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再不住手电棍伺候
警官带上门，说：
“都听到了？你把协议原件带来了吗？”
顾衍面色铁青，刚才苏安交待案情的每一个字他都听的清清楚楚，如何利用他，如何让给他下药，还有那一句简单的“普通关系”，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似的站在外面，听着别人高谈阔论，将自己的尊严丢在地上肆意践踏，蹂躏。
他闭了闭眼睛，忍下眼眶里的酸胀，将手中的协议递给警官。
警官看他的精神很不好，劝慰道：
“嫌疑人已经触犯了你的隐私，你是有权利向她追究法律责任的，如果有意愿，警方可以随时提供帮助。”
顾衍低声道了谢，没有接话，转身走出了门。
“苏安！苏安！是不是你们带走了她？苏安！”
男子咆哮的声音从警局大厅传来，顾衍停了脚步，转身朝声源走去。
“苏安！你们把她放了，一切都是老子干的，跟她没关系，苏安，苏安”
穿着黑皮衣的张淮南猛拍着柜台，完全没注意到从身后挥过来的拳头。
“啊！”
张淮南被打翻在地，只觉得一阵眩晕。
他慢慢地转过身，看着站在他身后的男人。
顾衍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吃人，手腕上青筋暴起，他克制住自己体内狂涌的戾气，从牙缝里蹦出来两个字：
“解释。”
张淮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瞬间炸开了，一种疯狂的情绪充斥了他每一个细胞，看着顾衍那张扭曲的脸，他莫名觉得痛快：
“对，就是我，这一切都是我帮她策划的，信息也是我发的，怎么着？你妈上山的时候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呢，看着她磕头，看着她发病，再看着她从那么高的阶梯上摔下来，怎么样”
他话还没说完，顾衍已经如同被逼急的野兽一般，疯狂地朝他扑了上去，骑在他的身上，一边凶狠地挥舞着拳头一边怒吼着：
“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畜生!”
张淮南也完全红了眼睛，他拼尽全力和顾衍撕打在一起，很快就见了血。
警局的人全都吸引了过来，奈何两个人都拼尽全力挥出了最重的拳头，怎么拉都拉不开。
顾衍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他甚至起了杀意，是张淮南改变了他这辈子最宝贵，最无法跟任何人分享的东西，他的苏安为什么会成今天这种可怕模样，就是因为这个男人的挑唆。
他想把他的脑子砸碎，双手剁掉，还有这张臭嘴撕烂。
两个人完全失去了理智，已经完全不能算是在打架，围观的人都能看出来，他们两个是真的想致对方于死地。
有警官从身后掏出了电棍，以备不时之需。
“你们别打了，张淮南，顾衍，你们松手！”
苏安被警官带了出来，来到现场也震住了。
两个人听到了声音同时停了手。
她赶紧上前拉起了骑在张淮南身上的顾衍，见顾衍没什么大事，蹲下身去查看张淮南的伤情。
张淮南被揍的双眼青肿，额头，下巴，鼻子已经被血染成了浆糊。
苏安心急，冲着顾衍吼道：
“你在发什么疯！”
顾雅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脑满上顶，以至于脑袋里全是嗡嗡的回声，他看着地上的两个人含情脉脉的面对面蹲着，就差拉个小手互诉衷肠了，他真恨不得眼睛瞎了算了。
他冷笑说：
“苏安，你早说你跟着这混混有一腿，我也不会死乞白赖的缠着你，是我傻，是我犯贱，是我没看出来你身在曹营心在汉，现在把我坑了，你们自由了，想得美！信不信老子让你们把牢底坐穿！”
苏安见状赶紧拉住他：
“顾衍，你冷静点，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你们干了些什么，还有脸说我误会？”
顾衍别过脸，闭上眼睛。
他已经没有心力去计较了，现在心里只剩下疲倦，他什么都不愿意想了，因为不管想什么，都在挑战他的心里极限，他承受不住。
苏安带着无比珍视的眼神，一下一下帮顾衍擦着流下脸庞的血水，心里像被钝刀子割肉，一刀一刀，刀刀见血。
顾衍狠厉的推开他，扭头朝她的脸上吐了口口水，厌恶地说：
“别碰我，真tm恶心。”
苏安动作一滞，脸色变的极其苍白，好不容易缓过一阵剧烈地心痛，她颤巍巍的伸出手，把脸上的东西擦掉了。
“是啊，我知道我恶心，我不正常，那又怎么样？你没有穿上我的鞋走我走过的路，有什么资格拿你的公序良俗来评判我。”
苏安看着他，眼里染上了几分疯狂：“一步步的妥协退让，我试过了，没有用。那些人靠着自己的家世权利犯了错就可以被原谅，羞辱我我就得忍耐，你以为我是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圣人吗，慈悲为怀的菩萨吗？顾衍，你醒醒吧，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那才是我，只要能达到目的，任何人都可以是我利用的工具，你也不例外。”
赤果的照片不断在顾衍的脑子里闪现，就像是一个可怕的魔咒，逼得他想活活咬死眼前这个疯魔的女人。
“做你心中那个温柔乖巧的女人，我又能得到什么呢？我妈妈早就死了，而我也不过是要趴在你脚下对你摇尾乞怜，所以我不后悔，我做得一切我都不后悔，哪怕你恨得想杀了我。”
一个人绝望疯狂到这种程度，会遭到怎么的反噬她懒得在乎了，她只知道她不能任人踩踏在脚下，就算仅有片刻，也值得她任何风险。
“啪！”
响亮的耳光打在苏安的脸上，她的嘴角渗出猩红的鲜血。
苏安慢慢擦掉嘴角的血，朝顾衍露出一个异常憔悴的笑容，这梦太短，短的不够她收拾好自己的伤心。
“苏安，你简直是个疯子。”
顾衍说：
“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他一脚踹在离近身边的门上，这一脚让那个大门不堪重负，被他踹开，狠狠地撞在了墙上，发出砰然巨响。
顾衍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