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如果说以前的姜灵玉因为对洪氏夫妇没多少情感，连带着对于他们更偏向洪甜，仇视自己都能无视，那么现在的姜灵玉就是找到了新奇的，感兴趣的事。
既然是世界意识的偏爱让她遭遇了这么多，那她就打破这个偏爱。
它不是想让洪甜站在聚光灯之下，享受所有人的赞扬吗？
既然如此，她就自己斩到聚光灯下，用自己的光芒把洪甜‘藏’起来。
如果让它发现怎么使劲都没法让洪甜胜过自己，那应该会挫败吧？
姜灵玉勾起了嘴角，那是一个相当恶劣的笑容。
系统000在知道姜灵玉的想法之后倒吸了一口气，并且知道自己选到的是一个很不得了的宿主。
如果说最初是因为主机监视，不得不选择姜灵玉这个‘局中人’，那么系统先能肯定的是即便姜灵玉所处的不是这个有利位置，而是玉祁那般‘边缘人物’也能完成任务。
因为她找到了最关键的地方——要对付的是世界意识。
很多人都以为，只要摧毁站在对立面的人，比如真假千金，比如正反派才是胜利。但它们可不是普通的穿书，它们的目的是修正世界意识，即便摧毁对立面也能达到目的，但很少有人能想到本质上的敌人应该是产生了偏颇的世界意识。
系统000叹息，可惜了，这么聪明的宿主碰到的是自己，如果是其他系统那肯定能完美地配合，快速完成任务。
姜灵玉：“不是吧？就算是摆烂也给我点提示？”
系统000沉默了许久，最后说：“你的思路是正确的。”
姜灵玉开心了，知道自己赢面很大。
她再此跟系统拿了那本书，这次系统倒是没有拒绝，只是也没有提供帮助，真的完完全全就摆烂。
这次她仔仔细细查看，现实中和书中不相符的地方多看了几遍，记了下来。
然后经过对比，她隐隐约约有了猜测。
想了想，姜灵玉开始跟系统打探情报：【系统，世界意识想做什么都可以吗？比如驱除你？】
她的猜测正确，这样的话题系统确实会搭理。
系统000：【因为它不遵守职业操守，破坏了规则，所以不能驱除任何事物，并且对这个世界也渐渐丧失了掌控的权利。不过因为它的执念是洪甜，直到洪甜死亡之前它都能影响到洪甜的情况。】
姜灵玉微微眯起眼：【就好比原本能操控的是大海，后来是江河，最后是一条小溪。而这条小溪就是洪甜。】
系统000赞赏：【很不错的比喻。】
姜灵玉明白了，现在的世界意识已经失去了对很多是的掌控，而且在系统选择了自己之后就已经丧失了让自己‘强制回归剧情’的能力。
目前看来自己没有生命危险，但以目前世界意识对世界的操控能力来看还是要暂时避开洪甜，以免出什么意外。
这样的话去跟褚枫谈事的时候需要要注意，要打听洪甜的动向以免碰上。
不过这对她来说也有好处，只要是远离洪甜的地方就是她的生存空间，就不会受世界意识过多干扰。
姜灵玉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知道系统那摆烂的性子，于是没再拿这件事去骚扰他，而是开始打听其他消息。
【系统，虽说才认识不久，但你可是把‘职业操守’挂在嘴边的有职业操守的系统，怎么就摆烂起来了？辅助宿主完成任务应该是你的任务吧？】
很可惜，系统沉默，没有给她回答。
姜灵玉从另外一个方面着手：【系统你有过多少任宿主？】
系统依旧没有回答。
姜灵玉微微眯起眼，又问了好几个问题，并且都是以系统为前缀，然而依旧没有回应。
被讨厌了？
姜灵玉反思自己的行为，却不觉得作为‘宿主’的她询问系统个问题有什么不对的，看来这个系统脾气挺大的。
没有得到回应的姜灵玉关闭了心率读取功能，既然对方不给予回应那她就暂且不去做那个讨人厌的家伙，还是先思考接下来的事。
齐姐回来了，给吃完晚饭的姜灵玉收拾了桌子又准备了洗漱用品，再三确认不需要自己跟着之后就坐在了病房里，看着浴室方向，怕出什么意外。
姜灵玉确实没多少力气，怕会摔倒就在里边放了个小凳子，坐在凳子上淋浴。
冲水的时候感觉把世间的污秽都给冲刷走了，整个人都舒坦了不少，甚至爱上了这种感觉。
直到齐姐担忧地敲门，姜灵玉应了一声，关上水，出去了。
齐姐给她吹头发的时候姜灵玉拿着手机，她翻看自己的微信。
她醒来的消息洪家知道了，但她自己的朋友不知道，想想之后的安排，她还是要说一声。
她打开了跟李柒的聊天记录，记录还停留在知道自己出车祸前李柒不停询问自己的情况，再之前就是她询问的关于某个客户的事。
可惜那时候她已经出了车祸，没有回复对方消息，过了那么久应该也不需要了。
小说里倒是有写，她出车祸后李柒从其他地方知道了消息，来看了她一次。虽然只有那一次探望，但她死亡的时候后事是她处理的。她的亲生父母把安葬费交给了姜家，姜家拿了钱却不办事，要不是李柒出面她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这么看，这个世界意识对自己还真是残忍得过分。
看来自己‘真千金’的身份还是刺激到了它，毕竟自己只要存在就无时无刻不提醒洪甜她鸠占鹊巢的事实，是她洗不去的污点。
姜灵玉收回飘远的思绪，开始给李柒发消息。
【我醒了，没什么问题，谢谢你的关心。】
李柒秒回：【下班后我去医院看你。】
姜灵玉看着这回复一顿，慢慢编辑信息：【明天吧。你下班的时候已经过了医院的探望时间。】
【好。】依旧秒回，不过只有一个字，这让原本还准备多解释两句的姜灵玉放下手机。
李柒是她的徒弟，身世跟自己差不多，都是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长大，家里还有个正在上学需要用钱的弟弟。
一样的初中毕业后没法上高中，一样的因为年龄不足只能做服务员，正因此在酒店呆了一年的她在看到对方怯生生的样子，了解对方的身世后想到了自己，不由自主地伸出援手，手把手把她教会。
不过李柒的性子比较冷淡，相处了那么多年关系也只是徒弟和师父，甚至连好朋友都算不上。
倒是没想到，自己死了之后竟然是她在做着那些事。
这让姜灵玉对她的情感稍微有了波动。
“好了。”齐姐关了吹风筒，又抓了抓姜灵玉的头发，确定干得差不多之后拿了梳子给她慢慢梳整齐。
这事在姜灵玉昏迷的时候她做了很多次，不仅仅是梳头，翻身，擦身什么的也都是她一个人做，在照顾人这方面她很仔细。
姜灵玉嗯了一声，折腾到现在倒是有些困了。
打了个哈欠，她说：“我先睡了。”
“好的，我给你关灯。”不过在那之前齐姐先收拾残局。
把吹风筒收好，齐姐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事没交代：“刚刚医生跟我说明天要给你做个全身的检查。”
姜灵玉忽而想到了什么：“检查之后就能出院吧？”
齐姐摇头：“医生没说，不过如果没什么问题应该就能出院了。”
姜灵玉点了点头，心中想的却是只要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出院。
虽然钱是玉祁付的，她住得也算心安理得，但有了目标的她可不会咸鱼摆烂。
思及此她再次唾弃摆烂的系统，关了心率读取功能她倒是不怕这些吐槽被他知道。
姜灵玉睡着后不久医生来查房了，她倒是忘记了这茬事，毕竟之前她是昏迷的，根本没感觉。
兴许因为对方是医生，被吵醒的她倒是不怎么生气，也有可能是这具身体真的疲惫，她还是很困，只是应付了一下就又躺下了。
第二天她倒是醒得早，七点就起了。
在齐姐的帮助下快速洗漱完毕，姜灵玉被推着去做检查。
医院的检查可是要排队的，她检查的项目又多，虽然住着单间却没有玉祁那样的vip服务，自然要争分夺秒地排队。
八点十分，电话响了。
看着来电显示的‘李柒’姜灵玉眉头微挑，接了电话：“喂。”
“玉姐，我到你病房了，但没见到人。”
姜灵玉本以为她会在下班后过来，却没想到她是在上班前来的。
沉吟一声，先是问了齐姐前边有多少人，确认人还不少的时候就让齐姐先把她推回去了。
李柒确实来了，手里还提着水果和一个饭盒，明显是给她准备的。
在见到姜灵玉的时候李柒明显有些激动，不过她没有过多表现出来，反而只是矜持的点了点头：“玉姐。”
姜灵玉：“进来坐。”
李柒进去了，然后立刻打开了食盒。
齐姐：“等下有检查，暂时还不能吃东西。”
听到这话李柒有些尴尬地愣在原地。
“齐姐，去把我的饭盒拿过来。”姜灵玉对李柒温和地说，“好久没有尝到你的手艺了，等我检查回来我会吃完。”
李柒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在齐姐拿过饭盒的时候还主动帮忙把饭菜和烫都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