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决高下
众人看纪语语的眼神不停变化。
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
纪语语嗤笑一声，她杀意已起，果断先行出手，与众人厮杀起来。
不管他们信不信武拂花的话。
今日，除了她！没有人能活着离开这里……
一具具身体接连倒下。
最后，树林中只剩下纪语语还站着。解决完这些人，她拖着剑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柴元的尸体旁，握在手中的剑剑身已经被鲜血染红，她追柴元出来时并未带兵器，这把剑是她从别人手里夺来的。
脚边的胸膛微弱的起伏着，柴元还尚有一口气在。
纪语语满眼狠厉，身后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蜿蜒流淌，她抬起手将剑向下一刺，锋利的剑刃直接没入了柴元的喉咙。
三两缕银白的发丝从肩头滑落，轻轻在空中晃动，纪语语松开手，自言自语般道：“要怪就怪你们自己那可笑的念头。”
“……自以为是，居然妄想杀掉本教主。”
此时有风拂面而过，她一眼将四周的情形览尽。
这是白罗刹第一次杀这么多人，难免有些不适。
在确定没有留下活口后，纪语语转身返回了暗月魔教的大殿。她沉默的走近宝座，突然想起偏殿里还有一个人。
纪语语脚步一顿，想也没想的就去了偏殿。
一踏进门就见林慎还跪在原地。
在她踏进门的瞬间，低着头的林慎立刻察觉到动静，警醒起来。熟悉的衣摆和皂靴在视线里经过，跪在地上的林慎神情微变。他嗅到了那不散的幽香和一股血腥味。
纪语语抬脚走到书案后，稳稳的坐在椅子上。
半晌，她声音平静道：“数月前你第一次被带到本教主面前时，曾说景仰本教主的威名，因而甘愿追随于本教主。”
纪语语话锋一转，“可在我看来，你只不过是羡慕我的强大，真正能让你甘愿追随的，是我这一身超群的武功，不凡的实力。而不是我。”
“林慎，”纪语语顿了顿，“你扪心自问，你对本教主的忠心，到底有几分？”
眼前的青年一言不发，纪语语看着他这副还算恭顺的模样，思绪千回百转。
林慎依旧低着头，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窗外天光渐斜，落在地上的树影被拉长。
偏殿里，一道声音响起。
“林慎，此生只求能追随教主。”林慎缓缓抬起头，眼底映出她戴着面具的模样。
纪语语闻言回过神，皱眉重新打量了林慎一眼。
与当时一模一样的话？
“你在敷衍本教主？”
林慎：“属下不敢。”
纪语语扯起嘴角冷笑，“不敢？答非所问……莫非你以为顶着一张俊脸，本教主就真的舍不得动你了？”
沉寂的杀气骤然浮现。
林慎心底一惊。
下一瞬就被掀翻在地。
胸中血气剧烈的翻涌，林慎来不及做出反应平复，一口鲜血猛地从喉间溢出，被他生硬的吞咽下去，却还是有些腥红染到了嘴角。
“教主……”林慎捂着胸口，低声唤了一声，再次单膝跪下。
他此时有些狼狈，加上那张白皙俊美的脸庞，和落寞的眉眼，足够让人心软。
书案后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起身。
纪语语冷眼看着他，两人目光一触，林慎深吸了口气，却因为扯到伤势，疼的连气息都在颤抖……
“你若拿不出本教主要的忠心，今日便可一走了之。看在之前的份儿上，本教主给你一个安然脱离魔教的机会。”
纪语语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偏殿里空空荡荡，只剩下林慎挣扎着起身，跪的时间太长，他那双腿不由得发软，起身后险些没站稳。
一杯清水入喉。
林慎唇齿间的血腥味淡了不少，他长舒了口气，缓缓放下茶杯，垂眸的刹那，他的视线撞上了徐湛似笑非笑的双眼。
左护法徐湛站在门口，看林慎的神情仿佛是在看一个笑话。
“嘭！”
林慎眸色沉沉，手中的茶杯四分五裂，他不知道徐湛是什么时候来的，又听见了多少，出现在这里有意还是无意。
林慎只知道，他不想再看见徐湛这个人了。
“徐湛，”林慎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厌恶，“你敢不敢和我打一场？你若是输了，则不再是左护法。若是我输了，按照暗月魔教的规矩，新任掌教便是你。你，敢么？”
这个提议让徐湛有些动容，林慎此刻有伤在身，他等的机会到了！
当即毫不犹豫的应下：“徐湛奉陪到底！”
两人抱着相同的心思，一起到了山脚下。
另一边，大殿后的房间里。
纪语语脱下外衣，心不在焉的绕过屏风进了温泉池，外衣的衣摆溅了不少血污，估计得浆洗好几遍才能再穿。
那可是才新裁的衣服。
薄雾般的热气腾腾而起，纪语语闭上双目静心养神，她银色的发丝逐渐被热浪打湿，白皙的皮肤也染上了一层粉红。
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周边的动静尽数传入纪语语的耳畔。
没过多久，她睁开双眼，起身时水面荡起了一层层涟漪，不等水面平静下来，纪语语已经换好衣服，飞身去了山脚下。
夜色降临，四处虫鸣声迭起。
皇宫的某处寝殿内，坐在桌边的黑袍人耐心等待着。
与武拂花同行的人里有他的人，若是成功除掉了白罗刹，会有飞鸽传书到皇宫，他便有七成把握成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大宇朝皇帝这颗棋子更是可以提前消失。
然而，等了一夜也不见有消息传回来。
看着天边微亮的曦光，黑袍人面色阴沉，暗探的回禀更是让他怒火中烧，忍不住骂道：“真是一帮废物！拿到了白罗刹的弱点还除不掉人，死在暗月魔教真是便宜他们了！”
“武拂花没有必要撒谎，育虫香是白罗刹的克星这件事不会有假，问题恐怕出在白罗刹身上。”
黑袍人眯了眯眼睛。
莫非她有什么东西能压制住……
纪语语赶到时，徐湛和林慎正打得热火朝天。
起初，她并没有要插手的想法，直到后面徐湛越打越吃力，险些快要招架不住，她这才出手将两人分开。
纪语语的举动不算突然，但却让两个人齐齐愣住。
强行被分开的林慎比徐湛还要意外，他抬眼望向她，委屈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硬生生憋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