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战神
距离他们所在位置东偏北20公里处。
庞大的灵力波动引起了天地异响。
高到有些粘稠的空气，开始不自觉的聚拢。
稀松的云层像连上了排水道，向着更高的上空逆旋。
而处于正下方的黑壤们，已经达成矩阵排列的形式，以指挥体为核心，构建成一张巨大的立体图形。
“贵安，泥巴们……”
从空中降下，却在足以俯视黑壤的高度，用优雅的礼仪，轻飘飘的问好。
那标志性的光膜羽翼，没有任何振动幅度的悬浮在腰后。
不说违反物理学的羽翼大小——跟体型相比，甚至可以说得上袖珍——但那是没有质感，甚至由些分崩离析的碎片组成的羽翼，和身体隔着衣物的布料遥遥相隔，同时以科学无法解释的动力托起她们的身体。
再确认一下……
不对不对……
纵使心里怀着这样的疑惑。
但不管怎么看，那都是人类的外表吧？
穿着一整块柔软布料组成的衣物——虽然看着跟裙子更加相似的长袍，但是从上到下没有一丝缺缝合的迹象，如同浑然天成！
这个最先落下的……从脖子左面到左面下耳根的眼角处，都带着和皮肤一样自然的雪白色符文。
微微鞠躬，左手扶胸，以礼貌的笑容——“虽然不知道你们在找什么，但是也让我们参加好了……你们应该不会拒绝吧？”
“第一阵列，为最低需求量，解锁对敌防御术，准备迎击，剩余阵列，使用虚空转移。”
听到那完全不会在乎下面的所有有机体是否同意语气，指挥体同时下达命令。
第一阵列——也就是位于方阵最前面的一面，包含指挥体在内，总共1081台——看着天空中以超音速冲下来的无数光点，构建出拼死的防御光阵。
听到了……
已经可以听得非常清楚，虽然姗姗来迟。
那是巨大号角发出的，足以贯穿整个山脉和战场……庞大的号角声！
而旋涡之中出现了不断下沉、发着幽蓝光线的巨大物体。
半透明的浑浊，身体上带着鲸鱼肚子一样的纹路。即便只是出现，就带着牵引自然的巨大灵值。
扭曲的乌云中迸发出一道道紫色闪电。
“不是吧，那是什么？”
看着那样的东西，眼神凝固着提出疑问的阿良。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上古巨兽？
有着鲸鱼的外表，却在巨大的一对鳍下面有着一对副鳍。
对比全身却有些短小到发圆的嘴部，虽然没有狰狞的牙齿。
但如同潮汐一样的波动，足以给那些平凡的生物带来不堪负重的冲击。
而跟随着那样巨大生物降临的……还有无数光点。
“幻兽，而且是最强大意识分支的行宫，那些光点应该就是翼族。”
对着旁边呼吸已经开始吃力的兽种这样解释，当然也没有在意旁边的兽种有没有听，毕竟是比幻兽更加高级的物种，就算没有原本的力量，这样的波动对它来说也只比涟漪一稍微强一点。
看着自己发生高原反应，而另一个却像没事人一样的种子正高傲的大放厥词。
“兽种，我会寄宿在一代灵身上，用我的灵轨替换他的容器，替换和融合的过程需要时间。
不过这里很快就会变成战场，黑壤应该开始警戒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要向西北逃，但是不要指望我能帮你，就用你多余的五感、拼命的逃吧！”
就是这样听种子耍了一番脾气，阿良用它巨大的可以容得下3室1厅的大嘴含着丘子……
准确来说是正在和种子融合的丘子，速度全开的冲向西北方向。
如果不是因为那棵变异的树，它也不可能囤积到勉强发动灵轨的灵。
如果它是预料到有这样的情况才做了这些准备。
甚至还告诉了阿良逃跑的方向。
虽然这个特殊的种族有些怪脾气……
虽然高傲的有些讨厌……
但至少这个摆着架子的（某样拥有意识的）东西指出了安全的方向。
——看来也没这么坏……
如果不是右边飞过来一道足足有三米多长的光矛，这句勉强称得上认同的话，也不至于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努力控制着想要各跑各的4条腿，在全力一跳下惊险的躲过攻击的边缘。
由灼热光线组成的长矛一头扎进百米开外的地面，只留下一个由存在流动性熔岩组成的赤红坑洞。
但下一幕的场景，令原本五感敏锐放阿良冷汗直冒。
没有任何确定指向性的攻击，只是因为被反弹，才飞过来的数百根光矛！
“特么的，骗子！！！”
一边以敏锐的五感和精湛的技艺摆出各种高难度躲避动作，一边不忘用意识破口大骂。
就这样以艰难的姿态，鼻子喷出蒸汽的气势，冲出了这片被无辜战火波及的山野。
更不能忘记给某个高傲家伙罪加一等的问候。
……
“主人，碍眼的家伙已经解决了，我们还要去追它吗？”
在未知结晶打造的金色大厅之中。
最开始出现在地面以上的那位翼族，现在正单膝跪地，虔诚的低头，并垂下双翼，以表达自己最大的敬意。
而在以遥远天空为背景的王座之上。
名为战争之实体的某位就坐在那里，以耐心的声音回应着他愚钝的部下。
“莉莉娅，你觉得我是谁？”
“主人，您是这世间最强大的意志分支，战争与杀伐之主，吾等翼族之主……”
“那为何我要在他未成长之前狩猎他？”
垂着的眼睛突然将视线集中于金色的地面，正是因为那个主人看中的对手——万年前以预言约定的对象……她们才跨越空间来到这里。
但以主人对他的在意程度，作为侍奉主人的仆从，应该谨记主人的话。
所以她才出现在金色大厅。
但却忘记了……主人内心最大的渴望——
——战争。
作为最强大的战争之神——身为其眷属的她，为何会忘记主人的力量？为何会忘记万年之间，主人真正的渴望？
——这真是大不敬啊！！！
内心发出一阵悲鸣，顿时跪在地上，以更低的姿态俯首祈求道。
“属下愚钝，如果让主人不悦，还请责罚！”
“莉莉娅抬起头，已经万年，我们重出于世，就是为了这场战争！”
如同洪钟一般的声音在金色大厅回荡。
那慵懒的身影——一直在等着势均力敌的对手。
“……属下明白！”
带着无比灼热的眼神，看着一切信仰于一身的伟大存在，仿佛看到万年之前征战沙场的英勇神姿。
那是人撕裂大地，碾碎天空，拥有至高无上力量的……
——我等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