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现在
周未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她现在因为大哭后,眼睛红肿,而且她也不想见人。
除了因为大庭广众之下,偎在男人怀里大哭来着,还有一个,凌怀特的拒绝让她受到了打击,她此时此刻感到无力得很。
想事情,无法有逻辑性的连贯,起身去挥洒一身汗,又不想动。
她在被子里,发着呆,闭上眼睛想要睡会,发现也不能睡着,只能假寐,等睡眠自己找上门。
就在她放弃似的妥协时,她猛地掀开被子,一个助力弹跳,稳当下床。
她像是突然开了窍,很快地换过一身衣服,这是自己特意拿过来的私服,然后直奔出门,顺着小球的指引,来到了凌怀特的房门前。
杜兆正站在门口。
她与他面面相对,“他在里面吗?”周未问。
杜兆有些怔愣地看着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啊”了两声。
周未当他回答了。
“可以进去吗?”她又问。
“那个,”杜兆挠了挠鬓角,“可能不太方便。”
“没关系,我在这里等也是一样。”她站在门的另一边,两人相顾无言地有点像门上的守护神。
只是一个美艳一个硬气。
“嗯…,你……,”杜兆偷看了她几眼,想要问出心中的疑惑,但又怕唐突了对方,于是说话吞吞吐吐。
“你说。”周未不在意对方的踟蹰,大方地说。
“你和怀特的关系,呃,是不是…呃,”他用手暗喻了一下。
周未秒懂且点了点头,“我和他是恋人。”语气里透着自豪,也能震撼人心,就像让杜兆吃惊的程度一样。
没想到,怀特还能找到这么貌美如花的女朋友,他悲哀地纵观自己27年的生涯,发现过得实在贫瘠,毫无生活可言。
“那,你要不要进去等?”他一想到对方的身份,又觉得她进去也没什么不好,于是礼貌地问。
其实他这么说,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尴尬,和同僚女朋友站一块,显得他更加悲催。
“可以吗?”
“啊,当然可以,那个,请进。”他迅速打开门,将门拉得很开,请周未进去。
周未朝他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后,就进去了。
房间不同于她们的,意外的很大,她默默打量着,放慢脚步,一点一点看得仔细,手抚摸黑色沙发靠背,这是真皮的,没有鲜花,也没有更多的装饰,整个房间透着一股沉重感,就像凌怀特如今给她的感觉一样,这个一室一厅格局的房间就真实地透露出了他的内心世界。
从客厅进入房间,房门半开着,她推开,印入眼前的是一张大床,床上用品不再是明亮的,而是一种铁灰色。
地上随意丢着他汗湿的衣服,属于他的味道充斥着这个房间。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小盒子,打开来,是小球的另一半。
周未笑了一下。
随后她拿起小球,放在手上抓握了一下,松开时,小球绽放出一朵花,里面是空的。
她又收起了笑容,脸上划过一丝愁绪。
周未注视了几眼,然后将它关上。
旁边是衣帽间,这地方竟然还有衣帽间,里面除了有基地发的几套衣服,其他,全都是花里胡哨,各种颜色,各个款式的私服。
她的手指一一划过它们,浴室里传来了水声,将安静的房间注入了一点暧昧的气氛,不过,这也许只对她而言。
她来到浴室门前,头抵着门,静静地站在那里,想象里面他洗澡的情景,突然血液有点上脑,于是红着脸离开那个位置,在他的床上仰躺着,他的味道更加浓郁了,隐隐约约萦绕在她周身,仿佛拥她入怀了似的。
里头淋浴的时间格外的久,她头一次发现,凌怀特洗澡需要这么久的时间。
她起身,又朝浴室门走去,离门口两步远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的额心。
她惊讶了一下后又平静地接受了他的威胁。
她带笑地看着他,眼睛还能巡视一圈他只在腰间扎了个浴袍的身体。
还没有擦干的水滴顺着曲线滑落下来。
格外的赏心悦目。
伸手间,就能碰到水珠,她也的确这样做了。
“秀色可餐。”她眉眼带笑,愉悦地说。
凌怀特收起枪,没理他。
脸色格外的黑。
“怎么?不欢迎吗?”红肿着眼睛的周未说出一番流氓话,却让人觉得甚是违和。
凌怀特去衣帽间选了要穿的衣服,准备关门的时候,周未用手挡住了。
两人互相注视着,一个皱眉,一个一脸笑容。
“你什么我没见过,还关门?”她来到他跟前,挑逗似的用那只白皙的手指勾了勾他浴巾的边缘,她感觉到有点湿。
她又走近一点,与他贴着。
“周小姐!”凌怀特沙哑着声音沉着地叫她的名字。
“嗯?”周未回答完他,顾自将他环抱住。
胸口的那个伤疤狰狞着,醒目地印入周未眼帘,她抬手用指腹感受它,“疼吗?”她轻声地问,说话的气息喷在凌怀特未着一物的皮肤上,让他忍不住心悸了一下。
“已经好了。”说话间,他将她推开,他的抗拒让周未抱得更紧了。
“我疼。心疼。对不起,让你受这么重的伤。”她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刮蹭着他,犹如在撩拨他的心。
“所以,”她抬头与他对视,“我要对你负责。”她要让他看到她的坚持与义无反顾。
“我不需要。”
“可是我需要,你都上了我好几回了,难道不应该负责吗?虽然没有宝宝,但上床的事实,难道你要抹消掉?”周未说话之大胆,无赖中竟还有几分道理。
“我把命赔给你了,不够?”
凌怀特的这话,再次刺痛着周未的心。
但她也没有动摇,“既然你的命是我的,那么,怎么处置?也该是我决定的。所以现在,”她抚摸上他的脸,“抱我。”强硬地命令道。
“你会后悔的。”凌怀特警告她道。
“起码现在,我心甘情愿。及时行乐吧,凌怀特,没准哪天,我就成了一捧黄土,你再也见不到了。”她缱绻着,诱惑地说着影射威胁的话,眼睛里带着情丝,将他缠绕,拉入她撒下名为陷阱的深渊。
“你会后悔的。”凌怀特又重复了一遍。
“那也不是现在。我允许你将我占有,不论后果如何,”她踮起脚尖,用嘴唇摩挲着他刚剃完胡茬的下巴,“我都不会怪你,希望你也不要把我排斥在外,我们还像以前一样相处,好不好?”
下巴上有剃须水的味道,她反复闻了闻,或者刚洗完澡的沐浴露的味道,十分好闻,她有些留恋不舍,从他的下巴,一路向上,吻上了他的唇。
“不计后果?”
”嗯,不计后果,只要现在。”
凌怀特在她话音刚落,强忍住的情感在这时爆发出来,他把手放在她颈后,将其紧紧地压向自己,让她在他狂风暴雨般地亲吻中无法逃脱。
凌怀特围着的浴巾在周未的一个勾手中,掉在了地上。
一夜过去,日上三竿,周未还在凌怀特的被窝里,睡得忘我不知今夕何夕,连训练的事都被她的欢喜给冲到了九霄云外。
她还没有睁开眼,朦胧间,手就开始寻找枕边人的身影。
结果摸到了一个空。
她猛地一下睁开眼,瞬间清醒,头皮甚至因害怕而发麻。
她环顾四周寻找,没有看到人,掀开被子,在房里左看右看,自然是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