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去参军

    第二十六章

    宋之相被张小虎一句话气的是一夜没睡好，黄鸣钲这边是压根没睡。

    他把玩着手里的小章，嘴角不自主的上扬，这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他说不上来，但心里满满的，有些东西似要漫溢出来。

    就在送礼小风波平息后，夏天也算过完了。秋风渐起时，黄鸣钲想起了去黄州的事，他倒要看看历史上趣谈的黄州落菊是不是真有其事。

    “怎么？汪将军不一起去吗？”张小虎咋呼道。

    本来能去黄州赏菊花，张小虎还挺开心的，毕竟跟着黄鸣钲不愁花销。可这汪温不去，谁来保护他们一行人的安全呢，现在的世道又这么乱。

    “嗯，汪将军似乎身体尚未好转。”宋之相解释道。

    “可这都过去几个月了！”

    确实有些久了，自汪温从金陵回来后，就一直很少能见到他，宋之相偶然见他一次，还是自汪温回来后第二十天，那一天晚上，他留在私塾做作业，见到了汪温。

    汪温还是那身军服，颜色虽然洗的有些泛白，可汪温却总是穿的笔挺，他作为军人，没去金陵之前，那一身健硕的肌肉可是没少让张小虎羡慕不已。如今，同样的一身，汪温穿着，看起来却是空落落的。

    本来，人生了病，消瘦了些也能理解，可宋之相再见汪温时，却总觉得他面色发灰。尤其是喉结处那道黑色印痕，格外刺眼。

    靠近时交谈，除了面部表情僵硬外，身上还时不时传来一股怪味，就像是在腐败的肉上涂了许多的香膏，浑身上下无不透着怪异。

    汪温原本说话声音洪畅，咬字清晰。如今说句话，低沉到不仔细听就听不见的程度，好些个字音发的也是含混不清。

    宋之相不知道是怎样的怪病，能使人这般的改变！

    “闪（伤）了…喉…弄（咙）。”汪温一脸似笑非笑，对着宋之相解释道。

    “将军，不如转去洋人医院？”宋之相听说，洋人开的医院很是厉害。

    “无…佛昂（妨）”

    “你…宽（快）斜（些）…混（回）…去！”汪温说的吃力，宋之相却听懂了。他应了声，便与汪温作别，往回走去。

    张小虎那天去了他舅爷家，没来私塾，如果让张小虎看到汪温现今的模样，可是要伤心难过的。

    自那天见过汪温之后，宋之相格外留意起医学方面的知识。

    汪温自那日见过宋之相后，也从原本的汪宅搬到了东湖村下游的一间闲置民舍内，由他的三名部下陪同照顾。

    张小虎自从接到黄鸣钲的命令后，也没敢去缠着汪温。汪温搬走的时候倒是将张小虎心心念念的重机枪送给了他。

    如今到了秋菊盛开的季节，汪温的病还不见好，张小虎别提有多失落了，就连宋之相也跟着失落。

    虽然黄鸣钲说，汪温的手下的部将，皆时会护送他们去黄州，可宋之相还是想同汪温一起去。

    这月的十九号，侍凤从外回来，对着黄鸣钲耳语道：“少爷，又变天了！”

    黄鸣钲没有接话，而是手敲书案问了一句，“这外头可还太平？”

    “老朽以为，此时最是艰难！”

    “若偏安一隅呢？”

    “尚可自保！”

    “仅能自保嘛？”黄鸣钲反问道。

    侍凤点头，面露沉重。

    “看来黄州一行，要取消了！”

    “少爷明智。”

    与侍凤祥谈完，黄鸣钲叫来宋之相，张小虎和贾赟三人，与他们说了此事。

    张小虎表现的最为失落，宋之相和贾赟倒是还好。

    “哥哥，那无锡那边会受影响吗？”宋之相忧心道。

    “一切尚在未定之天，谁也说不准，但愿吧。”黄鸣钲也叹息道。

    这一年确实是日军在华，最为猖獗的一年。

    黄州一行虽做取消，可黄鸣钲梦魇中的菊花倒是越落越盛。

    黄鸣钲还没来得及参透落菊寓意，一则更加震惊的消息传来。

    十二月初，中华国民政府，正式向日宣战了。张小虎听到这个消息时，那是心绪翻涌不已，他立即向黄鸣钲提出参军的想法，这让宋之相和贾赟都惊了。

    看着张小虎脸上认真的表情，黄鸣钲蹙眉道：“上战场非同儿戏，那是生死轻抛之地，你可明白？”

    “少爷，您不用劝我了，我早想好了，我要成为汪将军那样的人！”他说不出什么报效国家的大话，但在他心里，如能成为汪温一样的人，便足够了。

    “简直胡闹！”侍凤在一旁忍不住训斥道。

    “我才没有胡闹！”

    “小虎哥，你真的想好了？”宋之相涩声问道。

    张小虎点点头，贾赟早在一旁偷摸起眼泪。

    黄鸣钲思忖半晌道：“你若真心想去，我也不拦着，但有一条，你需通过测试，方可准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