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心房的人
凌怀特听他说完，就从坐变为了站。
“她去那干嘛？”凌怀特对此小惊了一下。
“当然是躲你，还能干嘛？难道还等着你来把她杀死吗？”许秋没好气地说，这句话除了让自己有些生气，听的当事人也像是被扎了个刀子。
凌怀特脸色一变，他突然感到痛苦起来，不过训练有素的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植入新的人格后，牡丹会怎么样？”他还有问题。
许秋紧绷着身体，一副警惕的样子，回答他道：“她只是作为意识睡了，时间一到，她就会醒来。”
“要多久？”
许秋他一点也不想回答对方的问题，可迫于对方无形的威胁，只好给自己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才说：“还有20天。”
“20天。”凌怀特思考着，“没骗我？”他半眯着眼睛看向许秋，威慑的目光让许秋不觉抖动着移开身子又离对方远了点。
“到时你可以自己看她会不会是原来的性格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凌怀特点点头，赞同地说了“的确。”
“这个球，”他将掌心的球伸出来给他看，“是你做的？”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我想说，做得很好，我很喜欢。”走之前，凌怀特笑着赞赏他道。
好像他忘记了之前是怎么粗暴对待许秋的。
“谁让你喜欢的。”许秋咆哮他。
凌怀特对他的炸毛没理会，“如果再有疑问，我会随时来找你。”
许秋发泄完后舒一口气，突然又叫住他，“那个小球……！”
凌怀特看了看手上把玩的小玩意，然后当着许秋的面亲了一下小球，说：“牡丹送给我的定情信物。”
离开时还背对着他，摇晃了那小玩意两下。
许秋在怔愣片刻，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真的是有些气笑了。
笑过之后，脸上一下变成了黑脸，气愤与憎恨糅杂在他脸上，以致苏月回来，还能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劲。
“你怎么了？什么事惹得你不高兴？”苏月不记得自己有惹到他，回来好像也没有打扰到他做事，因为回来的时候，对方正坐在椅子上阴沉着脸发呆。
“没什么。”许秋不擅长掩饰情绪，他不像凌怀特那样在各种各样的环境中，人群里游离，他的环境既简单又孤独，所以他回答问题的时候，语气是硬邦邦的。
苏月对他没办法，只能让他自己去消化，所以她只下来送了个餐，就回楼上了，实验室的小房间里又只剩下许秋一个人。
只是他已经没有心情工作。凌怀特最后那句话，着实刺激到了他。
等周未回来，他一定要说她一顿。
幸亏，她还不知道让她受伤的就是凌怀特。
不然，情况可就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因为一旦周未知道真相，这个扎在凌怀特心中的刺可能会在感情的发酵下，在周未那里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而周未如果选择原谅，这绝不会是自己想要接受的。
他一边啃着大拇指甲，一边想，
所以只要周未一直以拒绝的姿态对凌怀特，他就不信凌怀特不会心灰意冷离开她，而且周未旁边还有个比他更好的伴侣存在，相形见绌之下，许秋觉得，事情的最后结局可以离自己想要的不会太远。
而许秋最大的失误估计就是算错了凌怀特背后的势力。
凌怀特从许秋那里离开后，他拨打了祁盛的电话。
“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祁盛接到来电还有点吃惊。
“家里是不是来客了？”凌怀特问。
“嗯，周未，那天宴会，你也见过的，周旭的妹妹。”祁盛如实相告道。
“在你的别馆？”
凌怀特回忆起那天碰到的那个女孩，一时之间不知说自己什么好，人家送到面门上，他都没有看出来，还真是印证了许秋那句话，要不是有许秋，他还的确找不到。
“是啊，怎么？有事？”祁盛让虚拟屏幕停在自己面前的半空中，虽然正对凌怀特说着话，但是他依然在勤劳地工作着。
在家陪周未吃过晚饭，聊了会天后，他就离开来到市中心，另一处办公大楼里，做着白天没有做完的审批。
“我今晚会回去。”电话那端，凌怀特的声音传过来说。
“祖母睡了。”祁盛说。
“嗯，先回去。在你那将就一晚。”
“好吧。还是那个房间，一直给你留着。”祁盛说。
说完“好”字，凌怀特就挂断了电话。
他暂时了解到的事情，同许秋跟他说的，目前看来的确是吻合的。
要说他从许秋口中得到的消息，能让他百分百相信，那是不可能的，对于他这个职业来说，怀疑别人简直就是刻在了骨子里，别说别人，就是对他自己，他有时也是不信任。
凌怀特就着月光，踏着夜晚的露水，来到了祁家别馆大门，这里是作为祁盛成年后独立生活分得的一栋别墅，它的位置在整片祁家私邸的东南方向，这个地方在庄园里，算得上是绝佳位置，是除了住宅外，第二好的房子。
当初，如果不是那件事，这里会是凌怀特自己的房子。
进门的大厅留着晚归人的灯，守夜的佣人正强撑着眼皮，站立在进门后的门旁，在一副日出的抽象画下时不时摇着头，让自己强打起精神，迎接房子的主人以及可能会有在夜晚找上门来的客人。
当门没有响铃地打开，佣人还以为是主人回来，等在灯照射下，看到来人，他立刻站直了身子，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口里喊的是“凌少爷。”
“客人住在哪个房间？”凌怀特一进门就问周未的住处。
“二楼月房。”佣人不带感情地回答，作为一个下人，听从主人的话，机械地做事是他们的准则，是需要时刻记住的，感情，早已在他们聘请上门的那一刻就被刻意地抽取掉了。
这里的房间都是有名字的，每个房子里的所有房间的名字还都不相同。这样除了能用作方位上的区分，而且还更有意境。
凌怀特迫不及待径直来到房门前，他抬起手准备敲门，突然想起现在是晚上凌晨两点。
他便放下了手，不过他也没有放弃进门。
这里，可是能让他作为主人的身份自由穿梭，没有束缚来去自如的。所以，开门对他来说可是轻而易举的。
房间门的锁是由计算系统控制的，除了房间里住的人能自由开关，还有主人也有这个权限，而其他外人，就只能通过房间主人同意才能进去了，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只是哪成想，这里的主人已经没有属于礼仪方面的下限，对于客人的房间，完全不打招呼，而且还是深更半夜，在客人熟睡时进入，怎么想都觉得不怀好意。
在凌怀特这个角度看来，他已经把牡丹的一切划入了自己的范围，所以不论她现在变成谁？成了谁？都不影响他把她当自己人的意识，而且就两人的关系看来，他也完全没必要去操心自己这时的孟浪之举，毕竟那场属于两人之间的狂欢可是让他们彼此从心到身拉进了不少。
只是，从他被抽取记忆这件事来看，属于云雨之欢后面的结果好像不太尽如人意。
他走在房间里绣着精美图案的地毯上，无声的脚步让他完全隐匿在房间的黑暗里，就连他的呼吸也放慢到几近与无，房间里唯一的动静只有周未熟睡的气息。
他就站在床尾两步远的距离，就着窗外透过纱布射进来的散光，看着床上熟睡的人。
白色的月光与黄色的灯光混合在一起后勾勒出的她的面庞，哪里还有凌怀特记忆里那清冷人儿的影子，肉嘟嘟带着红晕的脸颊，闭着眼睛，完全露出的又长又浓密的睫毛，挺翘的鼻头不再是原来骨感的样子，反而是带了点肉感的可爱，还有嘴唇，比原来窄了，厚了点点，更像樱桃小嘴。
头发也从黑色换成了金色，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橱窗里正在睡觉的娃娃。
这个样子的牡丹，凌怀特除了感到新奇，还有一丝不适应。
他深呼吸几次觉得自己需要习惯她现在的样子，所以他一直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盯着看。
周未这个晚上睡得不是很好，她一直在做梦，总感觉有猛兽一直在盯着她，那种充满强烈欲望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她挣扎着醒来，看向窗户，纱帘这边的光告诉她，天还黑着，只是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她待要打开床头的灯想要看看时间，结果床尾的一个黑影让她害怕地停在那里没动，几乎在她惊呼出声地时候，凌怀特一个箭步将她的声音堵在喉咙里。
她的嘴被捂住了。
明显她感觉到在她房间里的是个男人，不过不是祁盛，因为气味不对，祁盛身上没有烟味，而这个人，他身上有淡淡的烟火气，还有属于夜晚冷冽的味道。
她开始剧烈挣扎着，双手用力推拒对方，抓住堵住她嘴唇的手，她张开嘴狠咬他，即使这样用尽全力，她也被不当回事地被对方压制。
当她动作更加激烈的时候，对方压制她的力气也就更大。
直到她精疲力尽，觉得无法摆脱这人为止，她才妥协的不再动作，她要看看这人到底要做什么。
她想说话，质问他是谁？为什么闯进她房间？他又是怎么进来的？
她呜咽了几声，凌怀特才小心地拿开手，但也没有离得太远，只要他发现她有要叫喊的迹象，他会毫不犹豫立马再次堵上。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她质问的语气里是满满的害怕，只是她硬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