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赐名小二子
一阵剧痛袭来，黄二的美梦也随之结束，迎接他的除了痛还是痛。
悠悠醒来，两行清泪挂在脸颊上，加上为了净身几日没有餐食，此时黄二非常虚弱。
清醒过来的黄二第一反应是摸了摸下面，又是一阵剧痛，完了，真完了，“弟弟”果然离他而去了。
黄二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喃喃道“我特码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以后如何享男人之福，如何开枝散叶，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啊？我恨啊……
黄二的哭声惊醒了睡在他旁边的一个人，此人看样子跟他差不多年纪，应该在他昏迷之后来的，再低头看看此人的下身的白布，好吧，跟自己一样，太监一枚。
那人醒来，痛的咧着个牙
“我说这位公公别哭了，割了就割了呗，做个太监有什么不好的，至少混口饭吃，说不定哪天发达了进入司理监，岂不美哉！”
黄二心想这人真的是心大，当个太监还以为是享福了，没了那玩意，要再多的权力和金钱有个毛用啊！
后来黄二了解到，这人叫吴有为。
原来家里面是一个佃户，有五个兄弟，其实生活也算过的去，但是他从小不爱学习，上了几年学就想着如何出人头地走捷径。
这不，家里面没办法，托关系把他弄到了宫内，做个太监，也算遂了吴有为的志向。
又经过两天，黄二跟吴有为也算是混熟了，准确的说是吴有为自来熟。
黄二一直觉得这吴有为名字真的太奇葩了，这是希望他有为，还是无为啊？
还有这小子脑子也不好使，疼的要死，睡觉还能笑出声。
净身后黄二和吴有为终于有人送饭了，虽然不是什么大鱼大肉，但是对他们饿了几天的人吃起来也是香的。
黄二也在吴有为的洗脑下稍微放下了一点，有时候黄二觉得吴有为如果放在地球上绝对是一个居委会大妈，那嘴皮子，真的是遛遛的。
有两件事黄二和吴有为一致表示吐槽:
一个是净身时为啥擦辣椒水，那感觉不就是火上浇油嘛，吴有为大骂此法惨绝人寰，为什么不用高度酒？
黄二想着没有碘伏也不至于用辣椒啊，要是再撒把盐，那就真的是“腌人”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没人教他们怎么尿尿，吴有为曾站着方便，结果尿了一裤子，后来改成蹲着，好多了。
其实黄二他们不知道的是，宫内太监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完全净身，有很大一部分只是割了那圆圆的事务，正常小便没有问题的。
只是大概十几年前，有一个太监因为没割干净，竟然跟一个妃子私通。
皇上一气之下斩了那对奸夫淫妇，还规定以后的太监必须完全净身，现有的太监五十以下的重新净身。
据说当时宫内太监都不够用了，全躺在床上痛苦的哀嚎，毕竟二次净身简直是惨无人道。
按规定，净身后的太监可以休息十日，这段时间好吃好喝的有人伺候，过了十日就是他们伺候主子的时候了。
这不，十日刚过，黄二他们这一批的小太监都被安排到一个大房子里面，这房子很大，门头上写着浣衣局三个大字。
浣衣局的太监房分了三个房间，进门的是堂屋，里面除了几把椅子桌子，倒是没什么，左手的一间很大，里面对放着两条炕。
严格来说不算炕，因为这个炕用来睡觉，根本不会生火烧热，毕竟杂役太监不够资格睡得那么暖和，叫通铺更贴切些。
而右边的那间也不小，是一个个独立的小炕，此时正烧的暖暖的，这是入了品级的杂役太监管事才够资格睡的。
黄二这一批大概有三十几人，都换了统一的衣服，站在堂屋里面，屋内中间条案左右分别坐了两个老太监。
其中一个老太监缓缓开口“咱家姓张，是浣衣局管事太监，你们可以叫我张公公，旁边这位是王公公，直接管理你们这些杂役太监，以后大家做事都要利落点…”
不等这张公公说完，人群就有一个小太监跪了下来，叩起头来，一边还说道“谢谢干爹提点，儿子一定听话”。
没有等到张公公的夸赞，那王公公直接站了起来，非常生气
“什么干爹，哪来的干爹？一个小小的杂役太监，乱嚼舌根，来啊，拖出去，先打二十个大板子，让他长长记性”。
接着这个小太监就真的被拖出去了，惨叫声不一会就传了过来…
黄二心想，应该是马屁拍到马蹄上了吧，前面的伤还没好轻，后面的屁股也遭了殃，惨！
许是应了黄二这个乌鸦嘴，才打了十几板子，这个小太监就挺不住，被活生生打死了。
那王公公直接命人拖出去埋了，收了“婚书”就是宫里面的人，生死早就不是自己能掌握的，黄二一群人都是没见过世面的，此时腿肚子都不自觉抖了起来。
张公公看到众人的反应，估计是杀鸡儆猴起到了作用，也站起身来，慈祥的说道
“咱家虽然年过五旬，但也万万不敢做谁的干爹，今天提醒大家一下，只有司理监的大公公们可以收干儿子，其他人妄想逾越，那狗奴婢就是下场”。
黄二还沉浸在失去“亲弟弟”的痛苦之中，压根就听不进去这些教训。
但此事也是提醒自己保命要紧，在皇宫内，自己一个小小杂役太监，稍不留神就嗝屁了，至于“亲弟弟”的事只能放一放，反正这个世界没有熟人，没人笑话他。
接下来王公公介绍了浣衣局杂役太监的工作，大概就是收捡皇上妃子等衣物，然后统一送到浣衣局的清洗处清洗，洗完再拿到晾晒处晾干，最后整理好再送回衣物主人那。
清洗晾晒整理都不需要杂役太监们动手，那些都是浣衣局宫女干的，太监只需要运输和一些粗重的活。
了解完工作，接下来就是赐名环节，所谓赐名是指太监们遇到皇亲国戚，不能直接用自己的大名，得起个小名，一般就是自己的名字中间找个字出来，然后叫“小x子”。
这个小名开始就是管事太监起，但是也有很多是皇上妃子后来直接赐名，只是为了叫的顺口，能得到皇上妃子赐名的太监可以说祖上积了德。
吴有为被赐了个“小为子”，也算意料之中，倒是黄二的名字，王公公想了半天，叫小蛋子吧，属实奇怪，仿佛时刻提醒此人无蛋，后来索性直接叫“小二子”，虽然二了点，也比小蛋子来的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