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流言蜚语
这流言蜚语似乎在一夜之间乘着风散遍了京城的各处。
京城里到处都是柳家大姑娘勾搭人的传闻。偏偏这宋家公子跟沐家公子是京城炙手可热的年轻公子，京城不少闺中少女心目中的良婿。
可这柳艺还一下子勾搭上两个！
虽然不知道真的，但光听这传闻，就足够让人又气又羡慕的。
所以这传闻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演愈烈。一时间竟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主要话题之一。
医馆的秦素自然也听说了这些传闻。
她起初还会替柳艺辩解几句，但是众人根本听不进她的话，反而讽刺她长成这样不会也想学那柳家姑娘一样水性扬花。
秦素被说得直掉眼泪，直到坐堂大夫夫妇劝了她几句，说这流言蜚语是止不住的，只有随着时间长了，众人失去了兴趣，才会慢慢淡出。你若去澄清，只怕会连着自己都一起牵连进去。
秦素虽然不再尝试凭一己之力为柳艺辩解，却依旧担心柳艺。
可如今柳府正在风口浪尖上，柳艺本就是才归家没多久的没了爹娘的二房小姐，也不知柳家人会不会因为这些流言蜚语而厌恶了柳艺。
在这种时候，秦素自然不会去柳府给柳府的人再添麻烦。她只希望能在柳府门口偶遇上柳艺身边的丫鬟，问上几句，只要知道柳艺的近况也就可以了。
外头的秦素替柳艺担心的不行，府里头的柳家兄妹也替柳艺急得不行。
满京城的流言让柳杨根本没有办法用心念书。
柳杨索性请了半日的假，快马赶回来看望柳艺，却发现人家丝毫不将外头的流言蜚语放在心上，依旧慢悠悠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他一身大汗地坐在柳艺对面，皱着眉头看着依旧笑呵呵跟柳盈儿一起喝着酸梅汤解暑的两个人。
他刚赶回柳府，就急急忙忙地往柳艺的院子里赶。他以为第一眼看到柳艺时，她一定是愁眉不展或者在屋里独自哭泣着。
却不想这人不仅没有半分愁容，反而非常体贴地给他也盛了一碗酸梅汤。
“大哥不是在学院里上学，怎么突然回来了？你先喝碗酸梅汤凉快凉快，外面日头这么大，看你这赶路赶的出的一身汗。”柳艺将酸梅汤放在柳杨面前，示意他赶紧喝。
柳杨看着面前这碗酸梅汤，一时间心情复杂的很。
倒是一旁的柳盈儿没心没肺地跟着柳艺一起劝道：“大哥先喝口酸梅汤，这酸梅汤冰冰凉凉，喝下去整个人都舒坦了许多。”
柳杨看着眼前这碗酸梅汤，只见这汤里隐隐透出碗底带着的荷花的图案。
他盯着这荷花图看了半天，终于忍不开口。
“艺儿，这外头都把你说成那样了……你心里都不着急吗？”
这外头那些话，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那些人不辨真假，不管缘由就附和着其他人。
那些人怎么就能把一个根本不认识也不熟悉的小姑娘说成那样子呢。
这流言蜚语就像一把刀，能杀人于无形。有多少人被流言蜚语所伤，又有多少人因为流言蜚语而亡。
柳艺却没有马上回答柳杨的问题。
她见柳盈儿前面的酸梅汤又见底了，给她续上了以后说道：“最后一碗，喝了这碗你可不能再喝了。”
见柳艺一副根本不上心的样子，柳杨这心里更加着急了。
柳艺见柳杨真急了，这才笑着劝道：“大哥，你别急。这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要怎么说那也是别人的事，我们又管不住。”
“可是……”
“大哥，我知道这外头现在都是一些对我不好的传闻，可我如果真的因为这些传闻而气愤不已或者郁郁寡欢，那不是刚好称了那些人的心？”柳艺慢悠悠的喝了口酸梅汤，接着说道，”只要我不在意，那些流言又不会让我少块肉，也不会让我难过半分。我可以找照样吃好喝好，这样不是更好吗？”
“况且，因为这些流言，如今我们柳家店铺生意也跟着好了不少，连我那些铺子里的收益都多了好几成。这流言蜚语跟银子比起来，自然是银子重要了。”
被人说上几句不痛不痒。
她记得有人说，只要能多赚些银子，不要说流言了，就是当面指着她骂，她还得给人家搬张凳子，骂渴了还要给人家把茶倒好。
多有道理！
“况且这流言蜚语，就算是官兵来了也管不住。只有等时间长了，这流言也就自然淡出众人的视线。”
“可……可流言四起，你的名声……”柳杨还是放不下心。
“大哥，你也知道这清者难自清，但我想，肯相信我的人始终会相信我。而那些相信我的人恰好才是我最在意的。其他人，都无关紧要。”柳艺给了柳杨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这场流言给她最大的担忧是什么，应该就是担心因为自己会拖累柳家人。
可柳府上下非但没有一个人怪她，反倒还跟着劝慰了她好几句。说这场流言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况且这流言也并非她所愿。
所以就算她对能流言能坦然处之，但还是希望这场流言快点过去，也好让柳家尽快恢复安宁。
……
祝府。
祝欢心斜躺在榻上，几日的阴郁被满京城的流言蜚语散去了不少，就连今日喝下的药好似都比往常少了很多苦涩。
她放下药碗，拿起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脸上是忍不住的笑意。
这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柳家大姑娘总装出一副文静的样子，让人以为是个安分的，结果这骨子里的狐媚劲却是藏也藏不住。
如今满京城都是她乱勾搭人的传闻，宋大哥听到了，定然也要重新思量思量。
没有空穴来风。
那柳艺定然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会被人被人到处散播谣言。
这背着一身的臭名，还想让宋大哥念念不忘，简直痴心妄想。
既然如此，不如让她来帮宋大哥一把，好叫宋大哥早日认清这女人的真面目，不要再被这女人的表面而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