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被盯上的秦素
送走了柳家姐妹，祝欢心有些疲倦的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身子到底是不行，不过这么说说笑笑的应付都让她觉得吃力。
她虽然身子不行，但琴棋书画自幼还是钻苦学习。就连京城被人称为才女的，自创的诗词在她眼中也不过尔尔。
如果不是这不中用的身子，她定会比任何都活得光彩。
祝欢心皱着眉头，看着一直伺候自己的丫鬟手中端着的燕窝，不由厌恶地皱皱眉头。
她胃口向来不好，可母亲依旧日日三餐点心地让人备着。每日一盅燕窝，让她按时用下。
每日按时服药都让她觉得心烦，却还要再添一样让她日日服用，真是让人厌烦的很。
她让丫鬟将燕窝放到一旁，随后问道：“走了？”
丫鬟点点头：“奴婢亲自看着她们上的马车。”
祝欢心点点头，却听丫鬟又接着说道：“不过有个戴着帷帽的女子在外头等着她们。那戴帷帽戴女子似乎跟她们很熟，那柳家姑娘一见到她就满面笑容。不过……”
丫鬟顿了顿，祝欢心皱着眉头问道：“不过什么？你说下去。”
那丫鬟心有余悸的回道：“那戴着帷帽的姑娘，风吹起她帷帽的时候我看了眼，差点没将我吓死。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长得这么丑陋又奇怪的脸。这还好是青天白日，若是晚上，我都觉得自己是撞鬼了！”
“奇怪的脸？撞鬼？”祝欢心重复着丫鬟的话，又问道，“你确定柳艺交了个容貌奇丑的朋友。”
“小姐，我确定，我可是亲眼所见。”
祝欢心沉默了片刻，随后吩咐道：“她们现在应该还没走远，你现在去应该还追上她们。你找到她们，并将那个戴帷帽女子的住所记下来，回来再告诉我。”
丫鬟一脸惊诧：“小姐，那戴帷帽的女子奇丑无比，您……”
祝欢心忍不住咳嗽两声，脸上带着不耐的回道：“让你去你就去，问那么多干什么。”
丫鬟见祝欢心脸色不对，赶忙说道：“是奴婢多嘴了，奴婢马上就去。”
……
柳艺一出祝府，就看到秦素等在祝府外头。
天气炎热，秦素还戴着帷帽。就算这帷帽透风，也依旧让人热的可以。
柳艺赶忙上前问道：“外头这么热，你怎么来过来了？”
“今日医馆里不忙，我就告了假早点过来等你。”
虽然隔着帷帽看不清秦素的表情，但听得出秦素的语气中带着笑意。
柳艺示意柳盈儿先上马车，然后一边走上马车一边笑着回头伸手问道：“在医馆一段时间了，如今感觉如何。”
秦素鲜少被人这样贴心的照顾过，况且对方又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当下不由一愣，但很快就笑着点点头道：“挺好的。”
虽然一开始医馆里的人接受不了自己的样子，但过了一段时日，大家竟逐渐习惯了。
如今虽没有同跟旁人一样说说笑笑，但也不会特意地躲着她，有时候甚至会好心地提点自己一两句。
这是她从前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感受。
好像……正在被大家接受呢。
柳艺满意的点点头：“我今日看着你，也觉得你变得开朗了许多。”
不再跟第一次见到面时那样，畏缩在角落里，心有委屈跟不甘，却不敢站出来替自己辩解。
而柳艺之所以肯帮秦素一把，还是因为在后来跟秦素的信件来往中，看到了秦素想打破现状，改变现状的想法。
一个不想拘泥于世人的眼光，就算老天刁难她，她也不曾放弃自己，冲破重重阻碍也想让自己活得更有价值一点。
那是一个会逐渐闪光的人，为何不伸手帮她一把？
柳艺觉得帮助秦素，有时候不仅仅只是在帮秦素而已。
马车一路直奔医馆而去。
柳艺这个小富婆表示：在下不富，但这小医馆恰好是柳艺父母留下产业之一。
柳家有钱也心善，柳父在世时开了这家医馆，不图赚钱，只为那些穷苦的百姓能看得起病。这医馆既然在柳家大伯母照看期间都没有关掉，柳艺就也将医馆继续开了下来。
这家医馆，也比较适合秦素。
知道秦素懂些医理，柳艺也是小小吃惊了一把。后来才知晓，秦素的父亲原是赤脚郎中。
那秦素在家时学了些医术也就不奇怪了。
在询问过秦素的意见之后，柳艺就把秦素安排在了医馆里。
这是秦素熟悉的事情，又可以让她接着学习。
一举两得。
医馆里原本只住着坐堂大夫一家。考虑到女子一个人在外始终不便，她便让秦素也跟着住在了医馆里，好有个照应。
医馆里坐堂大夫那一家子都是和善的。大夫年近四十，育有有一儿一女，只可惜这独子因为一场大火熏了眼睛，再也看不见了。
两老口对于秦素天生的容貌心里只有同情，只道是老天不公，秦素跟他们唯一的儿子一样，都是被老天罚到人间来受罪的。
医馆离祝府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
下了马车，柳艺便叫医馆地人帮着绿藤将带给秦素的东西一一搬进她的屋子，然后将柳盈儿打发了出去，自己则跟着秦素去了她的屋子里。
秦素的屋子不大，但整理得干干净净，让人看着就觉得舒心。
秦素一开始还不肯将帷帽摘下来，直到柳艺开着玩笑，说总戴着这东西也不嫌闷气，秦素这才小心翼翼地摘了下来。
她跟柳艺虽然做了不少时间的朋友，但是这样面对面不隔着帷帽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她记得柳艺说过不会介意，但却始终还是不想让柳艺对着自己那张恐怖的脸。
见秦素摘下帷帽，柳艺看向她的眼中带了丝赞许。她看着秦素，细细地询问了秦素半日，又见她跟大夫一家相处得相当融洽，心里也不由地替她高兴。
两人聊了半日，直到绿藤带着逛了一圈地柳盈儿回来，这才意犹未尽的跟着几人回了府。
而一直守在医馆外头的丫鬟见柳艺重新上了马车，这才转身朝着来时的路急急忙忙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