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复杂
一身冷汗。
在这个地方，踏错一步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大名说要对质的话出口，松代由美的脸色变的煞白，原本指着姬君的手指也无力的跌落下去。
但她的眼眸还不停的看向大名和大名之子，渴望着他们能为她遮掩罪责。
从公主拿出手信的瞬间，大名肯定确定了公主的身份，现在这般做法，是要将松代由美顶出去戴罪。
将包括他之子的所有的罪责都由这女孩承担。
刺杀另一个国主的女儿传出去会有损火之国的威信，这般不如就推到另一个愚蠢的女人身上，化作不甘嫉妒的大臣之女因爱慕大名之子对其有婚约的姬君痛下杀手。
大名开口，便有侍丛的身影消失在殿内。
不多时，那名‘内臣’便被大名的侍从推了出来，我看去，果真就是那车夫，只是穿着十分华贵，俨然一副富贵家臣的模样。
“说吧，怎么对质。”
大名的眼神瞟向我。
屋内的人都盯视着我，尤其是松代由美，眼睛里的怨毒似乎要把我活生生的吞了。
不敢耽误连忙出口道：“请尊上的侍从检查此人右手虎口，食指拇指之间是否有狭长的硬痕。”
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向那名‘家臣’，只见那家臣看着我又凝视着自己的手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人！大人饶命！我是被松代姬君指使将橘姬君的马车带到森林里的！”
好嘛，这下都不用再费口舌，直接自己招了。
刺杀一国姬君在五大国共有规定都都属于死罪。
见此结果，松代由美跪倒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跪着爬过去拽着大名之子的衣摆直恳求。
大名之子虽说是大名的接班人，但是手上毫无实权，在这一代大名强势的手中还不知多久能够接过大名的位置。
在这场闹剧中，姬君身边的一位侍女走到我身边，示意我站回原来的位置上去。
后面的事情猜也能猜到，松代由美被带下去，宴席不欢而散，姬君被迎进高原内城。
只听说在那之后的第二天，便传出了松代由美畏罪自杀的消息。
姬君在这场风波中稳住脚，此后一段时间，便再无什么‘闹剧’出现。
就连大名之子都接连来往姬君的住所，昂贵的礼物是一件接着一件送来。
在某天的午后，我突然想起小公主曾说手上有着害她之人的关键证据，但那天并没有拿出来，便返回公主那里，想要问问。
“姬君，你说那证据”
公主挥散了周围的侍丛，从暗格中拿出火之国的挂牌，上面依稀写着大名之子的名字。
原来在刺杀公主的预谋中，大名之子也参与其中。
公主轻声说道：“这块挂牌本应只有他自己才有，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些流浪忍者的身上”说到这，公主不屑冷哼。
“那日我本想将挂牌取出”
话语未尽到此，她便不再说话。
果然如此，公主本想将这挂牌拿出来对峙，恰逢我为她出头指证，这才将这块挂牌留下。
“这次事情从头到尾你帮助我甚多，这块挂牌会成为制约他的利器，京都不是你应该久留的地方，你也该离开这里了。”
公主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将绣有家纹的香囊交给我，轻声说道：“我答应你的事情，你可想好了？”
她黝黑的双眸带着通透，和这双眼眸对视的瞬间，愧疚心慌让我转移了视线。
“请姬君劳烦查明火之国木叶忍村，宇智波一族被灭族的高层证据。”
在离开京都时，公主并没有派人来送，我等到最后一缕阳光落下繁华的京都，才踏上返程的步伐。
或许是公主生气了，也或许是为了避嫌。
但在我说出自己需要的东西后，我看到公主的眼里闪过的茫然和委屈。
白鸟白鸟，如梦似幻。
本就不是真实。
她或许在想我为什么欺骗她，但我不欺骗怎么能平安无事的活下去。
当然公主也给出了她的承诺，四年后，她会将我需要的东西交给我。
鼬，我为了你，当真是算尽了所有的退路。
返回的路途并不远，从最近的直线距离走，也用了三天才回到木叶外的那个驿站。
街面上依旧是车水马龙，这里的一切与在我离开前一样毫无变化，商铺依旧在忙碌，美丽的游女们晃荡在街道的各处角落。
此时不是樱花绽放的时节，这遍布驿站街道的樱花树满是葱葱的绿色。
待到了来年的春天，想必是一番能让人留恋忘怀的美丽。
等待着夜晚降落，我便趁着星辉回到了离开多时的族宅。
门把上落了不少的灰，我拉开门，轻声说道：“我回来了。”
接收了影分身存在的这段时间内的所有记忆，脱/掉白色的和服，松开扎起的头发，换上深色的族服，捞起袖子开始对布满灰尘的宅院开始打扫。
直到天亮起的光线照进房中，才停下家务的动作。
“呼——”
真的好累，这是我第一次自己收拾家里，也不知道母亲在的时候是怎样打理的。
打开冰箱，是母亲之前留下的没吃完的木鱼饭团，可惜离家时间太久，饭团中出现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总归没坏，坏了也无所谓，又死不了人。
我将剩下的饭团一扫而空。
胃里撑得有些难受。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突然不想在这里待下去，穿上衣服就准备出门。
影分身在这些天一直避着卡卡西未曾见面，还好他也不是每天都会来这里。
况且这些天应该还在京都执行任务还未回来，我也要将这些天的风尘仆仆收拾好。
洗干净的衣服晾晒在庭院的架子上，微风吹过带起一片洗衣粉干净的香味，抹去头上的汗水看了眼时间。
现在是早晨的六点二十分。
是时候去找鹿丸了。
希望这个家伙不会睡的太熟。
‘叮咚——’
按响门铃。
屋内传来脚步声，带着模糊的声线接近门口。
“您好，这里是奈良家！啊！佐助君！”忙碌中的奈良阿姨手里还举着铁铲，打开门的屋内溢出些许食物烹饪的香味。
“有段时间不见了啊佐助君，听鹿丸说这几天你在学习新的忍术，有时间还请佐助君一定要带着我家那个不努力的鹿丸一起训练！”
奈良阿姨转身冲进了鹿丸的房间，不一会门内就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隔着门都能清晰的感知到。
鹿丸捂着头和腰从房间里出来，带着还没睡醒惺忪的双眼看着我，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哦，你来了。”
我的手臂托在膝盖上，手腕撑着下巴，好笑的看着鹿丸。
“真冷淡啊，我可是一‘学习完’就来找你了。”
鹿丸捂着后背的手又接连捂住耳朵。
“哈——欠，这么早就来。”他看了眼挂在墙上，指针勉强指到七点的表盘，“我真觉得你是故意的。”
我转眼看到奈良阿姨从门里走出来，稍微大点声说道：“鹿丸，我是来和你分享‘学习心得’的。”
奈良阿姨立刻转身目光灼灼的看向鹿丸，“鹿丸！好好和佐助君学习，你父亲早上六点就走了，作为忍者怎么能睡懒觉？”
“好好好，老妈我这就走了。”
鹿丸的脸色有些无奈，在奈良阿姨看不到的角度撇着眼看我，眼里满是无奈。
坐在树下潮湿的泥土上，鹿丸拽过根草放在嘴里咬着。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含糊不清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敢一个人跑到火之国去？”
我抬起头看向树丛最茂密的枝干。
阳光穿过复杂的叶子，淅淅沥沥的形成光点落在地上。
“只是去看了看。”
“那么结果呢？找到你的分家族人了吗？”
当然没找到。
时间那么短，还都用来卷在贵族的家事中，单单凭着这些天对京都贵族圈子中的认知，怎么可能找得到。
何况存不存在还是另一回事。
“是见到了，但没有认识罢了。”
鹿丸的眼神变得空洞起来，毫无生气的嘲讽道：“哦，所以你去那就旅游去了？”
“才不会，我认识了草之国的姬君。”
他顿时愣住，眼里带着半分调笑注视着我。
“怎么样，姬君阁下是不是十分美丽。”
耸耸肩没有说话。
深秋的树林连绿色都变得些许暗淡，火之国是个没有雪的国度，在即将到来的冬季三个月里，这里会变得十分干燥凉爽。
我伸出手，用手心接住从树叶中落下的散漫的阳光。或许是点状，或许是圆弧状，也或许是半圆的模样。
印在手心却没有丝毫该有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