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小可回想起刚刚钟晴那句人生感悟，一时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你还是个人了？
张致远自钟晴坐过来，就一直全神贯注地听着她们两人的谈话，待听到这里，他也忍不住笑出来。
小晴还是那个小晴，倒是他多虑了。
小可跟她闹够了，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又开始分享另一个八卦：“我刚刚还打听到一个大瓜，你知道刚刚那个金总跟苏姣姣什么关系吗？”
钟晴瞥她一眼，翘了个二郎腿淡定道：“难道不是我想的那种关系吗？”
小可眼里的兴奋快要化为实质：“还真不是！”
“哦？”钟晴终于有了兴趣，一下子直起身来凑近问：“那是什么关系？”
小可叮嘱道：“我可就告诉你了，你别跟别人说啊！”见钟晴点了头，小可举起自己的手机壳给钟晴看：“他们是这种关系！”
那手机壳上是两只小猫，一大一小，小的在地上躺着玩，大的面带微笑低头看着小的。
“我的天啊！”钟晴伸手捂住嘴巴，满脸震惊：“真的假的！”
小可得意道：“这可是云姐告诉我的，那还有假！”
坐在她们身后的张致远看不到手机壳，面上有些迷茫，只得再次将椅子往两人的方向挪了挪。他回忆半晌，确定自己听清了两人的全部对话内容，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了？
正在此时小可临时有事被人叫走，钟晴急于找人一起分享这份惊天大瓜，一转头看到刚刚还跟自己一条战线上的张志远同志，欣喜地朝他转过身来：“远哥，我给你说个大瓜！”
她身着拍摄广告时需要穿的服装，一身粉嫩嫩的蓬蓬裙，长发微卷，取几缕在脑后扎了个大大的白色蕾丝蝴蝶结，每一丝弧度都是精巧的设计，整个人看起来精致又甜美。但钟晴的裙子太短，刚刚跟小可聊天时背对众人倒还没什么，此时两人都面朝众人，随时都有走光的危险。
钟晴急于分享八卦，一时没有注意这些，反而又搬起椅子向张致远凑近一些，伸手挡住嘴在他耳边小声道：“你知道金总跟苏姣姣什么关系吗？”
张致远下意识微微弯腰附耳过去听她说话，一低头就发现她的裙子有些不对劲。他赶紧移开眼，一边脱下自己身上的粉色外套搭在钟晴腿上，一边配合她低声回应着：“什么关系？”
钟晴心里只记挂着八卦，下意识配合地稍稍直起腰让他把外套搭好，又重新凑过去，满脸都是掩不住的兴奋：“我跟你说，他俩是父女关系！”
“什么？”饶是张致远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此时仍然感到震惊：“他俩不是一个姓啊？”
“哈哈哈你也没想到是不是！”看着张致远难得露出的诧异表情，钟晴内心极度舒适，忍不住笑出来。
张致远把外套脱下来后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钟晴眼尖发现他的领口处别着一个粉色小猫的胸针。
“哎？你这里怎么还有个胸针？”钟晴见胸针可爱，忍不住一脸好奇地凑近，上手摸了摸。
张致远一愣，任由她摆弄自己的领口，他也有些奇怪，低头去看那个胸针：“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应该是造型师这么设计的。”
钟晴又低头摸摸自己的领口，居然什么都没有找到。
“哼！”她不满地撅撅嘴，又抬头眼巴巴盯着对方的小猫胸针，羡慕道：“你那个真好看啊！”
张致远下意识伸手想解下那个胸针给钟晴玩，但指尖触到胸针，他有些担心会影响广告拍摄的造型设计，动作一顿，仅摸了摸又收回了手。
恰在此时有人喊他们：“两位老师，可以开始拍摄了！”
“好，这就来！”钟晴站起身应道，顺势拍了拍张致远的肩头，开始往前走：“我们走吧。”
我们？
张致远面上的怔忪只出现了一瞬，很快回过神来，他匆匆追上去，面上带着难掩的笑意：“嗯。”
——
金总目送云姐离去，一转身面上笑容瞬间褪去，沉下脸问身边的特助：“苏姣姣人呢？”
“在您的休息室里。”
“这个蠢货！”金总咬牙切齿道：“张致远的粉丝购买力是最强的，要不是因为钟晴，以他的咖位，怎么可能同意签这种短期代言？我费了多大的功夫才请到他们俩来代言的？”
特助只静静跟在他身后听着，并不搭话。金总自顾自地继续抱怨：“而且钟晴本来就人脉广泛，现在又背靠星目娱乐，这两个祖宗有几个人敢动？她倒好，一开局就王炸，一次给我得罪了个遍！”
特助似乎已经习惯了老板的喋喋不休，见两人已经快走到休息室，适时地出声提醒道：“需要我之后安排赔礼吗？
金总点点头，“这次确实是姣姣过分了，我最近还在跟星目娱乐那边谈合作，千万不能得罪他们。”他想了想，又提醒道：“这样吧，给他们介绍别的资源，我记得卡莲娜那边最近在物色合适的人选，你有那边的负责人联系方式吧？”
特助了然道：“好的，我明白了。”
见已经走到自己休息室门口，金总立马又换上一副笑容，开了门第一句话就是哄人：“哎呀，姣姣今天受委屈啦……”
房门外，特助望着口嫌体正的老板，轻轻替他关上房门，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打电话处理老板留给自己的乱摊子。
——
广告拍摄结束，众人一起坐车回剧组，钟晴坐在靠窗的位置玩手机。手机滑到小黎的聊天对话框，她突然想起来昨天的礼物还没有跟小黎道谢，赶紧给他发消息：“谢谢小黎！姐姐收到你的画了。画得很漂亮！小黎真厉害啊！”
小黎很快语音回复她，欣喜道：“姐姐真的做出来那道题了吗？姐姐好棒啊！”
钟晴略一思索，直接问道：“那小黎能不能告诉姐姐，那道题是谁让小黎出的？”
她后来琢磨这事半天，越想越不对。现在四五岁的小孩子有这么聪明吗？连这种题都能出，字写得还那么好？而且小黎平时那么乖巧听话单纯可爱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想到用这种方法折磨他亲爱的姐姐。一定是有坏人教他的，不然正常人谁干这事儿。
“是小可姐姐让我出的。”小黎不负所托，直接供出了真凶。
钟晴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果然就是那个小垃圾，当时问她还在那装无辜！
小黎又添了一句：“她还嘱咐我不要告诉姐姐。”
钟晴一愣，问道：“那你为什么还告诉我了？”
小黎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你是姐姐嘛！我当然是向着姐姐啦！”
钟晴都能想象出小黎扬着笑脸，在手机另一头回复自己消息的可爱模样。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被人坚定选择、坚持偏爱的感觉了，心里的某一处有些发暖，她轻笑一声，回了一个大力亲亲的表情包。
放下手机，正巧看到小可上车，她笑得温柔，和善地招呼对方：“怎么耽搁这么久才过来，快坐。”
小可对于自己身处的险境一无所知，走到她旁边一屁股坐下，开始认真解释：“刚刚金总那边说改日想请云姐和周震哥吃饭，一起谈谈合作的事，所以耽误了一会儿。”
钟晴一挑眉，疑惑道：“还有什么合作，这广告不是拍完了吗？”
小可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他们没细说。”
钟晴不甚在意地想，那应该就是客套一下吧，改日改日，改着改着就没了。
她又重新端起伪善的笑容，和蔼道：“现在那些不重要的事情都说完了吧？我们聊聊正事吧。”
小可一愣，有些茫然：“还有什么正事？”刚刚那些如果都算不重要的事，那正事是什么？
钟晴忽然一把抓住小可的手腕，沉下脸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让小黎给我出题？”
小可面上显出点惊慌，但仍在垂死挣扎：“不是我！我没有！别瞎说！”
钟晴在心中暗笑，她急了她急了。
“小黎都跟我说了，你就别负隅顽抗了。”钟晴邪魅一笑：“女人，永远不要对我撒谎。”
钟晴做作地用另一只手捏着小可的下巴，又开始即兴表演，眼神受伤道：“我对你难道不好吗？到底是谁派你这么做的？那人给你什么好处了？他能给你的我也可以，你为什么要这样伤我的心？”
小可本来还有点担心钟晴生气，现在一看，她居然还有心情玩角色扮演，顿时放下心来。小可清了清嗓子，配合地垂下眼，哀伤道：“不是这样的，我最爱的人还是你，你听我解释！其实是……”
“打扰你们一下，我是来送耳环的……”车门外一个声音弱弱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年度大戏。
两人同时转头朝车外看去，发现正是刚刚给钟晴化妆的那个小姐姐。她手里举着一只熟悉的耳环，眼神复杂地看着车上仍保持暧昧姿势的两人，眼神控制不住地在两人的手臂手腕和下巴上来回游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