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北洋水师
“呜～”
沉重的的号角声从大船上响起，并有狼烟从甲板上垂直升起，在空旷的大海上格外显眼。
“怎么了这是？”
孙传庭神色郑重，看向远传海面上的船队：“陛下，这是有敌袭！”
戚金：“敌袭？莫非是倭人叫的援军？”
“看情况应该是的。”
朱由校依旧坐着，没有起身，看着孙传庭说道：“也该让朕看看，花重金打造出来的南洋水师是不是纸老虎了。”
“陛下，水师训练，臣全部亲身参与，不敢乱花一枚铜板”
“嗯。”
朱由校接过方正化递来的大饼与水壶，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如今敌情不明，如果贸然乘船返回大船，很有可能被人绕过大船在海上袭击。
至于船队防务，跟着孙传庭下来的不过十之有一，熊文灿与威廉等人都还在旗舰上。
过了好一阵子，船队依旧不见动静，派去大船问信的人也已经再次划小船归来。
“回陛下，总兵，熊大人说是在南边发现有不少倭人船只，但他们并没有进攻，熊大人预估敌人是要趁黑攻船。”
朱由校看向面带忧色的孙传庭：“怎么，伯雅你没信心？”
“回陛下，信心是有的，可是这毕竟是首战，臣心里难免有些忐忑。”
“伯雅你可知如今大明有几处用兵？”
“回陛下，小的地方如果不算，应该是辽东熊廷弼与中原袁崇焕。”
“那你可知此二人手下有何年轻良将？”
“回陛下，辽东若是数良将怕得说上好多，但如果年轻的，如今也只有马祥麟、罗一贯几人了，祁秉忠与毛文龙也算是年轻吧。”
朱由校见孙传庭没理解自己的意思，给他加了个条件：“三十岁以下的，不，二十五以下的！”
“那辽东诸将，应该只有马祥麟了。”
“说的对，继续。”
“中原平叛战场，也涌现不少将领，但真正能算得上良将且年轻的，怕是只有那个卢象升了。”
“伯雅，你可忘了东南？”
孙传庭疑惑：“陛下，东南并无战事啊。”
朱由校环顾四周众人，方正化当即拉着侧着耳朵听的戚金往外走：
“戚老将军，跟咱家巡视去，以防有倭人趁夜色上岸。”
“等会儿呗……唉！”
戚金叹口气，只好跟上，一边走一边拉着耳朵想听朱由校说什么。
方正化轻轻咳嗽一声：“咳，戚老，有些不该听的，小心耳朵生了虫。”
“不会，不会，方公公跟老夫去海边看看吧。”
朱由校待的地方，正是一处矮山山头，此时其余卫兵也从山头往下撤了一点距离。
孙传庭见此更觉得有些惶恐不安，低着头，等朱由校训话。
“眼下无战事，但等你回去了呢？”
“传庭愚钝，请陛下明言。”
“大明地界，朕派出去三对人，皆是一老一少的组合，你明白了？”
孙传庭哪里还能再想不通，北边是熊廷弼与马祥麟，中原是袁崇焕与以前名不见经传，却眨眼异军突起的卢象升。
至于东南，或者说是大海之上，则是他们二孙，孙承宗与他孙传庭。
孙传庭扑通跪下：“陛下，传庭没做出什么成绩来，请陛下责罚。”
“起来吧，朕的意思是，你不要妄自菲薄，朕选中你一个小小的知县，是信任你，你也得信任自己。
那卢象升连举人都不是，马祥麟虽然入伍多年，但官职一直也不高，你们的起点还是差不多的。”
“臣会自信的！”
“但你也不要狂妄自大，马、卢二人已然有成绩，你还需加倍追赶。”
“臣不敢。”
“朕之谋划，说来也简单，等辽东安稳后，由马祥麟等人从九边往外开疆扩土。
卢象升与袁崇焕，朕要他们平定内部的各处叛乱，直至朕让大明百姓衣食无忧，天下再无叛乱。”
“陛下多虑了，那朱常泽已然是强弩之末，等陛下下了船时，说不定贼首已经被擒了。”
朱由校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四川……”
如今已然九月初十，那四川的反叛怕是也已经开始了。
毕竟自己授意朱常泽那边自己人的命令就是，剿灭各地藩王，然后把明军往四川方向带。
只可惜自己没能记住四川是谁要叛乱，只记得在史书上有这么一个乱子，不过去年已经提前告诉秦良玉提防。
那些想反叛的人，看到进入四川的数万正统军，怕是会提前动了心思。
若是两贼合一……
正中朱由校下怀。
孙传庭看朱由校说出四川后没再说话，他思来想去也没想到四川有什么，他对那边了解并不多。
“陛下是指四川？”
“无事，朕的意思是，朕当初从天下选了马祥麟、卢象升与你孙传庭，你就好好带着你的南洋水师给朕打出名堂来。
朕告诉过你，朕要大明的水师可去得这日月所照的所有地方！”
“臣，定不辱皇恩。”
孙传庭再次躬身拜下，西边夕阳也彻底沉入在群山后，天上明月还未升起，世界陷入漆黑。
“轰！轰！轰！”
连绵不绝的炮响从船队方向传来，大团大团的火光从炮口中闪出，炮弹砸在漆黑的海面上，满是浪花。
孙传庭转过身与朱由校一同眺望海面，神色还是有些凝重。凝重的是此战，更是他孙传庭的人生。
借着微弱的星光，依稀能看见有不少小船在朝大船划去。
不时有小船被炮弹砸中，当即就是一个大洞，随即船舱进水，很快沉默在海里。
“八嘎！”
“狗日的山本！”
在一片谩骂中，两千多人先后乘船抵达了大船下，开始丢出绳索借月色往船上爬去。
“这种情况，你们训练时可有注意过？”
“回陛下，练过的。”
当倭人几乎毫无阻碍的爬上大船，桅杆上全是照明的火把，把船有多大照的清清楚楚。
“山本兄抱歉，这大船一定有宝贝。”
倭人一个个猖狂大笑，从甲板边缘朝船内攻去，始终不见有明军抵挡。
“明人是不是都被吓破胆子了！”
“嘭！”
不见火绳的光，却有铳枪声与火药点燃的光亮起。身上不着片甲的倭人进入了火器的射程。
次日清晨，船队留下百人在海湾驻守，等候熊廷弼的到来。
船队已然再次南下，虽然打了胜仗，孙传庭依旧满脸愁云，只因朱由校跟他说了句：
“等路过山东的时候靠岸，袁可立的北洋水师应该也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