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迷雾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下一张照老人的自述多少沾了一点封建迷信,还有一点值得我注意的是,那时候的东北老猎人都识字吗?还是说所谓的自述其实是那些记者自己添油加醋写上去的呢?这就无从得知了。
从他讲的上山的经历到如何发现尸体的中间都透露出不寻常。随着照片的翻动我觉得一切都变得混乱起来。
照片上看老猎人穿着厚实的兽皮大衣,从装扮上看有点像现居东北的鄂伦春族,身上背着不少工具手里拿着猎枪,身边还跟着三条猎犬,顶着白毛风,站在镜头前的样子有点迷茫,我放大照片才模糊的看清这位老猎人的样子。
黑白参半的头发里还有那么几撮黄色的杂毛,一双眼睛可能因为风雪的原因半眯着,如果不放大看估计都看不到,脸上有明显的老年斑,嘴角周围都是浓密的胡茬,胡茬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冰碴,可见天气十分寒冷。
我注意到他脚下穿着的一个长筒的大棉靴,靴筒被绳带稳稳地固定着。这绳结的打法很专业让我想起学院军训课上教官教的几种绑绳方法,其中有一种就是这样的。
平直系打法,将鞋带头由底部自上而下平直穿入最低端的两个鞋空,鞋带的一端斜对角自下而上穿出并平直穿入横向第二排的另一个鞋孔,鞋带的另一端斜对角自下而上由第三排鞋孔穿出并平直穿入另一鞋孔,重复操作,两个鞋带头交替进行,当鞋带系到一起鞋带下部会看着有点乱,但是这种十字交叉能使鞋带拉紧并让人放心。
平直系法用于军事用途,一方面是因为它的安全性,另一方面是因为当脚部受伤时,使用刀或剪刀可以很快割断鞋带的平直部分,以便将靴子脱掉。我有一双西部牛仔的靴子就是这种系法,我从床上起来来到鞋柜里找到了那双靴子,拿出与照片上做了对比。
除款式以外鞋带的系法完全一致,我看了照片良久,看来这位老猎户比照片上更有故事。
老猎户去掉马沟以北的野鸡背子去碰运气,以倍年关,但就在这时候,领头犬警觉的看着四周然后狂吠起来,三条猎犬冲着一个方向奔了出去,老猎人拿出猎枪紧随其后的跟在猎犬身后。
狗叫声越来越近,老猎人赶紧又加快步伐往前跑了几步,三条猎犬横在老猎人面前,冲着一片密林龇牙咆哮警告着,就连背上的肌肉也都绷的紧紧的,身上的毛都支棱起来了,这架势好像随时准备冲锋搏杀一样。
老猎人被这样的举动给镇住了,他知道在这林子里一定有东西,不然这三条猎犬不会这么紧张,不愧是老猎人马上就镇定下来,举起手中的猎枪拉上枪栓,也做好了随时搏杀的准备。
短短的一瞬间,狗叫声停止了,三只狗很疑惑的用耳朵辨别周围的声音,然后呜呜的看向老猎人。犹豫了一下,老猎人示意往前继续走,一人三狗警惕的向密林走去。走到晌午一切都安然无恙,老猎人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些了。
看来刚刚的那个东西应该走远了。此行的目的地,并非是掉马沟,而是离此几里的野鸡背子,那里是天然的猎场,林密,树高,草密。狍子、野猪、野兔特别的多。
原定的路线被刚刚的事件打破,一切都太突然,他们现在的位置已经是在长白深处的密林里,再往南走就是长白山的南坡,如果现在绕路去野鸡背子,天就要黑了。
老猎人想了想调转了方向往回走,有经验的老猎人知道这种地方天黑意味着什么,更何况今天是小年,上山也只是碰碰运气,没必要在这种情况上再把自己搭上。
回来的路上,天空洋洋洒洒的下起了鹅毛雪。老猎人驻足向前看了看,把双管猎枪背到身后,捡起一个木棍用手拍了拍,在地上东戳西划了那么几下。风起雪吹就把来时的路盖的影影绰绰,只能靠手中的木棍来感觉脚下的路。
再次回到刚刚狗吠的地方,就听不远处有溪水流动的声音,老猎人携狗慢慢的走了过去,打了点水,就找了一棵粗大的树下休息。很快三条猎犬喝完水,回到老猎人身旁,围着他转圈,时不时用脑袋蹭着老猎人的身体。
单说这个猎犬,各个都是训练有素,在遇见猎物的时候一个好猎犬顶十个猎人,领头犬更不必多说,大多时候,都是这个头犬对其它猎犬发号命令。可见其在队伍的重要性!老猎人的这只领头犬更不必说,正值壮年,身材魁梧,还带着小弟。
就在休息这档口,领头的猎犬,鼻子嗅到了异常,先是看着一个地方,然后原地转圈,灰溜溜的夹着尾巴来到老猎人身边,脸就埋在了老猎人的胸里,另外两只猎犬见状也夹着尾巴埋在老猎人身上。
老猎人意识到这是遇见仙儿了,这长白山仙家传说有很多,最有名的就是五地仙“狐、黄、白、柳、灰”相传都有着大法力,人若善待它们,它们亦将回报人类,若为恶,也会遭它们报复,旧社会对它们十分地敬畏。
老猎人拔出猎枪握在手里,默默的低头闭上眼睛,用耳朵听周围的动静,一阵阴风吹过,就听四周的树林子里一阵风的嘶吼,犹如鬼魅。嘶吼持续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期间三条猎犬瑟瑟发抖只能依靠着老猎人身边。
风起的快散去的也快,三只猎犬用舌头舔了舔老猎人的脸,告诉自己的主人危险过去了。老猎人睁开眼睛起身抖了抖落在身上的雪,走到溪边刚要蹲下取水,这眼角的余光这么一扫溪的对岸多出一具尸体来。之所以说是一具尸体,那片雪地被血染红了一片,那个出血量简直是前所未见。
老猎人再往后看,天哪!哪是一具尸体啊,在尸体的后面还有······老猎人举枪想要过去看个清楚,可身边的三条猎犬一口咬住老猎人的绿色大衣往后拽,那意思分明是在说不要过去。
东北的冬天,天黑的比较早,下午三四点钟天就暗淡了下来,待老猎人到村子里家家都点起了油灯,老猎人不敢多耽误立即报告村长,但由于天黑又加上大雪只好待雪停由村长再上报当地警察局。
死人在当时那个动荡的年代早已经习以为常,更何况内战爆发国民党大肆抓捕地下党每天每时都有人牺牲被捕。但为了日后怕背责任村长还是选择了报警。
整个经过悬疑加上封建迷信让这个看似简单的谋杀案挂上了一个问号。我点着一根烟吸一口。这里面存在太多谜团,原铭轩把这个留给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仿佛置身在一个巨大迷雾当中,让我越接近越不知道如何查起。看着窗外稀稀落落的家灯,我陷入了良久的沉默。迷雾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是我?
层层谜团递进,却无法串联起来。每个看似单独的案件,都牵扯到了过去,如果顾北辰的死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又或者说顾北辰的死不是开始,是意外?
我敢在细想下去,这太过恐怖!我的头又开始抽搐似的疼痛起来。我坐在椅子上不想去想但脑子始终无法停下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