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新年各地新气象
正月初一，正旦节。
天还未亮，从紫禁城到皇城到内城再到外城，炮竹声此起彼伏。
朱由校看着满地的红色碎片，不由感叹这盛世氛围，不过今天也有的他忙的。
一年一度的正月初一大朝会开始前，许久不见皇帝的文武百官个个穿了新衣。
“老刘，你得有几个月没见过陛下了吧，一会儿可得好好看看，保准你大吃一惊。”
杨涟趁人不注意撞了下刘一燝的肩膀，刘一燝被撞得一个踉跄，白了一眼杨涟。
“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要好好看看的。只是陛下如今放纵，那阉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新年朝会，你可别乱说话。”
“我有分寸。”
奉天殿前张灯结彩，威严中更增添了几分活力，不少人互相嘀咕猜测：“看来陛下今天真的会露面。”
“诸位新年好啊！”
“魏公公新年好！”
“厂公新年好！”
当魏忠贤出现在台上时，没有一个人觉得奇怪，除了杨涟、刘一燝等东林的人，不少人回礼问好。
可当魏忠贤一屁股坐下时，顿时满堂哗然。刘一燝瞪大了眼睛看向杨涟，意思是你就让我看这个？
“我……”本来想让刘一燝看皇帝面貌的杨涟哑口无言，只是皇帝不同意，这又没办法解释。
“诸位莫怪，陛下昨夜染了风寒，特吩咐咋家来给诸位拜年。”
“这天彻底黑了啊。”
台下有几个人明显泄了气，昨夜商谈了一晚上，选出他们几个不怕死的，说什么也要今天当着皇帝的面告状。
可眼下情形，分明是魏忠贤更得宠了，皇帝更是见不到。
不少勋贵看向英国公张维贤，此地只有他最近见过皇帝，可张维贤闭目养神，一句话也没有。
“这就是你说的陛下还信我们东林？”
会后刘一燝冷声朝杨涟说完，一甩袖子离开了紫禁城。
杨涟一时间愣在原地，有苦说不出，其实他也不是特别清楚皇帝对他们到底是什么态度。
若是皇帝不在意他们，可皇帝又重用自己，若是皇帝在意，这魏忠贤如此行径。
……
洛阳福王府。
朱由崧坐在门前看儿孙们放烟花爆竹，愁苦的的心情缓解了不少。
今天早上给他拜年的官员们也都安慰他不要多想，黄河天堑岂是贼人能通过的。
朱由崧此时只盼望着朝廷剿贼的兵马快些来到，让他能做个安稳王爷，好颐养天年。
孟津渡口，
正统军一人发了一块碎银子算是过年，一个个兴奋的不得了。此刻一个个从船上跳下，在岸边列队。
昨天还差人给朱由崧送去拜年贴的孟津知县，此刻正带着县中大户在渡口夹道欢迎。
“既然正统军目标是福王，自己何必当出头鸟呢，至于朝廷的日后清算，自己到时候再反就是。”
孟津知县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领着几名正统军将领进了城中，洛阳城近在咫尺。
安阳赵王府，赵水声正带着张千总给朱三爷贺礼。
“臣张泉涌给三爷恭贺新春，新的一年我正统军必能拿下整个北方。”
“三爷，如今局势初定，依臣之间，可以登基即位了。”赵水声语出惊人。
朱三爷眉毛一颤，他压抑住自己的激动，点头同意：“那就今日吧，朕也该让天下知道大明是哪个朱。”
天启元年一月一日，号称建文正统的朱常泽在安阳登基，开年号建武。
辽东，辽阳城。
“熊大人，陛下来信。”
“快拿来给我看看。”熊廷弼一把夺过信封，如今朝堂局势混乱，已经又有人开始在暗地里捅刀子。
“新年新气象，朕祝熊卿万事如意。新春三月，建奴必将攻我辽东，熊卿还需注意各城内奸细。”
熊廷弼将信纸带信封一同扔进了火中，口中骂道：“看来陛下是看我上奏的折子了，他娘的建奴是要有动作了。”
“你又骂人了，第三千七百八十一次。”
“老子骂建奴不算，他娘的建奴不算人。”
“哦，那给你划掉一次。”已经被熊廷弼帮忙取了大名为李平建的狗娃点点头。
“他娘的小兔崽子还是懂道理的嘛。”熊廷弼笑着摸了摸李平建的头。
“骂人，第三千四百八十一次。”
“得，是老夫不是。”
熊廷弼不再说话，取出纸笔给沈阳总兵贺世贤写信：
“至贺总兵，
望君临阵不可多饮酒，各个军官来策应时还需要好言慰藉。
对待降夷，将军视他们为心腹、倚之为手足，还请将军不可轻信建奴，需要处处提防降夷。
愿将军听吾言勿忽也。”
熊廷弼叹口气，辽东地域广大，他不能事事亲为。边军又不是短时间可以整顿的，只希望这贺总兵能听自己一言。
苏州，大明银行。
钱二小如今依旧在这栋楼阁跑堂，只是如今招揽客人更讲究了一些。
“爷，正月初一存钱有油送哦，唉，您走好，祝您新年生意兴隆。”
“爷，若需借钱只需要抵押房契等物，我们派人核实后，一日就可以放款，绝对比市场价略高。
今天正月初一，可以给您申请降低点利息。”
“爷，您走好。”
“如今银行生意越来越好，日子也越来越有盼头咯。”
钱二小在心里盘算了下今天的收入，心想着再好好干几年，也能在苏州城外围买个小房子，找媒人说个老婆。
广州，
虽是大年初一，孙承宗与孙传庭一同来到珠江口附近的一片厂房，惊叹不已。
“传庭，这纺织工厂占地有多少？”
“有三千亩，东边两个厂加起来也有四五千亩，土地都是我们土地局的。”
“哈哈，这收入怕是不菲吧，那港口每天都有西洋人的船。”
“西洋人拉的大多还是各地运来的货物，不过工厂产量也在提高，都是为陛下创收。”
“听说你们土地局搞出了和北边不一样的新东西？”
孙承宗越发欣赏这个后辈了，不用劳民伤财挣西洋人的钱自然是多多益善。
“也没什么新鲜的，只是分给各家的土地让他们可以选择换成银子。如今广州大大小小工厂数以百计，进厂收入高了不少，很多人都不想务农了。”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