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大明南洋水师
被葡萄牙人占领的澳门更北一些的地方，有一岛屿叫做九龙岛。
以往不过是一个荒凉，又鲜有人居住的地方，如今却是桅杆林立，四周全是船只。
朱由校自然不会放任孙承宗如此大才屈身于东南，领兵用兵之才还是要用的。
朱由校给孙承宗的命令就是，等两地安稳，有了钱财后，就地建立大明水师。
孙承宗最初有些不以为意，在他看来，如今国家安危重在陆地，特别是辽东以及其他九边重镇。
海上多倭寇、西洋人，对大明的统治根本没什么威胁。
孙承宗与孙传庭南下之时，孙承宗还不忘上书：“陛下，大明重在九边，九边重在辽东，辽东局势不可不解。”
但随着孙承宗跟荷兰人的接触越来越多，他甚至学会了一点荷兰语，他孙承宗也逐渐意识到，西方到底盘踞着怎么样的凶兽。
大明若是不重视，迟早会被这群凶兽狠狠咬上一口。
西洋土地他孙承宗看不见，但近在咫咫的荷兰舰队却是时常看见，他也被受邀登上多次。
孙承宗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对孙传庭感叹：“若是郑和宝船安在，我恨不得再下西洋，去看看荷兰人口中的印度，去看看他们的国家。”
孙承宗如今正在这九龙岛上，他的房间里挂满了海图，有大明南北海图，有日本、吕宋、安南的海图。
更有印度、非洲、欧洲海图。
孙承宗看图看得入了迷，大明之外竟有如此多的广袤土地，如此多的番邦。
“叩叩！”
“进！”
房门被敲响，孙传庭领着一名身材高大的荷兰人走了进来，孙承宗笑着迎了过去。
“古德么根，威廉先生。”
“早上好，孙大人。”
孙承宗说的荷兰语，对面这个荷兰人说的却是大明官话，二人相视一笑，握了握手。
孙承宗看向孙传庭：“伯雅，快帮威廉教官沏茶。”
威廉愣了一下，苦笑后用蹩脚的汉语说：“你们大明人怎么这么多名字。”
“本官好像跟威廉教官说过吧？大明人有名、字、号，号暂且不谈，名是自称，字是他称。”
威廉听后还是摇了摇头，对他来说，能记住孙传庭的名已经很不容易了，对方的字实在记不住。
“太难了，太难了，这九龙岛有那么多人。”
“你们荷兰人的名字，不也是很长么？我们记起来也很麻烦的。”
听到孙承宗的吐槽，威廉摊了摊手表示无奈，他自己的名字有时候也会顺手漏写。
孙传庭沏了茶，给威廉和孙承宗端了过来，将茶碗放在威廉旁边茶几上时，说了句：
“您要不就记住我的名字是，孙传庭·伯雅，你喊我就喊最后两个字伯雅就行。”
威廉眼中露出精光，这样一念觉得好记多了，他又看向孙承宗：
“孙大人就是孙承宗·……”
孙承宗看他说不上来，提醒道：“孙承宗·稚绳。”
“咦，不对呀，那伯雅为何都是说承宗大人，不说稚绳呢？”
孙传庭自己也寻了位置坐在两人对面，面露无奈：“原本该称孙大人，可我与巡抚同姓，难以区分。”
威廉依旧不解：“不是这个，为什么你叫他的名而不是字呢？”
孙传庭没有解释，反而反问威廉：“威廉兄见到长官也能直呼其名么？”
“哦～好像懂了。”
这一幕惹得孙承宗捧腹大笑：“哈哈哈。”
笑了好一会儿，看威廉脸上有些挂不住，孙承宗正色道：“还是说正事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威廉想了半天没想到该怎么翻译，指了指孙传庭说道：“还是伯雅说吧。”
“这不就叫对了嘛。”
孙传庭随即冲孙承宗抱拳道：“今日训练之事有了分歧，威廉觉得要全用西式才好，我觉得传统练兵法也有可取之处。”
“那你二人互相印证，取长补短不就可以了？”孙承宗疑惑。
孙传庭无奈：“我也是这么想的，奈何威廉死活不同意，他说咱们的练兵法根本不适合海上，一点也不可取，我们争执不下才来找您了。”
孙承宗一番思索后，看向二人：“伯雅，你就依威廉的，他既然是总教官，就听他的。”
威廉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对孙传庭说道：“我就说孙大人一定会支持我，你传雅还不信！”
“是孙传庭·伯雅！”
“好，孙伯庭！”
孙传庭捂脸，他跟这威廉接触已经有三个月了，不管怎么教，对方愣是叫不明白他的名字。
“伯雅，你送一下威廉教官，晚些再来找我一趟。”
“好，那传庭先离去了。”
威廉指着孙传庭的脸：“你看！你们两个一人说一个名字，我怎么分得清嘛！”
……
两人一直往外走，几个转弯后，群山隐去，一大片开阔地铺展开来。
正是大明南洋水师校场。
校场中整整齐齐站着万名汉子，对着威廉齐声喊道：“教官好！”
“威廉兄继续训练，我就先撤了。”
“你去吧，伯庭。”
孙传庭脸上的黑线已然要溢出屏幕外。
两个多月前，朱由校亲征辽东，首战大捷的消息传到广州。
他这个土地局局长的位置就被孙承宗给了别人，然后就把他弄到了这座岛上，语重心长的跟他说：
“陛下在北大捷，然南海往南何时可大捷？”
孙传庭从校场离开后，快步走回了孙承宗所在的屋子，只是打了声招呼就进去了。
“跟这洋人学到的东西可多？”
“回巡抚，目前应该有三四成了。”
“嗯，本官年纪大了，你年纪轻轻正是大有可为之时，说不定你日后就是大明水师总兵。”
“卑职不敢妄想。”
看着孙传庭谦卑态度，孙承宗点了点头：“抱负还是要有的，何况你近年来升官如同乘了云梯。”
“传庭我也时常惶恐啊。”
“惶恐大可不必，既然陛下信任你，那你就别让陛下失望，早日把荷兰人那一套摸透。
只有水师强大了，咱们的商贸才能无忧，师夷长技以自强。”
“传庭谨记。”
但孙传庭想的确是：“师夷长技以制夷，安南、吕宋那么多汉人。南洋水师下海之时，就是他孙传庭夺下两地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