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葬礼与晨雾
影分身走在街道上,大半个木叶被摧毁殆尽,村子里来往的人带着肃穆的表情,气氛十分压抑。
脚下破裂的砖石是还未清理的结局,所有人都在为了三代火影的逝去而悲哀奔走,在这个敏感的时间里,忍者奔走在村子中,警戒着木叶当下不正常的现象。
三代逝去,青黄不接,高层三人互相牵制,谁都不肯让谁让位,况且在贡献和名气上,木叶的人也不会承认这些待在幕后的长老团。
收回心神。
在中忍考试仓促中断的时间里,偶然间发现流光正在修复着我的视力,这是之前从未发现的能力。
在流光离开我身体时万花筒尚未成型,且流光的能力实在是有些羸弱。
如果不是早上和下午看后院的石头时发现重影小了些,真的难以察觉这种微妙的变化。
虽然流光帮我甚多,林木也曾说流光本就是属于我的能力,但这话听起来太过玄幻,我不敢将心思全部放在这里。
总而言之,视力能有恢复的可能性就好,我这双眼睛是为鼬留着的,我不能留给他一双不完整的眼睛。
坐在屋后院子里,懒散的感受着来自天空中阳光的赠予,抬起头寻找着高处的影子,阳光却晃的眼睛看不清楚。
捡起一块石子,对着树枝上叽叽喳喳的鸟群扔去,这些脆弱的生命扑扇着翅膀惊慌失措的逃离,留下一地各色的羽毛,却单单没有黑色的。
你会回来吗
直到下午,清澈的蓝天被暮气沉沉的云挡住,极尽苍白的色彩下,就连鲜艳的花草树木都变得充满死气。
我仿佛看到多年前的那个葬礼,只有我一人站在数百块墓碑前哭泣,是在那个夏天,鼬和我分别,除了满身的血腥和背过身不想让人看到的哭过的痕迹。
三代火影也在夏天逝去,和族人的祭日甚至相差不久,我不知道是该为此高兴,还是感叹命运无常。
当半边天都灰蒙蒙的被阴霾笼罩,我穿上宇智波的族服,走出族地。
在前往祭奠的路上,所有面熟的,不熟的忍者走在街上,一眼看去满是纯黑色,白色的花朵随着走动花瓣飘荡在每个人的胸口。
葬礼上,暴雨是突然来袭的。
这个世界的天气总是这么识趣,会在每一个伤感的时间落下雨,似是在告诉所有人,当雨停后,应当洗刷过去所有的悲伤。
我的指尖捏着一朵白色的花,是从族地来时摘的,带着清爽的香味,承载着雨水的重量,花蕊中心甚至汇聚了不少的水滴。
高层和长老们站在最前面,低着头缅怀。
不知道下一任的火影会由谁来担任,但高层或许暂时不会管到我这里。
由于被高层监视,我没法独自训练,只能在村子里转,葬礼结束后的几天,木叶以极快的速度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破败的屋子又再次建起,满地的碎片被清扫干净,节奏逐渐回归正轨,人们来往的面孔上重新挂满了笑意。
人们又开始歌颂着木叶的和平,将木叶被袭击的结局置于身后。
就算风影是大蛇丸伪装的又如何,安稳全部归咎于政治失误和为和平撤退的脚步。
也对,他们总想看到自己愿意看到的,却没人看到鼬为了和平做出的牺牲,也无人再提宇智波的贡献。
第二天的天气极为难得,在木叶高温的夏季,鲜少在清晨汇聚如此浓郁的晨雾。
离开族地的瞬间,脖颈后的伤疤泛起久违的热,此时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随着一阵清亮的铃声略过,回头的瞬间却什么都没有,连铃声也仿佛被我突兀的动作所惊扰消失的一干二净。
清晨的浓雾进入鼻腔里满是带着水汽的沉闷,我向着铃声消失前的地方走去,落在原地的是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是木香,也带着药香。
脖颈后的微热转瞬散去,好像只是一场因体温导致的意外,如果不是下意识的寻找这个铃声,就连这种错觉,我甚至都不敢承认。
指尖颤抖,混杂着晨雾侵染的冰凉,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注定的命运。
我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冲出去寻找他。
但他应该是不想见到我的,在浓雾中错过的惊愕和瞬间反应使他以极快速度离开这里。
我无法探寻他的目标,找不到他的踪迹,但在阳光破开浓雾时,我们还会再见面。
只是在这之前,我需要处理一下一直跟着我的那些家伙。
躺在树荫下的天台,阳光带着风将晨雾吹散,身下的石板带着些许的凉意。
细碎的光点在树叶遮挡下不停摇摆,云层飘渺不定的温柔模样像极了家人曾陪伴我的那段时光。
忍鹰带着暗号的鸣叫声在我头顶盘旋。
是卡卡西的通讯兽。
我连忙向着要汇集的地方赶去。
木叶的晴天人流量不少,就连因为中忍考试的波折而导致毁坏的铺子也全部整理完毕重新开张。
空气中满是各种食物的香味。黏腻的糖味,清爽微酸的梅子味,刚出炉的点心味,带着清爽的茶香。
卡卡西站在一家丸子店外,靠着门口的木栏,背对着我的方向正和剩下两个上忍说着什么。
猿飞阿斯玛和夕日红两位上忍看到我时就闭上嘴,脸上带着柔和友好的笑意。
店门被垂下的深蓝色门帘挡住其内一半的视野,甚至不用偏头,仅用余光我就看到了黑底红云的袍子,因坐下的角度垂落在腿边。
忍者对别人的视线很敏感,我甚至不敢直视他,生怕眼睛过去的瞬间他又消失在我的眼前。
刻意加重脚步走过去,卡卡西转过身,为了让他不说出什么惊世骇人的话来,我先开口说道:“卡卡西,真是难得能看到你等我的样子”
卡卡西无奈的拉长声调,“啊,偶尔也会等人的。”
一阵风轻轻略过,我清晰的闻到木香和黏腻的甜食味由浓转淡的消失,才敢光明正大的看已经消失的空无人烟的桌子。
两串没有吃的三色丸子,两杯清茶。
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只是鼻子里涌出一股酸麻,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
“我讨厌纳豆和甜食。”
声音极为艰难的从嗓子中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