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学武

    每日，刘彻都会抽空来后院探望她。

    这日，陈娇躺在床上发呆，非常无聊，见刘彻来了便问他道，“皇祖母和我娘怎么没来看我？”

    “你倒是不会心疼人，舍得让她们为你操心。”刘彻没好气地说道。

    “反正她们也都会知道阿。”陈娇没心没肺地辩解道。

    “这次的事，只有你我知道。除了你那两个宫女，其他人一概不知。”刘彻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顺手帮她将额前散落的碎发别在耳后道，“到底是与你的名声有碍，你也不希望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吧。”

    “哼，我才没关系。”陈娇嘴硬道。

    过了一会儿，陈娇想了想，又问道，“那个刺客，被你抓住了吗？”

    “你希不希望他被我抓住？”刘彻意味不明地看着她问道。

    “我。。到底有没有抓住？”陈娇不肯回答，反问道。

    “看来你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刘彻哂笑一声，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不想说，我不问便是。”陈娇愤愤地说道。

    “让他跑了。”刘彻直视陈娇的眼睛，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身体，看到她的内心。

    陈娇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荣表哥是她童年的玩伴，他们之间的关系曾经很亲密。那天荣表哥虽然拿着刀胁迫她，但是她能感觉到他并不想伤害她。

    若不是荣表哥的母亲栗姬当年拒绝了馆陶公主联姻的想法，或许现在坐在她身边的人就不是刘彻了。

    沉默了一会儿，陈娇问道，“那天，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现在才问是不是晚了点？”刘彻看着她，冻成冰块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没事就好。那个，有一件事，你能答应我吗？”陈娇想起了那日宴席上，在众人面前舞剑的卫青。这事在她的脑中已经考虑了很长时间了，眼下正是一个好时机。

    “何事？”刘彻的眉尾微微挑起。

    “经了那天，我才发觉自己身体太弱，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陈娇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说道。

    “所以。。你想习武？”刘彻猜得分毫不差。见陈娇颌首，他乜着眼问她，“想跟谁学？”

    陈娇低着头，小声地说道，“我想自己找。”

    “你自己上哪找？”刘彻又问。

    回忆起万寿节的午宴，陈娇脑中浮现出卫青伴着乐声，点剑而起，身轻如燕的姿态。她努了努唇道，“万寿节那日，平阳公主献上的剑舞，剑气浑脱，浏漓顿挫。我本来想请她割爱。”

    说完，陈娇小心翼翼地看向刘彻，只见他的目光移开，似在努力回忆那日的情形，半晌后问道，“你想要的是平阳的家奴？”

    “正是。”陈娇脸上浮现出轻快的笑容。

    “此事不急，待我向大姐问起后再议。”觑了一眼陈娇的笑容，刘彻语气淡淡地说道。

    “殿下日理万机，公事繁忙，就不劳烦殿下了。”一听这话，陈娇焦急地说道。

    “无妨，这事儿你就不必挂心了。安心卧床休息罢。”刘彻不容她反驳，直接把这事揽了过去，又叫了璇玑取来药汤，看着她尽数喝下了才走。

    如此又养了一个多月，天气眼看着热了起来，夏天不知不觉间已经来了。万寿节那日，表哥刘荣投下的阴影，随着春天的离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无人提起。

    前几日，桂九的掌柜给璇玑递了话，似是白云方那边有些眉目了。

    “我已经完全好了，天气这么好，就该出去走走。”午膳时，陈娇讨好地给刘彻布了菜。

    “去哪？”刘彻头也不抬地边吃边问道。

    “随便走走，出去逛逛呗。”陈娇的心里惦记着桂九。

    “明日先去给皇祖母和母后请安，再出去罢。”刘彻抬起头来道，“她们只当你是偶感风寒，你去一趟让她们放放心。”

    “是。”刘彻说得有理有据，陈娇只得鼓着脸答应了。

    “快吃吧，吃完了孤陪你在这宫里走走。”刘彻又往陈娇的碗里夹了一些菜催促道。

    “不用了，你自去忙吧。玉衡和璇玑每天都有陪我散步。”陈娇慢吞吞地扒拉着米饭道。

    “快点，今日孤带你走远点。”刘彻已经吃完了，放下筷子看着她。

    “哦。”陈娇不情不愿地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