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司眠叫了医生拔针，江枫还是没醒，司眠替他按着手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病房里的气氛一降再降，连打游戏的叶泽也睡着了，就剩正在看视频的王杰和坐着的司眠。

    “司眠，你要不要躺一会”王杰放下手机，司眠摇头“不了，我等会眯一会”王杰挑眉又说“那我先睡一会，有事叫我”司眠点头。

    凌晨四点叶泽和王杰起来了，因为要训练，医院离学校本来就有点远，而是他们五点就开始训练，他们也不是江枫，没有省一这个称号加持，所以只能马上跑。

    “要不要跟司眠说一声”叶泽穿好外套，王杰表情复杂的看着已经睡着的司眠，还抓着江枫的手，就这样趴着就睡着了“不用了，司眠本来睡的就不好，又忙了这么久等明天再说”

    叶泽点头，两人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关上门“你说司眠会不会也喜欢枫呢？”王杰叹气“怎么可能，只是枫对司眠好，司眠也对枫好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司眠家庭背景能接受同性恋吗？”

    “切，家里有钱嘛！同性恋怎么了，挡住他财路了”叶泽不以为然，王杰被问的哑口无言，只能叹气最近邢进也没给他发信息。

    江枫躺在病床上只觉得阳光刺眼，手还麻了，试着动了动，这一动司眠就抬起头，睡意朦胧的看着他，江枫舔了舔嘴唇，喉咙沙哑“在睡一会”

    司眠起身在保温壶里到了一杯温开水递给他“睡醒了”江枫喝完病房里又是一片安静，只听见玻璃杯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司眠用手摸了一下江枫的额头，“还是有点烫”

    “我好了”江枫想掀开被子下床，司眠按住他，给他掖好被子，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谁昨晚跟要熟了一样”确实江枫昨晚温度吓人司眠把人送来医院就一只陪着，也没有告诉江妈妈他们。

    “我以前也没怎么生过病啊！阿眠，你放心，过几天就好了”江枫笑着说，司眠也没有在说什么，让江枫乖乖待在病房，自己去买早餐了。

    第二天江枫就能跑能跳了，比生病之前还要活泼，衬得司眠像是大病初愈一样。江枫还时不时嘲讽一下司眠说他身体不行，司眠只能干瞪着他，享受着江枫对他的照顾

    “江枫我想打死你”司眠握紧笔，瞪着江枫，江枫坐在他旁边的桌子上，笑着说“我的错，以后不说了”司眠冷哼一声，继续写作业当然江枫也没能逃过，被司眠从桌子上拽下来，安安分分的写司眠给他出的化学题。

    魏佳一进门就看见这和谐的的景象，大气也不敢喘，快步逃离，虽然她也贵为一霸，但心底还是敬佩江枫，“还真是不一样了，终于有人能治他了”魏佳嘀咕，然后去找叶泽吵架了，一天不跟叶泽吵，她就心里不舒服，就连放假，都在打电话吵，就好像吵出感情了一样

    月考成绩一出，第一还是司眠断崖式吊打，甩了体育班班长八十多分，叶泽他们心里特别不平衡，实在是搞不懂哪里出了问题，但司眠却是有实力，收心考一战成名，无数女生对他抛媚眼，他连看都不看一眼，一心只顾着江枫，连隔壁女生都来问这位小王子，可是人家根本就不知道。

    经过司眠的细心教导江枫可算是进步了，从两百多进入三百多，在司眠738面前完全不够看。叶泽和王杰算是发现司眠这个好老师，天天跟着江枫一起蹭课，但是晚上他们肯定是蹭不了的，司眠就丢了几套题给他们，又念在是体育生，不可能熬夜，隔几天才检查，白天有空就查漏补缺。

    司眠和江枫最后一节晚修是可以不上的，学校批准的，他们可以练琴，司眠中午也不去画室江枫中午也没事刚好又凑到一起，一天下来，也就只能挤出这一点时间。课间不仅要刷题，还要背谱，江枫抓了一把头发，看着手上的黑发，叹了口气又开始背谱之路。前面两人不是背书就是刷题。徐老师看到江枫转性，心情大好，带着全班出去聚餐，当然别人也在努力。

    在过一次月考就到音乐节了，学校也没有给他们施压了，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好的，是他们两个月的成果，施压是没有用的。

    江枫走出考场就看到了司眠，人那么多，司眠就是这么耀眼。江枫揽着司眠的肩膀笑着说“怎样？准备好了没有？还有两天”

    “从开始就在准备了”司眠浅笑，对于这种事他也是见怪不怪，毕竟在云城的时候，他也是经常被家里逼着演奏，但好在每次白羽凡都会帮衬他，现在有江枫，他反而觉得这是很轻松的事。

    江枫越发觉得自己感情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他又不是司眠没有这么好的定力，也不能做到对每一件事都看的平平淡淡的。这份感情终究是不合适的，只是在空白页多了几行字而已，对江枫来说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字，对司眠来说这是可有可无而已。

    司眠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样子，暗自叹气，江枫所想，司眠确实不知道，但是司眠的爱绝对不比江枫少，他的理智足以克服这份如同沙砾的爱。

    省城歌剧院

    江枫和司眠穿着蓝色毛呢大衣一人穿黑西装一人穿白西装，都贴了许多暖宝宝。叶泽他们也赶来了这个时间他们刚好放周末，必须要亲眼来目睹江枫人生第一场带有艺术气息的比赛。毕竟之前说听的时候江枫都是拒绝的，直接给他们丢了一句话要听就来现场，如果不放假两人连请假的借口都找好了，偏偏太凑巧了，就放假了，两人连夜赶过来。

    “怎样，要开始了吗？”叶泽背了个黑色的书包，王杰站他旁边江枫道“还早呢！还有三个小时”

    “怎么学校没派人来？”王杰皱眉。“我说不用的，不然连个玩的地方都没有”司眠道。

    “哈哈，司眠也懂玩了，枫，你把人都带坏了”叶泽故作严肃，但是脸上的笑着藏都藏不住。司眠白了他一眼，简直无语。

    “一来就没什么好事，走，进去了”江枫一行人走进去，里面坐满了人来自不同学校的老师，每个学校发分配到不同的座位，也不用担心没位置。悠扬的钢琴声传入江枫的耳朵里，江枫不自觉的握紧手他也开始怕了。

    才第一位他就开始紧张了，原来他也会怕自己输。司眠握住他的手，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司眠对江枫来说确实很有魔力，他就这么看着司眠，心渐渐平静下来。

    司眠和江枫在后台，他们在最后面压轴，毕竟是烟城重点高中，排面还是要给的。叶泽歪着头，打了个哈欠“怎么这么枯燥啊”

    王杰也跟着打哈欠“还要看枫他们呢！”叶泽半睁眼“天哪，我要疯了，我睡一会，到了叫我”说完叶泽戴上帽子只能看见半张脸。连夜赶过来确实挺累的。

    江枫一直来回踱步，司眠靠在墙上看不出表情，终于司眠在也忍不住“行了，去坐好，看谱”江枫愣了一下跨着大长腿到沙发上坐好曲子难度系数还是有的，司眠大提琴和钢琴来回练都用了半年，在加上他手伤，更不能长时间用手，就算用再多的药也回不到刚开始那样训练的时候他都会尽量避免过时，但伤就是伤了，好不了的永远好不了。

    终于到了江枫和司眠，两人顺着光走到相应的位置，鞠了一躬，缓缓坐下，对视一眼，淡然一笑。两个少年悲惨的爱情故事都融入在了《玫瑰少年》，他们没有身后浮夸的背景，只有一腔热血，只有江枫想和司眠站在领奖台上，有一张独一无二的照片，两人的名字刻在加中历史上。

    评委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了，还有的眼眶湿润，《玫瑰少年》是司眠创作的，背景故事是虚构的，或许这也暗示了他们的结果，带着血的爱，如同夜莺和玫瑰一样。

    叶泽抬手抹了一下脸，湿湿的嘀咕道“怎么搞的”王杰红着眼眶凝视舞台，光影洒落在两人身上，多了一份神秘感，从评委内心触动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是冠军了。

    五分半的曲子，江枫弹了无数遍，司眠亦也是。两人起身并肩而站，江枫转头看着司眠的侧脸，他的小王子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看的。

    在重新鞠躬的那一刻江枫掉了一滴眼泪在舞台上，他跟在司眠身后，短短的离场距离，他却希望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在刚刚那一刻，在他们演奏的那一刻，在司眠对他笑的那一刻。

    “我采了一朵反季节的玫瑰，我不能拥有他”这是参赛者江枫，在省城歌剧院留下最秘密的，汹涌如涛的爱意，也定格在刚刚那一刻

    叶泽还是没有缓过来，他拉着王杰，表情复杂，抿着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王杰拍着他的手背，叶泽也没有那么花心，只是刚好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而已。

    四人在歌剧院门口汇合，人很多，但是现在江枫融入不进这种喧闹的环境了。四人吃了饭，回酒店在这期间江枫没跟司眠讲过一句话学校报销四间房，江枫打开司眠对面的门，司眠看着他的背影消失，门关上都没跟司眠讲过一句话。

    王杰见状过来安慰他“枫，有点感性，应该是还没缓过来”司眠听到他这样说，点了点头。司眠揉着酸疼的手腕，倒在沙发上，上台之前确实打了药，但一点都不影响他在疼。透明液体顺着青色血管流入体内，疼痛感才渐渐消失，司眠脱下外套，才下午，看来只能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