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贪墨军功
“最少四六分成,这是我的底线了!”
宋毅斩钉截铁地说。
“林希兄弟,你别看只是一趟运输,可上上下下都要打点,再低我就没赚头了!”
凌冬还是摇头,面无表情地说:
“三七,最多三七。”
说着指了指周围躺了一地的城防军,继续道:
“我虽然不懂你们的门道,可我相信这三百多号人里,肯定不止你一个人做这个生意。”
“如果你觉得不合适,那我便叫醒几位问问,我相信谁都不会嫌钱多。”
见凌冬说出这一番话,宋毅一脸无奈,举起双手作投降状,道:
“好吧,好吧,三七就三七,没想到兄弟你不仅修为高,连谈生意都是一把好手,我认输!”
生意谈妥后,两人抓紧寻找凌冬的战利品。
战场环境虽然复杂,可只要时间足够,分辨战利品却并不算难,军中自有一套成熟的方法。
一个修士的修为、功法、武器、灵术各不相同,只要妖兽尸体不是粉身碎骨,对于军中这些久经沙场的战士来说,要看出一头妖兽的死因非常简单。
比如两人即将要找的那头九级荒原狼,它身上就应该有凌冬赤蛟射出的墨羽箭。
凌冬循着记忆,很快带着宋毅赶到了他射杀九级荒原狼的位置。
“咦?”
凌冬发出意外的惊诧声。
因为灵力对身体的持续改造,修士记忆往往远远超出凡人。
凌冬非常清楚地记得那头妖兽倒下的位置,绝不会有大的偏差。
接着凌冬带着疑问又反复查看,都没有看到那头狼妖的尸体。
宋毅闻声走到了凌冬身边,问道:
“怎么了?”
“没事,我记得这里有一头我射杀的九级妖狼,可现在却找不到了。”
凌冬一脸狐疑地回答道。
“走,去其他地方看看!”
接着两人又走了几个点,都是凌冬射杀的七级以上妖兽的位置,无一例外,妖兽的尸体都不见了。
“林希兄弟,会不会记错了啊?”
凌冬摇了摇头,说:
“不会有错,即便稍有偏差,我们刚刚已经绕着那几个位置找出去十几丈了,应该是被什么人拉走了!”
“你是说?不可能!”
宋毅斩钉截铁地说。
“凌将军治军最严,平生最厌恶贪墨军功的人,城防军里不会有人敢干这种事!”
“那那些尸体去哪了?”
“去哪了,我哪知道去哪了”
正在两人交谈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马匹的嘶鸣声。
凌冬不经意间看了一眼,突然拔腿就往那奔去。
这里是军营接近核心的位置,离战场有超过百丈远,是城防军储存物资的地方。
几架用草绿色麻布蒙得严严实实的大型运输马车旁,站着一个军官。
军官容貌猥琐,身上的铠甲战袍却出奇的干净,一看就没有参与刚刚的作战。
此时军官正恶狠狠地用鞭子抽着一个车夫模样的瘦弱年轻人,指着地上翻倒的木箱和散落一地的货物,骂骂咧咧地说:
“妈的,老子说了无数遍了,让你们小心小心再小心,你他妈听到屁股里去了吗?”
车夫痛得惨叫连连。
军官见状,又咬牙切齿地抽了几鞭,呵斥道:
“喊什么喊?耽误了老子的大事,打断你们的狗腿!”
年轻车夫痛得满地打滚,不但不敢反抗,连大声哭喊都不敢了。
周围五六个年纪大些的车夫看着军官行凶,一脸得不忍,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说。
军官手上鞭子是特制的,上面布满了细微的金属倒钩。
几下过后,年轻车夫浑身衣衫破碎,身上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年轻车夫不过一级战兵修为,哪里承受得了这种痛苦。
苦苦支撑了片刻后,剧痛还是让年轻人忍不住轻声求饶道:
“军爷,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吧!”
“啊军爷,您饶了我吧!”
军官见车夫还敢出声,气得火冒三丈,更是没头没脑地对着车夫抽了下去。
一时间打得车夫鬼哭狼号,连滚带爬,很快年轻车夫身上皮开肉绽,声音也越来越小,眼看就要命丧于此了。
正当猥琐军官还要继续动手时,身后突然伸出一只皮肤略黑的手,牢牢把住了军官的手臂。
猥琐军官用力挣扎几下,纹丝不动,这才转过头看向来人,骂道:
“你他妈是谁啊?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放开手,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来人正是凌冬,他缓缓开口道:
“他犯了什么错,要下这么狠的手?”
“老子想打谁就打谁,你是哪里来的叫花子,想管老子的闲事?快放开你的狗爪子!”
猥琐军官看着凌冬破破烂烂的衣衫,气呼呼地吼道。
“天下自有公道,帝国自有法律,我今天还就要管一管你的闲事了!”
“怎么,你有意见?”
凌冬斜眼看向猥琐军官,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大。
猥琐军官吃痛,下意识地催动全身灵力,拼命想摆脱。
可凌冬的手掌力量大的出奇,军官不过五级战兵修为,如何挣脱得开。
凌冬的手像铁钳一般牢牢夹住军官的手腕,捏得他骨骼咔咔作响,随时都有可能碎裂。
见有人出头,看样子实力还不弱,一旁的车夫们原本已经绝望的眼神里,顿时又多了几分希望。
剧痛之下,军官连声大喊道:
“停,停,快停下!”
“你这些人都是方府的家奴,你多大的狗脸,敢管伯相的家事?”
听到是伯相方未明的族人,凌冬放开了军官的手,脸色更是平静地说道:
“哦?原来是方伯相的族人,失敬失敬!”
“伯相的家事我自然是管不了。”
众车夫刚刚升起的希望,顿时又破灭了。
众人垂头丧气,眼神黯淡下来。
这便是奴仆的悲哀。
帝国虽然几番出台保护奴仆的律令,可实际操作层面却阻力重重。
很多世家大族中,奴仆的地位依旧与牲畜无异,生死大全都握在主家手里。
车夫们都在暗自叹息:
“伯相大人在林邑位高权重,这位军官老爷又是伯相的族人,那位黑瘦年轻人也不敢得罪啊。”
猥琐军官一边揉搓着红肿的手腕,一边冷笑道:
“哼哼,想拍马屁,晚啦!”
突然想着这趟是自己私自出来捞偏门,周围并没有方府的家兵,猥琐军官眼珠子一转,开口道:
“也罢,我方氏仁义传家,既然你这般识趣,老子也不过分追究你的罪过了。”
“不过方府家声不可轻辱,你跪下磕个头,再留下一条手臂,当作冒犯我方氏的代价,这事也就罢了!”
猥琐军官带着施舍的神情,趾高气扬地对着凌冬说。
凌冬大笑道:
“哈哈哈!好一个仁义传家的方氏,好大的威风!”
接着冷冷地看着军官说:
“我刚刚说不干涉伯相大人的家事,可没说不管你贪墨战利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