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是飙演技的时候了
柳艺在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头脑风暴后,终于在昏昏欲睡之时迎来了太阳的曙光。
一整晚的头脑风暴解决不了柳艺如今面对的局面。
她思前想后,觉得唯一的出路就是跟女主,也就是宋落颜和解,或者远离宋落颜。
如果能跟宋落颜和平相处是最好的。
虽然犯错的是小说里的柳艺,但是最后被扔到乱葬岗的可能就是现在的她了。这么残忍的事情,却总要她来承受。
柳艺看着自己发肿的眼睛,整个人都没精神。
昨晚头脑风暴太厉害了,现在风暴过后的残局来了──她开始犯困想睡觉了。而她面前的粥碗里,白粥跟她现在的脑子一样,水掺得让人迷糊。
她嘴里咽着寡淡的白粥,一张脸差点埋进了粥碗里。
柳艺迷迷糊糊,绿藤却耳尖的听到屋外传来的脚步声。
“小姐,有人来了。”她张口提醒,屋外的人已经急不可耐的直直闯进来屋子。
柳艺被来人动作间带起的那阵疾风给激得一个激灵,瞌睡也一下子散了不少。
来人正是裴臣扬的母亲,原主的姨母──裴氏。
柳艺用余光扫了一眼,见来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从容的放下筷子,又拿起一旁的帕子细细擦着手。
倒是原本就攒来一肚子气,进屋后被又被冷落的裴氏沉不住气了。
她冷哼一声,看着柳艺的眼中满是厌恶与不满,这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姨母自问待你不薄,却料不到当初的好心结果领了个白眼狼进府,这才害得我儿在众那么多人面前丢脸,连带着跟宋家的婚事都要黄了!”
柳艺心中冷笑连连,心道这原主的姨母也真会说瞎话,也怪不得当初这原主被当成个枪靶子还不自知,依旧对这母子二人尽心尽力,费力讨好。
原来的柳艺是傻,可她却不傻。
这“柳艺”的姨母既然这么会演戏,她也不介意陪着她演上这么一出。
柳艺将手中的帕子用力的往桌上一扔,再抬头时两眼已是通红:“姨母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什么样的人姨母心里不清楚?自打我到了裴家,什么都听姨母的,就连惯用的丫鬟都换成了姨母给我的人。可姨母你自己看看,你给我送了个什么丫鬟!”
裴氏本是来找柳艺算账的,却不想被柳艺几句话一下子给驳了回来,当下皱了紧了眉头,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难道姨母不知道昨日是绿萝这丫鬟爬上了表哥的床?这绿萝可是我入裴府时您亲自送来的。这满肚子花花心思的丫鬟,是姨母您让我器重些的。我全心全意的信您,一心一意的待那丫鬟,如今出了事,却怪到我一个人头上,就连表哥……就连表哥他都以为是我安排的……”
柳艺捂着脸小声啜泣着:“我对表哥的心,姨母总是知道的。如今表哥这样看我,已经让我伤透了心,姨母你不去帮我劝劝表哥,却来我这里兴师问罪……我……我……干脆去跳河死了算了!”
裴氏对跟在自己身侧的嬷嬷使了个眼色,见嬷嬷对着她暗暗摇头,便压下心中的疑惑,换了张笑脸:“你这丫头还不了解你姨母的为人?我不过故意摆了个脸来试试你,你这丫头竟还真的跟姨母倔上了?”
看着裴氏脸上临时硬扯出来的笑容,柳艺忍不住在心里“呸”陆她一口。
这蹩脚的借口竟然都拿的出来?
虽然你的敷衍虽然随意,但我的回应却得用上演技。
她既然转了风向,柳艺便也跟着擦擦眼角,半嗔半怨道:“姨母万不该此时跟我开这种玩笑。你知道表哥在我心里的位置,如今表哥他……我这心里真的是难受的都要死了。”
“姨母怎么会真的忍心怪你。我和你娘是亲姐妹,我们身上流着一部分血都是相同的。你要知道,姨母是把你当半个女儿宠着的,日后也想你给姨母养老送终的。”
柳艺的白眼在心里翻了无数个。
这原主的亲娘要是知道了,自己的亲妹子把自己唯一的女儿洗脑成她儿子的附属品,估计都得掀了棺材板爬出来找自己这个亲妹子算账。
柳艺低头装作羞涩的样子,白眼却差点翻到了天边:“姨母的用心艺儿自然是知道的。”
裴氏又拉着柳艺敷衍的劝了一通,又吩咐小厨房去炖了燕窝一会儿送到柳艺的屋里,便带着仆妇匆匆离开。
待走到院子外头,裴氏这才停下脚,脸上带着不悦的看着嬷嬷问道:“嬷嬷刚才为什么要劝着我?我裴家虽然比不上京城的大官,但在这城里,却也算数一数二的门户,难道还要怕一个没了父母的孤女不成?”
那嬷嬷陪在裴氏身边几十年,早就将裴氏的脾气摸清,听到裴氏的质问也依旧笑着张脸:“夫人,不管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咱都不能跟柳姑娘扯破脸呐。咱们养了她这么几年,总不能做赔本的生意,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裴氏皱着的眉头终于松懈了下来。
她赞许的看着陪伴了自己多年的嬷嬷,心中对她越发的满意:“还是嬷嬷说的对。等日后臣扬纳了她,柳家二房的家产都到了我们手中,她还不得靠着我们才能有口饭吃。”
到时候她一个孤女,自己想怎么揉捏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又说道:“嬷嬷再陪我去一趟臣扬那里吧。他年轻气盛,我怕他忍不下昨日受的那些气。柳艺这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就算心里有气,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呛臣扬。”
“夫人说的是。夫人还要多劝劝公子,忍过这一时,这日子还长。”
“嬷嬷说的是。”裴氏看向自己儿子院子的方向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只是可惜了宋家的这门亲事。明日我再让人带着厚礼再去一趟宋家,这么好的亲事要是黄了,我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