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官至秉笔
“儿子猜测一定不是长的好看吧”见冯公公认可自己，黄二开始打趣起来。
冯公公不以为然，继续说道
“你知道这么多年，太监中经受住火净之刑的有多少人嘛？”
“儿子不知”黄二估计不多，应该也有那么几个。
“两个”冯公公直接回答“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啊！不会吧？难道这么多年，我大月国那么多太监竟然全都是软骨头？那也太恐怖了吧”
黄二也没想到，在火净之行的摧残下，要么招供，要么就死了，这个不是传闻，是事实。
“大月国，看起来土地肥沃，人丁兴盛，什么内阁，什么司理监，各种衙门一大堆，有多少是为国为民，有多少是志向坚定的呢？”
冯公公继续说道
“咱们大月国早就是金玉其中败絮其外，大厦将倾，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黄二本来以为冯公公会夸他一顿，没想到冯公公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国家大事，黄二其实不关心，他只关心能不能找到仙人，能不能让仙人帮他恢复他男人的尊严。
但是转念一想，又有不对的地方，冯公公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为什么现在又感觉很多事情是他不能控制的一样？
于是黄二问道
“干爹，您是说宫里面不太平？”
“何止是不太平，很多事情可不是表面上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就比如皇上……”
“儿子说句不该说的，皇上除了有些贪恋后宫，在其他方面应该还是可以的，据说内阁和司礼监都把持朝政，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黄二继续说道。
冯公公看了眼黄二，点了点头，黄二能认识到这个层面，说明有点东西。
冯公公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又转过身对着铜镜整理自己的胡须。
忙了一阵，他又开口说道
“其实在牢房中认你做干儿子，那只是把你当成我几百个儿子之中的一个。但是后来你通过了我的考核，加上刚才，可以说你就是我唯一的儿子”
黄二受宠若惊，赶紧磕头
“干爹如此看重儿子，儿子一定肝脑涂地。”
其实黄二的回答一半真一半假，他不可能因为冯公公的几句话就真心实意的认他做爹。
但是看着冯公公之前说了那么一堆。也不像假话。
肝脑涂地不至于，但是尽心尽职作个干儿子确是真实的想法。
“你还是起来吧，在这里不要磕头了，我们就像在牢中一样的相处不好吗？来，坐过来喝茶”冯公公的举动确实显的亲近。
黄二是聪明人，他知道冯公公收他绝对不是只想认一个儿子，后面应该要说重点了，于是开口道
“干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我知道你有一些疑虑，我现在不说也是为你好，日后你会知道的。”
黄二心想知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呢？只要不是要了我的小命就行。
“今天叫你过来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做，为什么叫你做而不是找别人？因为这件事情只有让我非常放心的人才行”
“什么事情干爹就直说吧”
你也知道我们司礼监有四个秉笔太监的编制，是吧？
“儿子确实有听说过”
“其他三个我就不说了，还有一个吕方吕公公，你应该知道吧？”
黄二回答是。
“外面都传闻这个吕方是我的干爹。他之所以还能在秉笔太监上面坐着，是因为我和他的关系，其实这个传闻只说对了一半”
“吕方是我的干爹，这点不错，但是他早就被我杀掉了。之所以还留着这个位置，我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一个欺师灭祖的人”
黄二听了劲爆的消息，心道眼前的这个冯公公，果然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该不是因为……
“不错，就是因为那个老东西对我用了火净之刑，虽说我挺过来了，那也是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冯公公像是知道黄二心里在想什么。
“火净确实非常残忍，一般人受不了”
黄二随口说了出来，显然他对冯公公给他也上火净有点不爽。
冯公公显然也看出来黄二的不满，笑着开口道
“同样是受了毒刑，你会不会以后羽翼丰满也把我杀了呢？”
“儿子不会做那种伤天害理之事”
黄二赶紧表态，但立马又感觉不对劲，因为无论黄二怎么回答，都是在骂冯公公的不是。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哈哈哈！”黄二的窘态让冯公公笑出了声。
“我之所以敢告诉你实情，那是因为火净之刑，你根本就不了解”
冯公公继续说道
“火净严格来说有两刑。一刑你就是你尝试过的，二刑是在一刑之后撒上辣椒和盐，再烙一次，而且根本就没有对你用二刑，不然你觉得你能活到现在吗”
黄二觉得有些后怕也有些庆幸，怕的是如果自己被用了二刑会怎样；庆幸的是当时挺住了，只要招供，死活二刑都会用上。
冯公公继续解释
“大多数人一刑就招了，二刑除了我没有挺过来了，所以严格来说你没有受到完整的刑罚，而我，到现在小解还很困难，你说我杀干爹对不对”
见冯公公把这么密辛的事都说出来，黄二此时也对冯公公产生了更多的好感。
于是感同身受道“换成是我也会不死不休。”
“嗯，你能理解我，也不枉我对你的信任。”
“我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让你坐上吕方的秉笔太监之位，成为侍奉皇上的专职太监。”
“这……”黄二有些懵。
之前自己处心积虑的，还不知道何年马月才能接近皇上，没想到现在无心插柳柳成荫。但是冯公公这么安排，又有什么意图了？
“成为皇上的专职太监。我需要你监视皇上的一切举动，然后告诉我”
“儿子想问一下为什么？”
“我说为了大月国，这个答案你满不满意？”
这个答案确实让黄二有些意外，但是想来冯公公也不会告诉他实情，需要自己慢慢探索。
但是这个安排对黄二来说确实最开心的，可谓是一步登天。
一老一少两只狐狸又寒暄了几句黄二起身告辞，接着从冯公公的书房告辞。
冯公公起身关门，又叹了一声
“哎！又是一个不关门的，难道我选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