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要负责
楚衍回到酒店将门关好,摘掉面具盯着镜子里自己通红的耳朵,默默垂下了眼帘。
房间里没有开灯,浅浅的光线透过玻璃窗停在少年一侧脸上,他缓缓抓起那只不久前牵过纪语语的手,将掌心靠近鼻尖。
残留的茉莉花香混合着温热,像是滋养贪婪最好的养分,深深掩藏的欲望被勾起,楚衍眸色晦暗,眼底克制不住的情愫酝酿着,愈演愈浓。
良久,夜色笼罩的房间里响起了一声轻笑。
翌日中午,天台虚掩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等了近二十分钟的纪语语连忙抬头。
“语语,找我有什么事吗?”前来赴约的南宫澈没走几步,在距离纪语语三米远的地方自觉的停住脚步。
急着确认的纪语语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小的动作,“澈哥哥,我只是想知道,你和郑心柔真的在一起了吗?”
她不相信别人的说辞,她要听他亲口否认。
“我们确实在一起了。”
南宫澈轻飘飘的话语,把纪语语砸蒙了圈,一时间觉得头顶的阳光有些晃眼,晃到她眼里的南宫澈的模糊了。
“澈哥哥,你……”
就算郑心柔忘记了和夜天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在所有人眼里,她的身份照样还是夜天霖女朋友!
他可是夜天霖最好最好的朋友,郑心柔现在变卦和他在一起,夜天霖怎么办!
一定非要让四个人都难受吗?
察觉到纪语语眼神里的怪异,南宫澈不自在的略微别过头,看着天际的云朵,低声温柔的解释。
“语语,心柔她都是因为我才会被车撞伤昏迷的。这一个月,我每时每刻都在担心和自责,如果心柔因为我失去了生命……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南宫澈顿了顿,又接着说:“我会对她负责。只要她想,我愿意陪在她的身边。”
纪语语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缓缓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出事那天她看得很清楚,明明是郑心柔连累了他!
造成事故的另有其人。
他为什么要把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就因为郑心柔在他眼里不同,就因为是他喜欢的人,所以他甘愿抛弃掉原则,变得如此无可救药吗!
“澈哥哥,你会后悔的。”
纪语语扔下这一句话,从南宫澈身边经过,快步离开了天台。
郑心柔和宋兰吃完饭一起回到教室,她想拉上窗帘遮遮太阳,却不经意注意到了从对面楼栋走出来的纪语语。
郑心柔心里莫名有些排斥,收回去了拉窗帘的手,后退几步。
“心柔,怎么了?”宋兰察觉到了郑心柔的异样,立即走到郑心柔身边。
郑心柔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刚想说没什么,忽然脑袋一阵要命的疼,她痛苦的蹲在地上。
宋兰见状不知所措的跟着蹲下,扶住郑心柔的肩膀,“心柔你哪里不舒服吗?”
教室里此时没什么人,郑心柔疼的眼泪直流,无数与夜天霖相处的片段争先恐后的闪过,一幕幕酸涩又甜蜜。
记忆恢复后的郑心柔瘫坐在地上,将头埋进宋兰的怀里,抱着她的腰身痛哭流涕。
布料的颜色因为泪水的沁入,变得深一块浅一块,宋兰眼睁睁看着自己早上好不容易熨烫平整的衣服被抓的皱巴巴的,强忍着不适哄好郑心柔,带着她去了洗手间。
趁着郑心柔整理好情绪的空隙,宋兰躲在隔间给纪语语发去了短信。
在阶梯教室等人的纪语语打开手机,冷眼看着短信里宋兰发来的文字。
没想到郑心柔居然先想起来了!
这倒省了她再去找人帮她恢复记忆的麻烦。
“咚咚咚,咚。”
门被人有节奏的敲响,纪语语删除了短信,“进来吧。”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打开门,将装着一沓照片的信封老老实实交到纪语语手里,“纪小姐,东西完全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一共七张。”
纪语语捏了捏信封,随意抽出几张照片查看。
很好!
上次夜七七挨罚养伤,她没办法实施计划,这才让郑心柔过了几天悠闲日子。
夜七七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性子娇蛮,作为和夜天霖关系的最好的堂妹,她绝不会容忍夜天霖的女朋友有惹人耻笑的污点。
这些照片足够激起夜七七的怒火,她不会让郑心柔好过的!
纪语语把照片塞回信封,“如果有人问起来,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道,我今天根本没见过纪小姐,什么也不知道。”
女生的回答让纪语语十分满意,抬手把身边装的厚厚的文件袋推到女生面前,女生拿了文件袋迅速离开,丝毫不拖泥带水。
夜天霖走在阶梯教室对面的空地,瞥见从另一边的楼梯匆匆离开身影,脚步一顿。
那个女生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阶梯教室里似乎还有人。
夜天霖驻足耐心在原地等待,没过多久对面教室的门从里面缓缓打开,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中,夜天霖瞳孔微缩。
竟然是纪语语!
夜天霖握紧拳头往角落里靠了靠,邪魅的眉眼凝结着郁气,却依旧勾人心魄,直觉告诉他纪语语又要做对心柔不利的事。
纪语语踩着落叶,朝教学楼的方向走去,她已经用手机拍下那些照片,给夜七七发过去了。
相信夜七七那边很快就会有动作。
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大步从身边经过,纪语语抬眸,观察了片刻,忽的皱眉。
这些人看起来眼生,也不太像是来办事的,倒像是来找人的。
纪语语放慢脚步,打开手机给宋兰发去短信,询问她们现在在哪里。
宋兰那边瞬间秒回。
得到还在洗手间的答案,纪语语松了口气,立刻回短信让宋兰拖住郑心柔,暂时不要离开洗手间。
纪语语站到教学楼前的一棵古树下静静等待,找不到人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出来。
跟着纪语语的夜天霖也在不远处停下。
秋季的尾巴,扫落了发黄的叶片,风带着一丝丝寒气,把纪语语的碎发吹得凌乱。
纪语语伸出脚尖在地面的落叶上碾了碾,咔嚓咔嚓的脆响后,落叶干枯的部分碎成了粗细不一的粉状颗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