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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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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重华是带着诚意登门来的, 写好的纳采礼单子就压在文夫人案头,只要文夫人一点头,谢家人随时登门, 谢家当家主母的信物也被谢陵私下送给了未心,要说没有谢重华的顺水推舟在里面, 这件事是决不能成的。

    锦心听了信颇为促狭地带着婄云绣巧往未心院里去打算瞧瞧热闹,出门前想了想,空手过去看热闹的心太明显了, 未免有些不好,于是又带着人往后头厨房那边溜达。

    这漱月堂里,小厨房怕是被整理得最用心的地方了。漱月堂院后下房后还有一节空地,后院墙东侧开的院子后门, 倚着西院墙有三间小屋,一间作为小厨房、一间作为茶房,另有一间小屋收拾出来做库房, 正在厨房的一侧, 供厨房储备之用。

    这三间小屋是修葺院落的时候按着锦心的意思后起的, 屋子都不大,但处处都建得用心、收拾得也格外干净, 婄云一日三次地往这边钻,小安更是常驻这边,为了锦心那虚弱的脾胃, 尽力让这边做到一尘不染。

    当年被延请来教导锦心礼仪之事的钱嬷嬷如今就常年驻扎在小厨房里, 她一开始还颇为愤愤不平, 只是被锦心震吓的不敢不听话, 但后来仿佛是认了命似的, 渐渐竟然还干出了乐趣来。

    文夫人偶尔打趣她花教引嬷嬷的月俸银钱给锦心请了个厨子回来, 这话可是实话。

    至于钱嬷嬷这“认命”和“干出乐趣”,有多少婄云的手段在里头,旁人不知道,锦心可是知道的。

    但不得不说,婄云做得正合她意。

    无论为了文家还是为了姊妹们,教引嬷嬷都不好轻易赶走,为了家门名声她身边也必须得有一个教引嬷嬷,但锦心可不是闲着没事喜欢在自己身边埋把刀等着日后养虎为患,或者偏要往自己眼睛里塞上一粒沙子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人。

    站在小厨房门口,看着辛勤忙碌着的钱嬷嬷,锦心心中暗暗感叹:婄云功力不减当年啊。

    但凡是长了耳朵的,只凭她一张嘴,只要时间足够,早晚把你忽悠瘸她。

    那边钱嬷嬷瞥到锦心站在门口,身边还立着个面容淡淡护法似的的婄云,忙战战兢兢地迎过来,在围裙上抹了抹手,脸上堆出笑来,“姑娘怎么过来了,这地方脏污,怕脏了姑娘贵足,姑娘有什么事儿吩咐一声、使人来传个话就是了。”

    锦心道:“今日备的什么点心?”

    钱嬷嬷忙道:“备的糖蒸酥酪,要炸荷花酥呢,红豆馅儿和枣泥馅儿的一样一半,姑娘若是今日不想这两样,可有什么想吃的?我这就预备下。”

    小厨房里还有两个帮工的丫头婆子,平日里都归钱嬷嬷管,这会见她毕恭毕敬的样子也吓了一跳,锦心的目光一扫过去,连忙立直了恭敬垂首听候吩咐。

    “这两样就很好……再备两盅酸甜清淡的冰糖枇杷吧,尽快备齐,我这就要带去。”

    不带点东西怎么好上门看热闹呢?

    锦心吩咐毕,又叫婄云:“前日做的瓜蔬酱菜与鹿脯好了吧?便各取一些来,我与三姐一同带去,天气渐热,有些就粥的小菜更好下饭。”

    婄云笑着应下是,钱嬷嬷也连忙按锦心的吩咐预备去,走到灶前亲自操锅,手脚颇为麻利地持着笊篱开始炸荷花酥,同时指挥着小丫头开始切枇杷熬汤水。

    当下正是枇杷的季节,果子的滋味正好,不必放许多糖便有天然的甜味,熬成糖水是为了取口感,锦心院里小厨房中伺候的人都身经百战,一碗简单的糖水也能给熬出花来。

    锦心就站在门口看着大家井井有条地辛勤忙碌,心中颇为得意。

    瞧瞧,虽然她懒,但是她有婄云啊!城池失火内院生乱什么的,从来都和她不沾边,嘿嘿。

    等锦心带着婄云绣巧并两个小丫头提着食盒晃晃悠悠走到未心院里的时候,已是晌午头了,未心正立在廊下与小丫头们说话,庭院里赫然摆着几口大箱子,锦心一扬眉,“怎么,在这是要预备搬家呢?这么大的阵仗。”

    “重华姐姐使人送来的,都是些夏秋衣料,过来挑挑?”未心冲她招招手,道:“我本还想挑好了使人给你送去呢,你来就正好。做的什么呀?好香啊。”

    “荷花酥,豆沙和枣泥两样馅的,还有糖蒸酥酪冰糖枇杷,并些就粥下饭的肉脯瓜蔬。”锦心冲未心眨眨眼,“怎么样,我对你好吧?”

    未心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轻睨锦心一眼,“我瞧某人是来看热闹的吧?可惜,谢家人的人都走了,你这场热闹连尾巴都没摸到。”

    锦心被她戳穿也半点不慌,挺直腰板镇定地走了过去,“那我带些料子回去到也不亏。”

    未心无奈了,摇头轻笑笑,点点她的额头,叹道:“我是说不过你了,好了,坐下慢慢瞧,这些个料子我也穿不完用不完,有喜欢的尽管带走,也挑两匹给荣姐儿,她一贯与你走得近,喜欢什么样的你应当也知道。”

    “那我就多谢三姐姐了。”锦心也不与未心客气,姊妹两个在庭前的石凳上坐了,将几样小食摆了出来,未心又遣人去膳房取了两道点心来,二人一面看料子一面闲谈。

    未心算着日期,说道:“这日子,二姐与赵斐应该已经成了亲了吧?”

    “若是路上没个什么差错波折的话,应是已经拜了堂的,给长辈请安都请完了。”锦心道:“赵家如今可该热闹了,上头那两重婆婆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还有个在里头搅浑水的赵大奶奶……啧啧啧。”

    未心镇定地摇着扇子,也半点不慌,老神在在地道:“且等着看二姐手撕了她们吧,只有赵斐站在她那边,便是有规矩孝道压着,二姐也不会吃亏的。”

    锦心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其实锦心过来多半是想来找找乐子,顺便关心关心未心与谢陵的感情进度,重活这一世,她自己的记忆还没整明白呢,几个姐姐倒是相继都要出阁离家了,幸而今生一切事都是往好了走的,倒也不算她又白活了一回。

    锦心仰头望着天边的几朵白云,略有些出神,忽听一边的未心说:“怎么了?姐姐们相继都要出嫁了,我们小四怕自己在园子里会寂寞?不怕,你最喜欢的小五儿马上就要搬进园子里陪你啦,没准儿三姐没走呢她便搬进来了。”

    锦心故意皱眉,抬手在鼻子前头拍了拍,似是喃喃道:“怎么这么大酸味儿啊——婄云,莫不是去年的玫瑰醋酿坏了?”

    “去你的!”未心拿手中的团扇拍了她一下,面带几分透着无可奈何的笑意,叹道:“我是正经话,哪怕我们都走了,还有小五儿进来陪你呢,你若是感到孤单了,也可以随时打发人给我传话去,三姐就回家来陪你。”

    锦心笑道:“那三姐夫不要恨死我了。”

    “他敢!”未心柳眉一竖,旋即顿了顿,又低声道:“不过也不能总回来陪你,他不懂事,你让着他些。”

    锦心哼哼两声,没说话,只往后靠了靠,方才叫婢子抬来的藤椅坐着果然比石凳舒服,她闭目好一会,才道:“哪怕你们都走了,只要知道你们好好的,知道你们活得欢喜,我就不孤单。”

    未心闻言一怔,扭头凝视她的眉眼,好半晌才道:“好,三姐知道了。”

    她抬手揉了揉锦心的头,笑吟吟道:“阿姐向我们沁娘保证,一定将往后的日子过得好好的,也将摘天巧做得好好的,日后好养我们沁娘啊。”

    锦心嘟囔道:“我真不用你养……我养得起自己!”

    “好好好。”未心笑吟吟应着,但全然是一副——你说任你说,你嚷任你嚷,我就是不听的态度。

    锦心只觉一阵无力。

    两辈子亲姐了,她当然清楚未心有多固执,她默默地想——是不是得等有一天她把婄云在外面搞的那些事和奇珍阁的账簿一起拍在未心面前,才能让未心相信她真得养得起自己。

    唉,愁啊。

    未心又道:“我的婚期多半是在秋末冬初了,明年京师会举办天下织女技艺大比,锦绣坊也会参赛,他们家正是权力过渡的要紧时候,重华姐姐八成会亲自带队上京,这样谢家这边就得尽快转手,谢陵在这上头无甚天赋,她希望尽快嫁过去,执掌谢家。”

    锦心懒洋洋闭着眼,“她就不怕最后天工金号都改姓文了。”

    未心淡然道:“相交这些年,她若还不信我,那谢家嫁的也无甚意思了。……话说回来,我的及笄之礼,你打算送我什么啊?”

    锦心只老神在在地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未心一扬眉:“那我可等着了。”

    送给姐姐们的及笄礼,锦心也是用了心的。

    蕙心那时送的凤钿算是给后头打下了基础,澜心及笄她也是送的一只钿子,只是款式花色与蕙心那时有所不同,如今未心及笄,明面上她要送的礼物当然不会与前头有什么太大差别,只是私底下……

    想到那年寄月给她带回来的那两盆金色茶花,锦心笑了笑。

    看在三姐这辈子也只会及一次笄的份上,她可以勉勉强强将那茶花送出一盆去。

    不过如今送了,成婚可就没有这好事了,大姐二姐都是成婚时才捞了她一盆茶花,三姐也不能例外。

    未心及笄礼办得很是盛大,一来文家近年在文老爷手下发展良好,虽然步态平稳,但整个金陵商户万千,势如破竹突飞猛进者亦是不少,又有哪家能动摇了文家的地位?

    如今文家还是首屈一指的商贾之中第一流,这且不说,未心自己的身份便足够许多商人趋之若鹜,再有她未来的身份,整个江南之地的商户内眷,只要能有资格接到帖子的都赶来了。

    还有与未心交情不错的官家、商门、书香门第的闺秀们,对她们来说,未心文家三姑娘、谢家未来掌家妇的身份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她摘天巧当家人的身份。

    摘天巧代表着什么?

    光是这三个字,就代表着江南之地乃至天下的妆容脂粉流行风尚啊,摘天巧哪一季推出的新品不是众多女眷追捧刚刚发售时一盒难求?

    与未心打好关系,对她们这些对美有追求的女子来说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因而未心虽然身份上不及蕙心、澜心,所配门第也远不及二人,但及笄礼办得还真不比二人简陋,来往的宾客也不比那时少。

    锦心晚晌打发人将那金色的山茶花送到了未心院里,自那茶花被送到锦心手里,又在董嬷嬷、锦心、婄云等人的精心照料下活了过来之后,未心每次瞧见都大为赞叹难掩喜爱,只因见锦心实在喜欢才没有开口讨要,如今锦心能忍痛割爱,对未心来说不只是得了一盆喜欢的好花那么简单的。

    这还代表着什么啊?!这代表着妹妹对她满满赤诚浓烈的爱啊!

    当然那盆山茶被送到未心院里的时候已经没有花了,毕竟如今已不是茶花的花期,但即便如此未心还是喜欢极了,再三叮嘱酥巧与负责侍弄院里花卉草木的婆子好生看顾着,又叫董婆子传授许多照料这花的惊艳,细细摩挲着那浓绿的叶子许久也舍不得叫人搬走。

    董婆子回去之后向锦心细细描述了一番未心有多喜欢那盆只有叶子没有花的山茶,锦心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眼儿弯弯的,瞧着颇有几分灵动生气。

    婄云看着就觉着舒心,心中默默盘算着院里还有什么能搬到三姑娘院里间接哄自家主子一笑的东西。

    “好了,该吃药了。”然而她还是不得不打断锦心的快乐,锦心无奈地长叹了口气,默默将药碗端过来一口闷了,喝完咂咂嘴,“闫老开的方子是越来越苦了。”

    婄云一时默然,到底没说什么。

    四月里头,春日的花都败得差不多了,风景自然不如前月,不过在锦心眼中这柳絮纷飞的时节也别有一番风趣美丽,未心欣赏不来这个,来了几次见她总在窗前望着柳絮出神,忍不住问婄云:“你姑娘怎了这是?”

    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吧?

    婄云看出她的言外之意,轻声道:“我们姑娘身子近来与从前无甚变化。”

    “也罢,她打小就这怪毛病。”未心摇了摇头,走到锦心身边喊了她一声,道:“谢陵与我说,下月初三,他们家的人便要登门来纳采了。”

    锦心掐指一算,“那岂不是与安姐儿的生辰也没隔几日?可有太太忙的了。”

    未心在她身边坐下,闻言横她一眼,“你也不关心关心我。”

    “论心性手腕,谢陵都不如你,又被你吃的死死,你有什么可关心的?”锦心也学着她的样子横了她一眼,“我倒不如关心关心谢陵,玩意哪日他人老色衰了,留不住你的心可怎么办。”

    未心无神好气地白她,“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人?”

    两人随意斗了两句嘴找找乐子,然后未心才道:“安姐儿的周岁礼,你备的什么?”

    “拿金子叫人给她造了一套笔墨纸砚。”锦心笑道:“人家有一个进士出身的爹爹,又有一个出自世代书香名门的阿娘,日后多少也会长成个才女吧?”

    就有九十九个錾着“平安”二字的小坠儿,每个拇指盖大小,数量堆着也装满了一小匣子,不过这点东西对她们来说都不算什么,也没必要单单拎出来说。

    未心先是好笑道:“看出你对大哥有信心了,如今殿试结果还没传回来呢,你就差把‘进士老爷之妹’写成牌子挂在身上了。”

    锦心一扬下巴,“这点信心谁没有啊?你信不信太太连在哪办流水宴都想好了?”

    这倒也是。

    便是未心她自己,难道就没有信心吗?

    她抿嘴儿轻轻一笑,继续道:“我去岁得了块不错的玉料,叫人打个长命锁来,雕着雕着才发现里头有裂,只得做成金镶玉的,你送了金子也好,就不显得我俗气了。”

    锦心也白了她一眼,“能耐。”

    二人只是随口闲谈起来,但若论安姐儿周岁收到最好的礼物,恐怕她几位姑姑送的东西是远排不上号的。

    四月末,伴随着夏日的热风,来自京城的信如约而至,信中文从翰言辞尽量平稳却难掩欢喜,先是拜请文老爷与文夫人身体安康,然后也没多卖关子,便交代了殿试的结果。

    当堂钦点探花郎,打马长安御街前。

    文夫人当时欢喜得都要疯了,信后的问候之语尽都看不到了,本还想大半流水宴席,幸而后来还是清醒过来,觉着这般张扬恐怕不好,便只放了鞭炮散了赏钱,然后依前例施粥赠药、捐桥修路,虽说不如流水席那样的阵仗,可花出去的银钱可半点不少。

    文从翰已被点为翰林院编修,授七品衔,文夫人与云幼卿均领七品敕命,得赐袍服翟冠、领国库俸禄。

    看着那圣旨上的乌木葵花轴,文夫人喜得不知怎样,安姐儿的周岁办得比原先打算的更盛大数倍。

    人都到这小姑娘有福,生来满了周岁父亲便入了仕途,从此便不是商户小姐,是官门千金,文家又是这样的家底,可想而知这小姑娘必是金尊玉贵长大的。

    云幼卿也受了来往宾客不少恭维,本朝不限制商贾子弟参考科举,可参考的多、考中的少,文从翰是近几十年来江南商门唯一一个高中探花郎的子弟,哪能不惹人艳羡?

    幸而云幼卿还算稳得住,她得了文从翰的信,已经筹备起上京事宜来,云家夫人不放心她,便借故云家她的兄长要带侄儿们上京访友要叫她们同行,其实只是为了有人护送她进京。

    人家母亲的用心,文夫人不好推辞,正赶上文老爷也要上京一趟,两家先定下了日期船只,预备届时同行。

    小小的安姐儿还不知道即将跟着母亲一路乘船北上踏入天下最威严繁华的都城,小姑娘这一年来被养得极好,肉嘟嘟的小脸蛋、小手臂,也不是刚出生时瘦弱的小模样了,在小桌子上爬得极快、极有力,甚至还想站起来走两步,好歹被云幼卿按住了,逼她抓了个东西来,成全了这一场抓周宴,没让这宴会被正主毁了。

    谢家那边,虽然早有预料,但听闻文从翰高中,谢重华还是高兴得不得了,她也不耐心与谢陵掰扯那些利害关系,反正这小子已认准了未心的,日后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只要未心好端端在谢家掌几十年的家,等有了下一代子弟,但凡有一个有他舅舅的几分天赋,再有舅父提携,谢家就能够改换门庭也未可知啊。

    再想到未心也是精通诗书的,谢重华胸口那颗心脏就怦怦乱跳,等文家那阵热闹劲儿过了,快速带人带着纳采礼登了门。

    其实两家婚约早定,按理这纳采闻名甚至纳吉都该早走完了的,但架不住文家有蕙心这个先例在,后头两家的婚事也不敢越过蕙心当时的进度,只能慢慢磨着。

    东西都是早准备好的,谢重华办起事情来又一贯是雷厉风行的,一个月不到便走完三礼,与文夫人定下了纳征的日子,彼时文老爷已带着幼子、儿媳、孙女同云家大哥众人一起踏上了上京的船只。

    文从翰此后怕是要在京中长居了,他这个做父亲的,也该亲自上京去,替儿子走动走动旧亲友关系,有些不该叫儿子来操持的,也由他亲自来处理。

    文家下一代的长子,只要干干净净地走仕途便是,兴哥儿于诗书上天赋不显,他将兴哥儿带在自己身边走动人脉,已经表明了他的意思。

    文从林在武道上已大有长进,最初的师父又荐来两位师父,说是荐来,其实都是他舍了脸请来给文从林拓宽武道的旧友,他又与文老爷几次三番夸赞文从林的天赋,文老爷不免心内稍安。

    一切都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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