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楔子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在后来的很多日子里，翻看历史的古卷，泛黄的书页，微醺的香气。每一次读到这句话，都是分外的壮烈和凄凉。

    历史已无可考。谁也不知道，当年荆轲从易水河边烁目决绝地转身离开的时候，氤氲着雾气的汤汤易水河边，是不是有一个身影萧索的女人因为这次离别会痛断心肠，微微战栗如深秋的黄叶随时飘零，无法觅到最终的方向。

    是不是？

    是不是？

    历史的车辙翻过了那么多年的轨迹，所有的一切似过眼烟云般早已不可触摸。对于那些多年以前，我们已然不知道，亦是很难考证。就像我们总是会用的托词，历史已无可考，不是吗？

    只不过，我们都不知道，原来，在不经意之间，历史回环。

    谁还会去考证，谁还会去在乎，当初，为自己心爱的人许下那些看似风轻云淡的诺言时，为一个若有若无的诺言等荒了自己的璀璨青春时，年轻的心是否会有微微的战栗。年轻的我们，或许从来就没有在乎过那些年的失去，只是多年回头却还是想要那些曾经占满自己内心的珍宝。为此，粉身碎骨。

    末了，等到最终劳燕分飞、再也不见时，心中却是实实在在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已经是无法掩饰的伤。

    在离别时，或许我们不过是从面对面到背对背。当时挥手转身的一刹那，当你的身影就此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不见的时候，会不会有如历史中的荆轲一样，决绝而凄凉？因为这次的轻轻挥手别离便代表着从此以后永远抹去了心中的影，眼中的痕。这样，便是一辈子了。

    一个转角，一个华丽的转身。这一生，我的世界里还能有你的影子吗？这样就是一辈子了吗？好想问问，好想挽留。怕是，无能为力。

    都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这些曾经的过往或许只不过是点滴人生中的一出闹剧，青春散场也本只是另一出戏的开始，只是在这出戏中，再也找不到那张熟悉的脸庞，那抹心有灵犀的微笑也只能出现在这以后独自的臆想中，再也看不到；生命中的右手边，再也没有了那个暖暖的掌心；茫茫人海中已是没有了可以觅到的那一抹倩丽；蓦然回首时，浮世沧桑尽是陌生的脸庞。

    从此以后，那个会读懂你细微表情的人走去了谁的世界，在谁熟睡的时候替她盖好被角？那个溢满了世界的声音，是还在呢，还是我们已经开始有了幻听？在某个寂静的深夜，习惯了无法安眠之后，睁着眼睛凝视黑夜，细读自己的内心情节。这样的日子，风轻云淡，还是风起云涌？

    那些收拾东西的习惯就算了吧！那些谁最爱吃的菜就戒了吧！那些花花草草都送人了吧！那些我们的爱，都忘了吧？好吗？

    罢了，罢了。

    当我们都老了，历经了沧桑后，还会不会记得那一场青春的散场，是不是还会有几分留恋，几分怅惘？或许，我们会坐在摇椅上，在午后柔和、安稳的阳光里，细数当年所有不具名的情愫吧！

    那么，这样的话，纵使往事曾让彼此伤痕累累，满是遗憾的话，内心是不是还会有一丝满足？

    如是这样，那些痛就可以用来笑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