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为信念而赴死

    波鲁对于“三超”的超越规则一直抱有好奇心，并由此激发了对超人一族的发展史的兴趣。

    为了更好地启蒙人族和虫族，超人族的时空技术专家明兰向波鲁讲述了超人历史上著名的“赴死之潮”事件，它标志了超人真正意识到，挑战规则的前提不是科技高速发展，而是意识上的自由。

    而这一切，则要感谢超人族曾经的对手：擅长幻术的达利玫斯部族。

    达利玫斯部族在血缘关系上，属于大麦哲伦星云人，是一个拥有强大心灵操控能力的种族，他们能在生存环境极端恶劣的情况下仍然保持稳步发展，是宇宙中为数不多的能在脉冲星所在星系生存的族类。

    达利玫斯部族信奉“原初意识论”，认为肉体转瞬即逝，意识随后回归原初意识，而所有个体的意识的意义，就是在肉体制造的幻觉中，寻找自己在原初意识中的位置。

    换言之，即生命所有的感受，本质上都是幻觉，但这个幻觉并非没有意义。

    为了追寻生命的最终奥义，达利玫斯部族不惜一切代价去体验不一样的人生，只要有机会，他们便会尝试接近一些危险的天体，进行危险的粒子实验。

    在别族看来，这些行为疯狂而近似于自杀，而达利玫斯族则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没有什么东西比在原初意识中占据特别的位置重要。

    一言以蔽之，达利玫斯部族的生命注定短暂，他们出生的意义，就在于实验并分享独特的死法。

    虽然听上去很疯狂，但它带来一个很重要的现实意义：所有族人的原始动机都十分同一，从来不内斗。

    “等等打断一下，这个原初意识论有什么根据吗？它似乎像是一种宗教，认为意识高于宇宙，创造了宇宙。”

    “是的，一开始我们也这么认为，可是很快我们就被达利玫斯部族在哲学逻辑上同化了。”

    “怎么，你们也爱上花式死法了？”

    “并不是，我们虽然在达利玫斯幻术的打击下，认识到并接受了原初意识的存在，但由于我们和达利玫斯部族长期敌对，我们也认识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他们恰恰相反：我们致力于寻找不再回归原初意识的途径，我们认为这是突破宇宙现有规则的关键。”

    “这个幻术强在哪里？你们都能时空穿梭了，理论上攻灭他们祖先都应该不是问题。”

    “我们想到并实践过，可我们的时空技术虽然强大，但它仅限于我们活着的时候，而我们的时空刺客每成功一次，达利玫斯部族的原初意识便更强大。”明兰面无表情，但波鲁觉得这种面无表情和悲伤无异。

    “？更强大是什么意思，你们怎么知道的呢。”

    “他们会再现这些时刻，并向我们发起角色互换，仿佛我们刺杀的是我们自己。”

    “如果他们所谓原初意识真的存在，那他们的反击岂不是也让你们变得更强了？”

    “没错，他们以这种方式宣扬真理，且不惜以让我们更强大为代价，因为我们根本构不成对一个无惧死亡视死如归的种族的威胁。我们发现原初意识真的存在，无论我们穿梭到何时何地，我们还是会在未来某一个时刻，做出同样的选择，而之所以是这样，是因为我们不这么做，就会制造出对自己不利的时间陷阱，把自己困进去。最后，我们发现了时间的局限——它打不破规则，对世界和心灵的改变极为有限。”

    “规则。。这么说来，达利玫斯部族属于五维生物了？”

    “并不是，他们和你们一样是三维生物，他们甚至无法掌控时间。”

    波鲁惊呆了，四维文明，在与三维生物的对抗中居于下风，这确实很超出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