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兄弟情深

    第十章

    再晃之时，年关已过，眼见着开学在即，先生还没找到，黄鸣钲左思右想，不敢耽误宋之相学业，只得去找王天公商议。

    “老天公，之前提做先生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王天公是一脸犯难，“不是老夫不愿意，实在是那黄府，老夫进不得！”

    “再者，老夫是个相师，小少爷跟着老夫，只能学些阴阳术数，倒不如您亲自教导。”

    黄鸣钲不是没考虑过，但目前他尚有要事在身，无暇分心。

    “老天公，你明知缘由。”

    王天公一拍脑门，赔笑道：“老夫险些忘了。”

    “只要不进府，老天公便愿意了？”

    见实在躲不过，王天公只得点头答应，“少爷，您将小少爷他们送来吧！”见王天公终于妥协，黄鸣钲面上这才有了笑意。

    私塾的事，总算办妥了，孩子们如愿在开春之际，重回私塾，夫子换成了王天公，孩子们依旧称他王先生。

    黄鸣钲本想接张小虎过府与宋之相做个伴，但侍凤的一句话，打消了他的念想，黄鸣钲也当面问过张小虎愿不愿意和宋之相一起上学，张小虎是当场拒绝，理由是他要帮着家里干活，无暇读书。

    为减轻张家负担，黄鸣钲特意聘了张小虎做宋之相的私人“伴读”，每日接送宋之相上下学。

    有了这笔收入，张家日子好过了许多，张小虎俨然成了众多“白人”之一。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临近清明，王天公提前放了孩子们回家祭祖。

    整日不知忙啥的黄鸣钲，居然有时间亲自来接宋之相下学。

    黄鸣钲对早到的张小虎道：“今日，你便先回吧。”

    “是，少爷。”

    见接自己下学的是黄鸣钲，宋之相有片刻的愣怔，随后便欢喜地扑进黄鸣钲怀里，抬头问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想来接你呀。”

    清明前后的天，总是忽晴忽雨的，细密的雨丝虽淋不湿衣服，久了却也能湿透泥地。

    “来吧，为兄背你。”这汪宅距黄府有一段路特别泥泞，路面还有个大土坑，是因这几天下雨下的。

    黄鸣钲怕宋之相走不稳，直接提出背他回去的想法。

    宋之相心痛黄鸣钲，硬是不肯，黄鸣钲只得板起脸，宋之相这才堪堪爬上黄鸣钲的背。

    “为兄忘了带雨具，我们要走快些。”

    “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宋之相趴在背上闷声问道。

    “为什么不能对你好？”不想黄鸣钲竟而反问道，宋之相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在你看来，血缘很重要吗？”黄鸣钲接着问道。

    宋之相依旧沉默。

    “为兄既认你为弟，焉有不好之理？”是啊，对一人好，从来不需要理由！

    近来几日，黄鸣钲多浅眠，总是梦魇不断。时日久了，眼下也生了暗青。

    宋之相见哥哥近日总是睡不好，心下也是焦急。

    听张小虎说泡脚可以舒缓疲劳，助益睡眠。当晚，宋之相便端来了泡脚木桶，亲自为黄鸣钲脱鞋。

    黄鸣钲见小人儿殷勤为他忙前忙后，也不阻止，反倒噙着笑意直盯着宋之相。

    “哥哥，你总看我做什么呀！”宋之相先不好意思起来。

    “为兄看不得吗？”黄鸣钲也打趣道。

    刚将宋之相接回那会，黄鸣钲一直以为他只有六七岁，谁想一问之下，才得知宋之相已过了九岁。

    “小弟最近确实圆润了不少，为兄看着欢喜。”

    “哥哥，你打趣我做什么。”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宋之相早已不似初来时的瘦弱模样。

    “就是这心性没见长。”黄鸣钲笑道。

    黄鸣钲虽然嘴上怎么说，心里却不怎么想，他倒是希望宋之相这一辈子都能保持此时的心性。

    “哥哥，你还是自己泡吧。”被说的不好意思，宋之相转身欲走。

    “今晚就留下来吧，小弟好久没陪为兄说悄悄话了。”黄鸣钲将人喊住。

    “嗯。”宋之相轻声回应。

    当两人躺下后，黄鸣钲道：“过几日，为兄需去金陵一阵，届时你一人在家要乖乖上学，知道吗？”

    ”哥哥去金陵做什么呀？”宋之相问道。

    “你猜！”黄鸣钲并未正面回答。

    宋之相也懒得猜，嘟囔了一句，“我才不猜呢！”似是负气将身子转对了墙面。

    “哈哈，小弟气真多。”

    一夜无话，第二日，待宋之相上学去后，黄鸣钲遣侍凤召来汪温。

    “汪将军，三天后陪我一行金陵。”

    汪温本想直接拒绝，可话到嘴边却改了口，“少爷，我去恐怕不合适吧！”汪温说的委婉。

    黄鸣钲哪里不懂，“有我在，谁人敢动你？”

    话虽这么说，但汪温心里还是不踏实，他自然清楚眼前之人有多深不可测，但外头要他命的人，也不再少数。

    “少爷一句话，就是龙潭虎穴，我汪温也不带眨眼的！”

    “谁要你赴龙潭虎穴了，我不过是去买些东西。”见黄鸣钲只是要买东西，汪温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