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接连失败
凌冬灵识极为强大，连带着记忆力也超乎常人。
得益于在普通纸张上几百次地反复练习，独角犀图腾包含的五个基础灵力矩阵和上百条灵力线条，早就深深刻在了凌冬心里，根本不需要再查阅书籍。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动笔后，笔尖传来的艰涩感，还是让凌冬心里一惊。
用灌注了灵墨的图腾篆笔，在妖兽皮上刻画图腾，与用普通的笔墨在纸张上写画，完全不是一回事。
除了灵力矩阵和线条一点都不能出错外，图腾篆笔独特的笔尖与粗糙不平的妖兽皮毛表面接触带来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
时而滞涩，时而润滑，每一寸皮毛的情况都各不相同，每一笔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这个过程中，还得用灵识时刻把控输入图腾篆笔的灵力强弱，笔画的轻重，灵墨的浓淡。
这需要灵识、灵力与肉体力量的完美配合，对于普通修士来说简直难于登天。
凌冬运笔很慢，却又丝毫不敢停顿。
灵墨经过图腾篆笔里的特殊装置激活后，如果不能一笔成型，下一笔与上一笔接续的点根本做不到完美契合。
即便勉强完成，最终也无法形成圆融的灵力矩阵，甚至整张图腾都会因此报废。
孙伯曾说过，战兵级的灵识范围，是一种检测灵识天赋的最简单有效方法。
战兵级灵识范围二十丈是个门槛，有三十丈就有成为中级图腾师的可能，如果能突破五十丈，就有成为高级图腾师甚至大图腾师的资质。
据记载，有史以来最强的圣阶图腾师，在战兵阶的灵识范围也就八十丈。
凌冬修为不过五级战兵，但灵识覆盖的范围已经有百丈方圆，如果按这种逻辑推理，他的灵识天赋应该称得上前无古人。
可凌冬一直很担心，自己的灵识强度，是因为穿越时经受了虚空淬炼所产生的，并非天生。
他不确定孙伯所说的检测方法，是不是适用于自己这种情况。
直到此时，答案才终于揭晓，凌冬的灵识天赋的确惊人。
不仅仅是强度和范围，敏感度也很高。
在他灵识的掌控和调整下，一根根粗细不一、浓淡各异的线条，缓缓从图腾篆笔的笔尖处流出。
对于用图腾篆笔在妖兽皮毛上刻画图案，凌冬明显不够熟悉，动作也因此异常谨慎缓慢。
有时刻画一条难度大的线条，甚至要花费近一刻钟的时间。
这种极致的专注非常消耗心神。
两三个时辰过去后，凌冬脸色苍白，手上青筋暴露，贴身衣服几乎被汗水浸透，但他的精力依旧高度集中，手中的图腾篆笔仍然稳如磐石。
随着最后一笔落在兽皮上，凌冬长长舒了一口气，第一个灵力矩阵成形了。
如果有人在一旁看，一定会大声惊呼。
因为这个灵力矩阵，除了大小不同外，几乎每根线条都与《图腾初解》里的标准图纸分毫不差。
稍作休息后，凌冬又开始了另一个灵力矩阵的刻画。
依旧是同样地缓慢，艰难，准确。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灵力矩阵，慢慢浮现在独角犀兽皮上。
可长时间的神经紧绷，意外终于发生了。
在第三个灵力矩阵完成到六七成时，凌冬握着图腾篆笔的手被汗水打湿，突然一滑，已经快要完成的灵力线路，稍稍偏离了应有的轨道。
这一点点偏差，小到甚至肉眼难以分辨。
可图腾刻画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错误，几乎同一时间，所有灵力线条发出刺眼的黄色灵芒。
接着很快黯淡下去。
伴随而来的是一股血肉焦糊的怪味。
凌冬神色懊恼地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
失败了！
一点点失误，让手上的妖兽皮毛和使用了的灵墨直接宣告报废。
他粗略估算了一下，即便不算时间成本，损失也超过两百两白银，足够购买量颗低阶灵晶了。
凌冬心情极为低落。
失败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可凌冬不知道的是，在图腾的道路上，这只是最常见不过的失败了。
哪怕有名师指点，有系统学习图腾知识的机会，又有不错的灵识天赋，很多人修习图腾之道一年都还无法独立完成一个灵力矩阵的刻画。
那些既没有名师，又没有资源，意外得到一本图腾书籍，就梦想着有朝一日成为一名图腾师，实现财富和地位跃迁的年轻人，结局基本都是蹉跎岁月，一无所成。
而凌冬这种自学图腾不到两个月，第一次动笔刻画图腾就能顺利完成三个灵力矩阵的，简直称得上凤毛麟角。
只能说凌冬在图腾之道上的天赋实在太过惊人。
但凌冬并不知情。
他还沉浸在第一幅图腾失败带来的低落情绪中。
很快他平复好心情，拿起那张报废的兽皮，开始仔细分析失败的原因。
经过分析，凌冬发现刚才的失败表面看只是简单的意外，并没有其他原因，可凌冬明白，很多时候意外中包含必然，表象之下，往往蕴含着深层次的原因。
一番思索后，凌冬仔细用毛巾擦干净双手，抽出一张新的兽皮，开始了新一轮的尝试。
这次他吸取了失败的教训，每隔一个时辰就休息片刻，清理一下双手，再继续动笔。
果然，这次顺利超越了第一幅图腾的进度。
直到动笔后的第二天，在刻画第四个灵力矩阵时，凌冬才因为心神恍惚，意外失败。
经历过第一次失败后，面对第二次失败，凌冬的心态反而更平稳了。
他再一次拿出报废的兽皮，仔细回顾了整个过程，分析问题原因后，几乎没有休息，又开始了第三次尝试。
这一次他满怀信心，觉得经历了前两次失败，总结经验教训后，一定能成。
可令他失望的是，这次只完成了一个灵力矩阵，刻画第二个灵力矩阵时就出现了差错。
熟悉的黄色灵芒闪过，第三幅图腾宣告失败。
凌冬咬紧牙关，狠狠抓起第三张兽皮，瞪大了满是血丝的眼睛，翻来覆去地仔细看，却始终找不到原因。
他把兽皮揉成一团，重重砸在了地上。
接着又是第四次尝试，成功刻画了三个灵力矩阵后，失败。
第五次尝试，完成了一个灵力矩阵就失败了。
第六次尝试，离成功最近。
凌冬一鼓作气刻画了四道灵力矩阵，直到第五个矩阵时出现了意外，最终还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