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终章
于绘晨和李煊正式确认了关系，事实上，她的生活变化不大，谈恋爱并没有占去她多少时间。临近高考，成绩是她的重心。
于绘晨从早学到晚，她在学习上极为自律，既然决定了要把这件事做好，就会全心投入其中，即便是李煊也无法影响。但不可否认的是，和李煊互表心意后，于绘晨学习更有底了，仿佛遥远的跑道终点有人等候，一切有了盼头。
他们天天见面，独处的时间不多，约会的机会没有。
这一点，李煊心有小小的不满，面上常是云淡风轻。
到了五月，高考倒计时一个月，李煊和于绘晨形成了一种默契，每天仅在午饭晚饭的点见面，李煊有时候陪于绘晨吃饭，有时候看着她吃。
李煊不常出现在学校的食堂，周围人惊讶万分，不自觉远离他们那桌，生怕惹这位爷不快。
时间一久，大家发现李煊没那么可怕，要吃女友剩的饭菜，要帮女友端盘盛汤。有人调侃，原来李煊也不过是个“女友奴”。
这一日，李煊没有陪于绘晨，风华俱乐部的小老板出差回来了，点名叫李煊一同吃饭。
小老板名叫杨书遇，正是当年将李煊领进格斗场的年轻人。这家俱乐部是他父亲投资的，如今交由他管理。
杨书遇得知小眼睛杨浩让李煊跨段比赛的事，很是生气，扣了杨浩一个月的工资。
杨浩找李煊帮忙说情，杨书遇才改罚杨浩一个月奖金，工资正常发。
“这不是胡闹吗，我们俱乐部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学生来挣面子了。”杨书遇在饭桌上愤愤不平。
他今年二十五，长了张娃娃脸，多年前还在格斗场比赛，对手常被他人畜无害的模样欺骗，实际他下手最狠。这也是他挑中李煊的原因。
杨浩埋头吃菜，一语不发。
李煊淡笑，“书遇哥，我是你亲手教出来的，你还不放心吗。”
“一码归一码。”杨书遇面色好转，他看过李煊和元虎的那场比赛录像，李煊进步惊人，已超过他在他这个年纪的实力。
想到这，杨书遇隐隐感到骄傲。
“而且我很快要毕业了，算不得学生。”
杨书遇闻言颇为感慨，“我遇到你的时候，你还在上初中，被一群人围着揍，现在都要毕业了，时间过得好快啊。”
李煊回忆起从前，莞尔道：“我从来没忘记您带我的那段时间，也从来不后悔进格斗场。”
即使后来李煊退出，也没有对俱乐部有过怨言。
杨书遇笑着拍李煊的肩膀，问道：“那你现在还愿意继续留在风华吗？”
那场比赛结束后他的名字还在俱乐部挂着。李煊摸不定杨书遇的意思，低低地说：“书遇哥，我不想打了。”
杨书遇笑起来，“怪我没说清楚，我是想问你，要不要留在风华替我做事。”
此时一直沉默吃饭的杨浩抬起了头，小老板不会是想炒了他让李煊接任吧。
李煊微愣，风华这几年逐渐壮大，涉猎的领域更广，除了原有的自由格斗、拳击、散打等分部外，还在好几个城市开了健身馆。
这倒是一个好的去处。
李煊说：“书遇哥，我需要考虑一下。”
杨书遇点头，举起酒杯和李煊的相碰，开怀道：“不急，你慢慢考虑，具体职位我会让杨浩发你，你有决定了知会我。来，喝酒！”
李煊一口气干完整杯酒，杨浩也小酌了几口，他在心里偷着乐，工作保住了。
思忖几日，李煊做出选择，他正式入职风华俱乐部，从最基层的事务学起，再慢慢上升管理。
这件事，李煊还没有告诉于绘晨，于绘晨忙于学习，李煊不希望她为此分心。
到了高考这天，李煊比于绘晨还要紧张，反复对于绘晨提醒这提醒那。于绘晨表现得极为从容，刀已磨锋利，只差露锋芒。
最后一场考试完，于绘晨在大厅等候出校，碰到了赵静语。
赵静语会心一笑，如释重负地说：“终于可以逃离这里了。”
高中对于她，他们而言，太漫长了。
再也不需要看人脸色，担惊受怕，不会无缘无故遭到毒打，没有强迫，没有委屈。时刻提心吊胆的日子结束了，
于绘晨也笑起来，“是啊。”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吗？还没想过，先享受下我的大学，再考虑别的事情。”
“我也是这么想的。”赵静语在人群中瞥见了李煊，忽然有点好奇，“毕了业你和李煊也到头了吧，我知道你那时候是为了自保才找上他的。”
于绘晨轻轻摇头，“刚开始的确是有目的，但后来，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不一样了。”
赵静语讶异，“你真喜欢上他了？出了学校这个环境，他不过是最普通的人而已。”甚至学历比常人还要低一级，他那样的人，根本没有大学可读。这句话赵静语没说。
见于绘晨没回答，赵静语追问道：“你喜欢他什么？”
于绘晨侧过身，亦看见穿越人群而来的李煊，往她所在的方向。
喜欢他什么？
在她眼里，他是发光的。
他的善良，他的正义，他的温柔，常人看不见的，于绘晨都看见了。
多么幸运，她都看见了。
于绘晨笑意吟吟，随口说道：“可能，图他长得帅。”
赵静语惊住，这未免有些肤浅。
李煊走近，赵静语自觉走远几步，再一回头，李煊在和于绘晨说什么，眉眼放松，嘴角扬起，撇开他的身份，他一笑，女孩见了轻易沉醉。
赵静语在心里感叹，不得不说，李煊这副皮囊确实出众。
于绘晨和李煊想得很开，既然决定在一起，必然会面临种种的困扰，只要尝试过努力，走到哪一步都是他们的缘分。
于绘晨笑嘻嘻地和李煊说：“总算能好好谈恋爱了，我要每天约会，好好弥补一下自己。”
李煊一顿，提起他在风华工作的事。
于绘晨听完眨眨眼，“挺好的啊，以后你挣钱，我念书，一点不耽误。”
“啊！”她后知后觉地想到天天约会的计划泡汤了，默默叹气，“我可能谈了个假的恋爱。”
“说什么呢，那我也是假的咯。”李煊捏她垮起的丧脸，准备明天就和杨浩申请几天假期。
“可不是么。”于绘晨故意说，“约会都没有过，仅有的两次接吻还是我主动的。”
李煊：“……”那他不是怕她学习分心。
李煊眯起眼，“所以，你是故意装醉的？”竟然还记得他们第一次的吻。
“我没有。”于绘晨立刻否认，她只是被男□□惑。
几辆车载着考生的试卷驶出，水泄不通的校门口自动分出一条道。于绘晨拉拉李煊的袖子，赶紧扯开话题，“可以走了。”
李煊顺势牵住她的手，往人/流的反方向走。
于绘晨不解：“干嘛？”
李煊胡扯：“有东西落教室了。”
于绘晨：“……”
李煊勾唇，在人群中低语道：“你不是怪我，没有主动吻你吗。”
于绘晨刚想说点什么，被李煊拽进一间空教室，后腰抵着桌子，无法退后。
李煊扣住她的双手，气息危险，附身说：“宝贝，你的吻太纯情了，让我教教你真正的接吻吧。”
语毕李煊低头覆上于绘晨微张的嘴唇，狠狠地吮了一口，于绘晨往后退半步，课桌刺拉地划了一下。
李煊搂过她的腰，偏过头闷笑了一声，“吓你的。”
于绘晨被那一下亲得从脚麻到头顶，她脸颊通红，忘记本来要说的话，傻傻地说：“你不是东西落教室了吗……”
李煊忍住笑，“正事要紧。”
于绘晨看他表情方知那是谎话，回过神李煊的吻再次落了下来。
这一次，是轻柔的。
李煊似在品尝极为珍视的美馔，湿热的舌一点点深入探寻，细细品味。
周围的温度急速升高，于绘晨热得爆炸，刚才考试她都没有紧张，此时心跳却疯狂加速。她听见外面人群说话的动静，差点咬到李煊的舌头。
李煊低哼，加重了力道，惩罚她的不专心。直到于绘晨快要喘不过来气，李煊才肯放过她。
外面人走了大半，于绘晨缩着头闭眼，心情如同做贼。
不对呀，她都毕业了还怕老师看见做什么。
于绘晨抬眸，小声提议：“再一次。”
她喜欢李煊的吻。
李煊挑眉，满足她的小要求。
等到他们出校门，学校已空无一人。于绘晨肆无忌惮地和李煊在大街上牵手，嘴快要咧到天上。
“李煊，我有个问题。”
李煊垂目示意她说。
于绘晨挠挠他的掌心，“你是怎么认出我是酒吧里的那个人的？”
于绘晨说的是尤慧茹生日那晚。
李煊想了下，隔着薄薄的衣服吻她的左肩，“这有颗小痣。”
于绘晨偷偷往衣领里看了眼，吻落下的位置正是她那颗痣的所在处，怪不得后来他扯开她的校服却什么也没做，原来是为了确认这个。她有些惊讶：“这你都能记得。”
李煊笑起来，哑声道：“我梦到过好几次。”
“好啊，你个大色狼！”
于绘晨作势要打他，李煊笑着躲开。
这日没有太阳，天空多云，微微泛白，好似那日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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