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镇妖铜牛
我想起养父让我进偏厅时先要用脚踢门槛三次，然后等屋里有声音之后才能进去。
这当中说不定就是玄机，而我进屋之后，神坛鲁班像的前面摆着的纸人自动燃烧……
也许是养父早就已经提前给我布了局，目的就是为得到鲁班祖师的首肯！
肯定是这样，我当即喜出望外，匆忙告辞李瞎子后，我没有立刻去找廖老头而是直接返回铺子去了偏厅。
我对着空神坛一头跪了下去，同时嘴里小声说道:“多谢祖师爷栽培，我杨天官今日起正式接替养父杨九明，拜入鲁班门木匠一脉！”
说完，我又郑重的叩了几个头。
礼毕之后，我才往廖老头家里走去。
路上我想得很清楚，我身上有鲁班书下册的事任何人都不能透露。
这是我的秘密武器！
找到廖老头时，他正坐在屋里等候，廖老头的家是临时租来的并不大，十分简陋。
他平时替人算命弄些阴阳法事，也不挑地方。
我喊了他一声，廖老头没让我多坐一会就带着我直接往镇外的康塘河方向行去。
路上，廖老头对我说:“天官，青布褂的事我琢磨了很久，他不会无缘无故缠着你。”
“当年我以为是那个铜镯子不干净，现在想想可能真正的关键也许就是铜镯子！”
我没有说话，对于廖老头讲的，我心里其实也认同，因为养父也是这个意思。
大约走了几分钟，廖老头又问我:“你养父留给你的遗言上说让你好好保管铜镯子，到底你把它藏哪了？”
我说放在家里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没人找的到。
廖老头微微眯了眯眼，然后嘴里狐疑道:“这我就纳闷了，你养父是什么时候拿到铜镯子的？”
我哪知道这些，反正也是随口乱编，就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可能是和黎叔去哪里找回来的吧。
反正我就往黎瘸子头上推，让他们自己互相猜疑去。
听到我的话，廖老头明显一愣，最后干脆停下来说道:“你该不会故意骗廖某吧？”
我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廖先生，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啊，当年要不是你，我可能早被养父拿出去扔了呢。”
“也许是养父和二姑婆去找的铜镯子也说不定，你知道我养父和二姑婆平时关系不错。”
见廖老头起疑，我又干脆往二姑婆头上推。
“行吧，姑且先不说这事。”
廖老头可能知道继续问下去也问不出结果干脆不再说了。
没过多久到了镇外康塘河边，廖老头望着一览无余的水面感叹的说道:“转眼十几年，这河变化不大，我却已经老了。”
“物是人非啊！”
我点点头，是啊，时光匆匆就如同河中流水，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
康塘河是我们这里少有的一条大河，绕镇子西北而过，附近有几个村庄。
河里平时有不少渔船，水流并不湍急，旱季的时候偶尔会断流。
廖老头指着河上游的一个渡口位置说道:“当年你养父就是在那里把你捞起来的。”
那个渡口我以前去过好几次，有时候心里也在想，到底我亲生父母出了什么事要把我丢在一口老棺材里抛弃掉？
如果我跟在亲生父母身边是不是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到渡口位置看了一阵，廖老头就提议往上面的村子走走。
我本来就没抱太大希望，他说往哪，我只管跟着去。
一路上，廖老头都在问人打听一些陈年旧事，主要是围绕九八年那场大水。
村里一个年老的大爷讲，好多年没遇到过那么大的水，当时河水把上游半个村子都淹了。
“真是造孽哟！不少坟地也给冲烂了，活人不得安生，死人也不安宁！”
我问大爷，是不是冲走了很多棺材？
大爷十分奇怪的瞪我一眼，“天上发大水，那是有妖异生是非，活人都不能幸免，死人棺材当然跑不掉咯。你个小娃娃知道个啥？”
“妖异？”
廖老头看着大爷说了一句:“老哥，你这话从何说起？”
那大爷似乎认识廖老头，听他这么一问，大爷仔细把廖老头瞧了一遍，然后嘴里说道:“我就说奇怪了你怎么眼熟，之前你不是来村里问过好几次？”
“我老头子也纳闷，最近几年咋这么多人跑来打听发大水的事？”
“有很多人来问过吗？”大爷的话倒是让我吃惊不小。
大爷接过话道:“多少人我记不清楚了，反正隔三差五总有那么一两个无缘无故跑来问这问那。”
廖老头对着我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问道:“老哥，你刚才说妖异具体指什么？”
“我哪知道？”大爷很是干脆，往地上一坐:“我也是听上面村子卖货的讲的。”
廖老头让大爷说来听听，这大爷估计是记性有点不好。
扯了大半天我才终于听明白。
其实也没别的什么事，就是在康塘河上游有个叫九洼崖的地方大水退后，河里发现了九个造型怪异的铜牛。
九洼崖那地方在我们这很出名，我以前还去过一两回。
那里是三水交融的一个大河坝，有三条河流在那汇聚。
靠近大河坝的悬崖峭壁上雕刻有一尊巨佛，据说有一千多年历史了。
很多外地人经常到附近游玩，据说那尊巨佛当年是为镇水里的河妖而设。
总之，说的非常神秘。
大爷讲，妖异指的就是九洼崖底下的大河坝，因为发现有九个铜牛。
据说当时大水退后，有人在铜牛底下发现了一条巨蛇。
但是因为当时天黑，巨蛇从铜牛底下挣脱之后就朝白龙山游了进去。
所以当地有不少人就传说，九洼崖那里镇的是一个蛇妖，天上发大水是蛇妖破法逃了出去。
大爷讲完也是一个劲的叹气说，最近几年不太平，附近村子死了不少老人。是那山里的蛇妖在收人命。
我听完大爷讲的这些，不以为然，认为他说的有些夸张。
廖老头没有表态，给大爷递了一根烟之后就带着我继续往上游走。
他说去九洼崖附近问问。
结果我俩花几个小时到地方问了半天，除了大爷讲的那些事，其他一点没问出来。
我说，廖先生干脆回去算了，这就好比大海捞针，一点线索没有，问到猴年马月也没有结果。
廖老头也是叹了口气，不过他皱眉思索了一阵之后突然问我:“黎瘸子当年不是也跟你养父去调查过吗，他有没有告诉你什么？”
我想了一下说，黎叔只对我讲了当年火葬场烧尸，出现铜镯子的事。
随后我就大致给廖老头说了一遍，廖老头一听就说道:“你这娃娃，怎么不早说？这不就有线索了吗？”
我纳闷，哪里有线索？
廖老头答了两个字:“老邱！”
我心中一怔，又听廖老头说道:“黎瘸子火葬场守夜的活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干。”
“为啥偏偏烧死了老邱的妻子，当中肯定有原因！”
我若有所思的点头，廖老头那边信誓旦旦的让我赶紧给黎瘸子打电话问老邱现在住哪？
我迟疑一阵说，黎叔有重要的事出远门了，要打你打。
廖老头不肯，说跟黎瘸子不对付，说不了两句就要吵架。
他让我不要磨叽，赶紧打。
我只好拨通黎瘸子的电话，但是刚刚把事情对他讲完。
黎瘸子那边立刻开口就骂道:“杨天官，你小子是不想活了，你查下去必死无疑！”
骂完，他接着说:“老邱当时是没事，但没过多久他身上就出了怪事。”
“不止断了一条腿，连两只眼睛都被鬼东西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