吧。”青惟拿起蛇三的破布袋子,可是她不会用,这破布袋子对她来说就只是一个空袋子而已。
“带点干粮吧。”青惟放下布袋子,准备伸手抓鱼。
小鱼干拦住她:“海里到处都是鱼,不用带,要不你帮豹子带一些干粮吧。”
“我帮他带什么,他自己爱吃不吃。”青惟看到蛇三晒的药材,走过去说,“带着药吧,以备不时之需。”
小鱼干见她非要给自己带些什么,也不拦着了,随她去吧。
最终,小鱼干小小的身躯背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包袱,跟着青惟去找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