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弱小无助的小狗
顾栗一愣看着突然转移话题的医生，木讷地点点头。
“嗯，我是”，顾洛宵如实回答。
“你这怎么当哥哥的，回去要好好教育教育，不要整天想着打架，觉得这样多威风”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顾洛宵都是在医生的洗礼下度过的，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的点头接受教育。
医生最后说得口干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水，举着病历本：“去缴费然后到二楼注射科包扎处理后打一针破伤风。”
顾洛宵接过病历本欲言又止，医生瞪了他一眼：“别看伤口细小，但是中间处有点深，破伤风是必须要打的。”
顾洛宵低声轻轻地问：“打破伤风对哮喘有影响吗？他有哮喘。”
医生看了眼安静坐着的顾栗，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影响，哮喘是一种”
医生结束了一段的专业术语后再次补充：“回去多注意消毒，不要沾水，注意感染发烧，发烧容易诱发哮喘”接着又是一串注意饮食方面的嘱咐。
顾洛宵频频道歉，不着痕迹拉着顾栗飞地离开，走出房间几米后，顾洛宵才停下呼出一口气，用手扇扇风，看了眼幸灾乐祸的顾栗，气不打一处来，咬咬牙：“回去再收拾你。”
等他们回到家都已经快九点了，顾洛宵撸起袖子往厨房走：“我们随便吃点面吧。”
顾栗跟在后面有气无力地说：“我不吃了，没胃口。”
“不行，必须吃，你以为我想做给你吃啊，要不是外面有些东西你吃不了，我还懒得给你做，赖得伺候你！”顾洛宵头都不回的走进厨房，骂骂咧咧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从厨房传了出来。
顾栗看着厨房方向，哥哥今天异常话多，不知道是被那医生传染，还是在生他打架的气。
拉了拉身上黏糊糊的衣服，想了想还是走到厨房门前开口：“哥，我去洗个澡。”
“不行！给我待着，哪都别去！”
厨房的水声和顾洛宵的声音融在一起，顾栗听得不太真切，没有听到那明显带着怒气的声音。
再次开口：“我浑身难受，我就简单的洗一洗行吗？”
“啪”菜板在台子上重重一放，顾栗心头一跳，顾洛宵冷着脸出现在他眼前。
顾洛宵抱着手臂，周身气压极低，冷冰冰的语气：“顾栗，你是没有听到我说什么是吧”，接着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地说“我，说，不，行，听到了吗？”
顾栗盯着他的脚尖乖乖地点头：“听到了，知道了。”
顾洛宵看着眼前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不免后悔刚刚是不是太严厉了。
抓了几下他头发，声音柔和：“先吃饭，其他的等会儿再说。”
顾栗乖乖地坐在餐桌上等待，片刻间一碗热腾腾的西红柿肉沫面新鲜出炉。
顾洛宵看着对面顾栗缠着绷带的手臂：“对你的考试会不会影响。”
顾栗看了一眼嘴里含着面摇头。
顾洛宵微微点头：“如果有不适选择放弃考试，别硬撑。”
“嗯，好。”
接下来餐厅里一片寂静，只剩下吃面的声音和偶尔碗筷碰撞的声音。
先吃完的顾洛宵坐着静静打开手机，看了眼明天的工作安排：“这几天别晨跑，我这边没有适合的地方。”
吃面的顾栗闻声一滞，乖乖应下：“好。”
“今天的事我就不多过问，但我不希望有下次。”
顾洛宵平淡，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接着响起。顾栗抬眼看了眼刷着手机的人，咬着筷子斟酌一番：“嗯？我尽量。”
顾洛宵侧首歪头不说话地盯着他，面色冷冷淡淡。
顾栗缓缓地低下头继续吃面，小声低喃着：“如果少庚哥遇上危险，你会怎么办？”
顾洛宵脸色更冷，语气稍大：“凉拌！”，放下手机站起来直接拿走顾栗的碗进了厨房，碗筷在水槽里“哐哐哐”直响。
顾栗呆滞微微张着嘴，手里握着筷子，看了眼餐桌上空空的位置，再看了眼厨房位置，不知所措。脸上露出了不常有的表情：低着眸，嘴微嘟，脸颊鼓鼓，在头顶灯光炽热地照射下显得皮肤更加苍白无色，眼角微微发红，耸拉着肩加上凌乱的头发，此刻低着头显得像个弱小无助地小奶狗。
顾洛宵隔着厨房玻璃门看向餐厅，叹了口气，算了，给个台阶吧。
擦着手走出厨房，瞥了眼顾栗，不咸不淡开口：“筷子自己洗”，直径走去阳台收衣服。
顾栗捏了捏手上的筷子，鼻音发出：“嗯。”
顾栗开着水冲洗筷子，呼~好难受，想洗澡；好脏好臭，想洗澡；想洗澡
“发什么呆，不要浪费水之源。”
一道声音在头上响起，顾洛宵站在顾栗身后侧着身子将水龙头关掉，抽出他手里的筷子放入消毒柜中，除了刚刚那一句全程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顾栗看着左右走动的身影，咽了咽口水：“哥，我能洗澡吗？我快要被身上的细菌杀死了！”
顾洛宵背对着他勾了勾嘴角：“你说呢！”
顾栗跟在顾洛宵身后，像只跟屁虫，走哪跟哪。顾洛宵想起了小时候他也喜欢屁颠屁颠地跟在自己身后，奶声奶气地左一句哥哥，右一句哥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身后少了他这个尾巴，现在感觉还挺怀念，挺享受的，决定再逗一逗他。
顾洛宵抱着手臂，摸着眼下的那颗泪痣，故弄玄虚地说“也不是不能洗澡，就是吧”
顾栗双眼亮了起来，急忙道：“就是什么。”
顾洛宵上下左右观察着他，顾栗被这么看着浑身难受，也低头看了看自己：“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顾洛宵平静毫无波澜地说：“要洗澡可以，得我帮你洗。”
顾栗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什么！？不行，不可以，我不要！”
顾洛宵被顾栗的反应逗笑了，继续调戏着说：“为什么不可以？我又不是没看过，你全身上下哪里有毛有痣我知道得一清二楚”，说完还在顾栗的屁股上碰了碰：“这里就有一颗，不知道长大了没有。”
顾栗五官集体喷火，脸瞬间涨红，用力的拍掉那只咸猪手，怒吼道：“顾洛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