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猜测

    李敢与严助商定了回程的日期，就定在五日后。

    瓯浦城不大，若是这五日内，一直找不到刘彻，严助也该回会稽郡另做打算了。

    隔墙有耳，李敢和严助的这番对话，被轻霜一字不漏地听了去。

    从东瓯皇宫出来，轻霜远远地跟着李敢。慢慢地，她发现除了她以外，还有其他人也在跟踪李敢。

    李敢似乎也觉察到了这一点，一个劲儿地往巷道里七拐八转的，最后将那跟踪之人带进了一个死胡同。

    “谁派你来的？”李敢转过身，直视那人，嗓音低沉地问道。

    那人见状，转身想跑，却听李敢在他身后镇定自若地说道，“你也出来吧。”

    等到轻霜现身，那人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堵住了去路。正愣神间，李敢脚尖点地，凌空腾起，一脚将其踢飞。那边轻霜立即扑身上前，将其牢牢地制在膝下。

    “快说，你的主子是谁？”轻霜一把揪住他的领口，怒声问道。

    那人闭口不答，耷拉着脑袋在轻霜的手下慢慢没了生机。

    “他是死士，已经自尽了。”李敢淡淡地说道。

    在那人身上摸了半天，没找到任何跟他身份有关的物件，轻霜松开那人，垂头丧气地站了起来。

    “这布甲是中原的款式，面料却是越地的苎麻。”李敢料想这人和他背后的主子都是在越地盘亘已久的汉人。

    “说说吧，谁派你来跟踪我的？”沉吟了一阵，李敢转而问轻霜道。

    被捉了现形，轻霜不得不承认道，“我是皇上的人，如今陛下岌岌可危，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那你为何会跟在程乔身边？”李敢追问道。

    其实，李敢的心中有一个答案隐隐呼之欲出，但是他下意识地不愿意去承认。

    轻霜梗着脖子不肯作答，她知道皇后殿下既然已经诈死，必定不愿再和过去的身份有任何的联系。

    当天晚上，陈娇正和苏苏在一起赶制给刘彻的葛衣。见李敢和轻霜一道归来，陈娇预感不妙。

    “程乔，你来一下。”李敢站在门口，深深地看了一眼陈娇道。

    夜晚的大海风平波息，安静的海面下暗潮涌动，孕育着汹涌澎湃的波涛。

    “程乔，你可知你救的那个人是当今的皇上。”李敢直言道。

    见陈娇默然不语，李敢顿了顿，继续说道，“五日后，我会和朝廷来的严大人一起护送皇上返回长安。”

    听了李敢的话，陈娇的脸上毫无意外之色。她显然早已知道刘彻的身份了，这也进一步证实了李敢之前的猜测。

    陈娇定和陈皇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更有甚者，她便是陈皇后本人。不过不论如何，陈皇后已薨，往日种种也如过眼云烟，无需再提。只要陈娇能放下，李敢也毫不在意。

    “等我回来，我们就定亲好吗？”李敢的语气中透着决然。

    “我，”陈娇下意识地想拒绝，李敢打断她道，“今天轻霜都跟我说了，我说过不管你真正的身份是什么，我都愿意等你，这句话没有变过。”

    “我对你是真心的。”李敢的眼神饱含深情，认真地看着她道。

    李敢的这份赤诚之心打动了她，陈娇双眼微微泛光，差点就此答应下来。

    但是当她抬起头时，却见刘彻不知何时起出现在了他们的正前方，默默地看着他们，狭长的凤眼漆黑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