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着眼未来，燃烧心火
看着车窗外的一切，白然感觉一阵恍惚，时间匆匆，他的少年时代几乎全在那密闭的大楼中度过。
什么时候离开的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但先前的内心太过彷徨，让他难以做出选择。
在一名老人的影响下他始终对这个黑暗的世界抱有一丝期盼，那位老人不希望他被仇恨扭曲了性格，他一直告诫着白然，即使要去复仇也要等到他真的想明白几个问题后再去。
复仇是否能给你带来宽慰，或是会让你更加的痛苦？你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复仇，这场复仇的结果是什么？当你完成复仇后，你的目标又将是什么？
老人也知道，白然根本不可能放下那份根植骨髓的仇恨，他只希望白然能够在复仇之外找到新的追求。
需要白然考虑的不仅是当下，更多的是未来，只有未来才会有结果，也只有未来才会有新的希望，只不过这一想就是九年……
直到李轩来找他的时候，一些关键点忽然想通了，而且他知道，他已经无法在病院悠闲度日了，外界的那些人已经注意到他了。
而且在那一瞬间，这九年的思考也终于有了结果，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他不仅要向那些人复仇，也要向这个世界复仇，他要重铸这个世界！
出院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急着了解仇人的信息，也不是执行未来的计划，而是好好地看看现在这个世界变成了什么样，看看这个曾将他拖入黑暗的世界究竟变成了什么样……
他很早便给自己做了两个选择，也模拟了两条道路。
先前呆在这牢中，他可以安安静静地虚度人生，即使波澜不惊也足够安稳，不必再看其它的黑暗。
即使这栋大楼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甚至可以说是充满了罪恶，可他毕竟待习惯了也看习惯了，这里的黑暗已对他无法造成什么影响。
可他毕竟还是一名少年，即使他的心智远非同龄人可比，但这么多年来他的内心仍有一团火在燃烧。
前座的李轩看了后视镜一眼淡淡的说道：
“我们的组织，是个基本全部由特异者组成的特殊部门，也是天区的军事统领机构，虽然总部不在这座城中，但本城也有我们的军事基地，而且这座城里除了我还有一位天启的高层。”
说完李轩瞟了眼坐在后座的白然，暗示他还有什么想问的就现在说。
“好中二的组织名啊，你们的代号都叫什么，天一，天二吗？够老套的啊。”白然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笑嘻嘻的说道。
李轩听后一言不发，继续开车，只是他的眼皮不自觉跳了跳，他真后悔自己主动找白然说话，这人居然不问组织的一些相关事宜，居然想着先吐槽？
而且还偏让白然那小子说中了，组织的高端战力还真是这么叫的，首位为天一，其次是天二，以此类推，他自己则是天十，刚好是最后一位。
白然看着李轩木然的表情笑道：“看来我猜对了，我可真是宇宙第一无敌聪明……”
随后他又自夸自捧的说了一大堆，而李轩和副驾上的队员都对他的话语无动于衷，只不过轻微扯动的嘴角代表了他们无奈的内心。
李轩更是暗自下定决心：再也不随便和这个神经病没话找话了。
不久后车子进入了一个小区，白然抬头看着这些高楼，不禁有些感慨：
多年前这种大楼在一座城市中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栋，可这十年左右的时间这些大楼就如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虽然他内心也清楚，这个城市中肯定有些区域依旧十分破败，可还是觉得人类发展是真的迅速，要知道这座城市也是近二十年才建造起来的。
最后车子停在了一栋十二层高的大楼门前，李轩下车，带着白然乘坐电梯到了第八层，他指着拐角的一扇门说道：“那是组织给你分配的房间。”
李轩边说边将一串钥匙递给白然。
白然接过钥匙后有些不满的说道：“还用钥匙？现在不是流行什么自动识别锁吗？难道是你们比较喜欢这种插入的感觉？”
“想要识别锁以后你自己换个门就行。”李轩的声音很是平淡，他已经有所察觉，白然有时的疯语应该只是他说话的一个习惯，毕竟他在那种全是不正常人的地方待了九年。
白然耸了耸肩，径直向屋内走去。
房间不算大，两室一厅，外加一个厨房和厕所，里面的家具也十分简洁，许多东西都没有置办。
李轩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的意思，只是撂下一句“明天会有人来接你去做测试”就扬长而去了。
白然躺在床上面露舒坦，他可是好久没睡这么软乎乎的大床了，房间的设备倒是比较齐全，该有的几乎都有。
不过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李轩等人把他带到了这就走了，却没给他留什么联系方式，也没给他留些钱，这可还是下午，他晚饭怎么办呢。
虽然凭借他特异者的身体素质，几天不吃也没什么，可出来第一天怎么也得要稍微吃点东西庆祝一下吧？
那位老人曾经说过：有些仪式是生活的一种乐趣，可以给无聊的日常增添色彩。
白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打算去外面逛逛，顺便看看有没有办法弄些吃的，至于怎么弄就到时候再说。
虽然可以直接催眠别人，不过他倒不会这么做。
白然虽然一直生活在黑暗中，可却一直心存一些光明，那是老人留下的缝隙，让光照射进来的缝隙，同时也为他疯狂的内心带上了枷锁。
白然从不认为自己会做什么好人，但也不会坏的彻底，即使他的复仇必然会死很多人，甚至包括一些无辜的人，可这也不代表他会沉溺于复仇的杀戮之中。
他想要完成对自己的救赎，也想要让死去的家人们安宁，更想要改变许多事情。
白然承认自己十分矛盾，也正是因为这份矛盾，他才会呆在那小小的病楼整整九年。
当白然站在玻璃前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依旧穿着那套病服，他打开衣柜，发现里面已经有了两套一模一样的黑色紧束衣，其上有袋束，便于携带武器。
“作战服装吗“
白然抖了抖衣服，发现和自己的尺码差不多，去浴室洗漱一遍后就换上了这些衣服。
梳理后的白然一改先前的邋遢，接近一米八的身高以及清秀的面容，再配上那双倒映着星辰的眸子，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他走到门前，转动把手，当房门开启的同时，咔哒一声，对面的门也同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