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家暴霸总挨削记（四）
“疼。”霸总厉天策终于哭出来了。他长这么大, 顺风顺水，当霸总也有数年，第一次被人整得这么狼狈, 狼狈得连自尊都没有了。
“疼就对了, 记住这个教训。以后, 好好做人。”路缘说话的同时, 整个脚掌重重下压。
伴随着厉天策痛苦高亢的一声吼叫, 债务连本带利收回, 暂时两清。作案工具也被没收了。除掉祸根，这位祸害再也没办法去祸害女人了。
“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啊，好痛！”厉天策捂着伤处, 疼得满地打滚。他心知肚明，这是路缘在以牙还牙, 却还是要问这种蠢问题。
“为什么呢？”路缘微微侧头，重复了一遍。这个表情衬得她特别无辜，就像一个可爱懵懂的女孩子。
她微笑着, 同厉天策讲道理：“你是不是以为，你伤害别人，别人就该忍受着。别人还给你，就是不应该。因为你是霸总？因为你的家族富可敌国？”
厉天策还在痛苦地打滚、呻/吟, 根本没法集中精神，也没法思考和回答她的问题。
路缘掀起自己手臂的衣服。手臂都是各种斑驳的旧痕旧疤，有咬痕疤还带着深深的黑色牙印, 有斑驳的鞭痕纵横交错, 还有各种烟头、烟斗烫伤的疤……
腿上也有，疤痕集中在大腿上。有利器划破的旧疤，还有黑墨水刺字——垃圾、废物等字样。
“你爱好挺独特, 精力也充沛，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而我，不喜欢玩这么多花样，只喜欢做两件事——废掉或者做掉。”
“你喜欢哪种？”这话温温柔柔，却带着强烈的杀气。
远在天边的步佩噤若寒蝉，捂紧了自己的嘴巴。这个时候，她也不敢对路缘念叨：和谐社会，社会和谐。即便她是女配组的领导，也不敢直缨其锋。
厉天策好像突然清醒了，他不敢置信道：“是你！那个爆料的关疯子，就是你的人！所以他才会帮你害我！我要……”
路缘截住他的话头，扎心四连问：“他是我路家的人又如何？你想怎样对他？你敢动我路家的人？你选择被做掉？”
路缘的腿又抬起来了，一脚踩在厉天策的胸口。她稍微用力，厉天策气都喘不上来，血液直往脑子里冲，差点要呕血。但他呕不出血，只能不停地咳嗽，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
路缘嫌他恶心，踹开他，一连后退好几步。这个渣男霸总的人渣味儿严重超标，需要被净化。地狱和监狱，才是净化人渣的终极地点。
步佩见她处理人渣告一段落，通过脑电波小声劝着：得饶人处且饶人，别把他弄死了。孔子也说过，以德报怨。
路缘冷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这人只相信“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步佩再也不敢吭声，也不敢插手她的事。大佬还是大佬，又美又飒！只是自己的年度总结该怎么写呢？需得好好润色。
水果拼盘放久都不新鲜了，路缘叉了一个水果吃着，眼皮都不抬，说：“滚吧，把门带上。”
厉天策挣扎了好久，才勉强站起来。他发现，自己不仅胸口疼、腰疼、下/身重点部位疼，在地板上挣扎打滚的时候，还把自己吐的那口唾沫也擦干净了，顿时恶心得不行。
他扶着墙跌跌撞撞往外跑，害怕女煞星突然改变主意。出了病房，他就扑倒在保镖身上，用嘶哑的声音说：“快带我走！去xx医院，我要住院，全身检查。”
路缘按响了床头铃，神色冷然道：“劳烦你们把病房全屋打扫，开窗通风，一屋子人渣味儿，太难受了。”
护士站，一位护士看到厉天策被保镖扶着离开，心里惴惴不安，又听到护士站呼叫系统清脆铃响，显示正是路缘的病房，她吓得“啊”一声叫出来。
她明知最近厉天策和路缘夫妻俩的事情在媒体上闹得沸沸扬扬，仍然为了一点小费，违背了医院制定的《病人信息保密规则》，出卖了路缘的病房信息。
她心里安慰自己：夫妻嘛，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又想着，如果自己劝和了他们夫妻，不仅多了一桩功德，还能拿更多钱，岂不是美得很！
如此想着，她叫了护工，带着需要更换的床单被套等物品和清洁用具，一起去了病房。
“路……小姐。”护士迟疑了一下，本想叫“夫人”，忽然想起他们夫妻俩刚闹了不愉快，就改口叫了“小姐”。
路缘下床，收起床上的果盘，正准备去阳台的小花园转转，随口应声：“嗯，有事？”
护工开始做清洁拖地，护士却没有去更换床单被套，反而凑近路缘身边。她壮了壮胆子，试探问：“路小姐可曾听过一句话——夫妻哪有隔夜仇？”
这是来说和的？路缘眼神一暗，总有好事之人喜欢对显而易见的事瞎掺合，好显得她们特别热心、特别善良，站在恶人的角度，劝受害人大度原谅。
其实她们只是“慷他人之慨”！一旦事情落到她们自己头上，她们会跳得比谁都高，骂得比谁都狠。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从来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路缘走到病房的小阳台上，抚摸着盛开的花朵，随意道：“你想说什么，直说吧。”
护士紧跟着路缘来到阳台，见她十分淡定，好像不是很反感，自己也就放松了一些。陪笑两声，说：“我是想说，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不要记仇，很快就能过去了。”
路缘瞟了护士一眼，面上表情诧异得很。许久才说：“你丈夫也婚内出轨，还给你打胎了吗？那你挺苦的。”
不待护士说什么，她又补充一句：“如果你能长期忍受这种程度的家暴，我男人可以送你。”
说完，她迅速掀起自己的袖子和裤腿，露出斑驳的伤疤。
护士瞠目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
“所以，你为什么要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