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大
和前面的敬老院不同，这里的构造就像是五六十年代国营企业给单身员工安排的集体宿舍，长长的走廊两旁密集地罗列着两层宿舍一样的房间。
地面是无数长长的玻璃铺成的道路，底下撒落着大大小小的彩色石子，黄的、白的、绿的，数不胜数，像是一条彩带。
这玻璃这么干净，和电车上的一样。向阳感到惊奇。
“这玻璃我们天天清理，是一项惩罚。”金鸣攥起拳头，露出悲愤的表情。
向阳还开着与金鸣交流的“频道”，想法被读取。
“老大在一楼尽头左边的房间。”张姐边说边走，每一步带有霸气的气息，向阳和金鸣唯唯诺诺跟在后面。
张姐个头很大，有一米八以上，一米七四的向阳只有歪过身子才能看清前面的景象。
虽说两面的房子都只有两层，但基本都住满了人，大概有二三十户。
空间狭小，嘈杂的声音没有出口，只能在这里回荡，它们像电钻一样钻得向阳脑袋直痛。
向阳想捂住耳朵，但看到同行二人一脸平静，波澜不惊，他也放下了手。
张姐回头对向阳说了些什么，奈何周围声音太大，他什么也没有听见。
张姐也意识到情况，眼神示意金鸣。
金鸣短暂闭上眼睛。
“喂喂喂，听得到吗。”张姐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可以可以。”向阳回答。
“这个地方就是我们拥有基因天赋的人——天选者，的基地，平常都在这里开会。”
“宿舍里住的人基本都是在养老院当咸鱼的天选者，他们找不到工作在这里干活，我们支付维持生计的工资。”
“外面还有更多天选者吗。”
“对，”张姐常规性清了清嗓子，“在可以交流，值得信任，确定不会暴露自己能力的前提下，如果有自己生活就能回归正常，但是不配合就会受到我们管制。
“新的天选者都会先在这里观察一段时间。”
“他们在这里，对外怎么解释？比如那些正在上学的学生。”向阳疑惑。
“你这种？我们自有办法，你暂时不用知道。”
向阳不再多问，很快到了尽头。
走廊的尽头是一面白色的墙壁，没有一丝其他的颜色。它贴在宿舍楼的外侧，二者高度相同。
在白墙附近一楼房间，左面依旧是有序排列，右边却是只有一个门的大空间。
等同于六七个小房间。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有很多圆桌，应该是用做召开会议的地方。
“咚咚咚。”张姐轻轻敲响左侧最后一扇门。
半天过去，没有回应。
张姐按住把手，使劲压了几下，门没有打开，只是在框中活动，似乎上锁了。
“啪啪啪。”张姐改成手心拍门，造成的声音更大。
“啪。”
“嘭！”
许久，门还是没有打开，因为环境吵闹也听不到屋子里面的动静。
张姐猛地后撤一步，一个小助跑，脚踝发力使得身体后倒，脱离地面，一腿弯曲，一腿蹬直，如同开弓之箭般逼向无辜的门，用优美的飞踢踹开了它。
“张姐虽说是辅助奶妈，战斗力也顶个战士了。”改为私聊模式，金鸣接着吐槽。
屋内有一名中年男性，应该是老大。他正悠闲地躺在藤椅上打鼾。
门脱离属于自己的地方，飞了出去，正好落到男人的身上。
“卧槽！”男人身体一个激灵，倏地坐起，把门扔到一旁，“姑奶奶啊，这都第几个门了，省点钱吧”
张姐没有理会男人，转而看着向阳，“这玩意儿就是你们老大。”
男人灰头土脸：“张姐啊，不是我说，什么叫‘你们’，你不也受我管”
嗓子眼的话被张姐带有杀气的眼神憋了回去。
“我还有事，先走了。”张姐走出门框，习惯性地关上一扇空气门。
观察屋子，虽然不算大，但作为宿舍，东西比较齐全。
除了摇晃的藤椅、旁边的小桌和烧水的炉子，还有门边的一张床，上面散落着几团揉搓的卫生纸；一间卫生间，一个悬浮的书桌。
和路过其他人房间时双眼扫到的样子差不多，看来是统一安排。
老大嬉皮笑脸的神情瞬间消散，敛容屏气，神色凛然，对金鸣点点头，然后居高临下地打量向阳。
这时观察老大，这是一个体型发福的中年人，色调不搭的短裤和半袖随意的贴在身上。
从他的眉目间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俊朗，目光炯炯有神，严肃起来的确具有威慑力。
“你就是那个基因锁突破百分之三十的人吗。”
重建精神墙。
“是。”
向阳心里发虚，极度怨恨自己说话不经脑子。
“没有基因天赋？”老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愈发怀疑。
“没有。”
他现在确实感受不到自己的基因天赋【刀具掌控】的存在。
“你真的有这种实力？”老大的语气令向阳直冒冷汗。
“确实是真的，我的强制读心对他没有作用。”金鸣举起手，为向阳说话。
【缚心者】的强读心只对基因锁破解百分之二十一下的人有效，这也是向阳后来才知道的事情了。
“小子，”老大做回藤椅，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像是审讯犯人。
“你知道突破者是什么吗？就是你这种拥有松动基因锁但是没有天赋的人。”
“明白”向阳微微颔首。
“可是我见过很多突破者，他们只能升到十五级（破解程度百分之十五）。”
我记得sun研发了相关药物，可以解除这个限制。
但是那时大众已经普遍接受基因锁以及基因天赋的存在。
而现在这些人在这里悄然生存，似乎还没有发生sun这件事。
这不可能作为一个借口。
“算了，你等会。”
老大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