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季绾又去农家乐转了一圈，里面的大米和面粉在镇上不好卖，镇上粮铺的米和面都没这么白净，拿出去太打眼。
这个时代没出现的蔬菜瓜果也没法卖，而常见的蔬菜瓜果才卖一文钱一斤，太过便宜，季家也没多少菜地，农家乐又不能重置刷新，还是留着自家慢慢吃吧，省的卖掉了还要花钱买，她又不是闲得慌！
这么一来就剩鸡鸭兔还有河里的鱼蟹可以卖钱了？
季绾也去镇上这么多次了，只见过两次卖鱼的商贩，一个说是从外地运过来的，活鱼不方便运输保存，全是制成了咸鱼干。
还有一个是卖的活鱼，可那鱼大多只有手指大小，最大的也没半斤重，鱼的种类很杂，数量看着也不多，估计是附近哪个村没在闹灾时被灾民发现的幸存鱼苗儿？
至于螃蟹，原身的记忆里没有吃过，但是有一次跟她爹娘去镇上见到过，那商贩还说府城那边很多贵人吃，可惜镇上的人不识货，嫌都是壳看着没什么肉，买的人少，害得他白跑一趟亏了本。所以鱼和蟹也得排除！
鸡鸭兔数量虽不多，但是可以考虑卖掉几只。
家里喂养的鸡崽也长大了，季绾运气不错，当初随便拿出来养的五只小鸡有四只母鸡，一只公鸡，买回来也三个月了，卖鸡崽的大娘曾说过这鸡崽在她家喂养了十来天才拿出来卖的，想来过不了两月就可以吃到鸡蛋了吧。
家里喂养的兔子也多了，那母兔在中秋前两天生下了第三胎，生了六个小兔仔，为避免它给小兔子喂奶期间又怀上，季绾用笼子将母兔幼兔单独关在了一个笼子，等幼兔断奶后就吧母兔和它相公放回农家乐修养，换另一对兔仔接班。
第二胎的那十只兔子也快满两月了，季绾也不想留着它们继续繁殖，繁殖太多屋子里装不下还容易生病，她又没有专门饲养兔子的经验，还是等兔子长到四五斤就拿去卖掉也是一笔收入。
在农家乐里挑了三只肥公兔，和两只公鸡用草绳绑好，打算拿去镇上卖掉，不过去镇上前先上一次山，顺便摘一点辣椒去酒楼试试水？
山上的辣椒只有一小半变红了，大半还是绿色，季绾也没舍得多摘，就摘了小半斤鲜红的小辣椒，作为调料也可以炒好几个微辣的菜，古人还没吃过辣椒，一开始也只能从微辣下手。
“这果子味道辛辣，你嗓子不好，不适宜吃。”
一道清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惊的季绾手中的辣椒都落到了地上。
“你……你，怎么走路都没个声音的，突然出声，吓我一跳。”
见是宋离，季绾埋怨的瞪了他一眼，才弯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辣椒。
她刚刚正想着用什么辣味菜去酒楼推广辣椒呢？就被这家伙冷不丁出声，给吓了一跳！
季绾回想宋离刚刚说的话，这果子味道辛辣？他怎么知道？难道他吃过了？想到此处不免疑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果子味道辛辣？你认识这是什么果子，还是你吃过了？”
宋离脑海里还想着少女刚刚撅起小嘴娇嗔责怪他的模样，面上有些发热，嗓子也痒痒的，见季绾看了过来，不自在的撇开了脸，假装看那细长的辣果子。
“不认识是什么果子，我就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入药，就尝了一个。”
“不认识也敢试，也不怕被毒死！”
季绾没好气道，想到这呆瓜在后山也不知道乱尝了些什么东西，不免有些担心。
“没，我也不是乱吃，之前观察了一段时间，见有的果子上面有小虫，想来应该没毒，才……”
这算是季绾从认识宋离起，他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了，已经很难得了，也就没再怼他。
“那你呢？你认识这果子？”宋离想起刚才季绾摘辣果子的模样没有一点犹豫，甚至在听到他说这果子辛辣后，还是将掉到地上的果子捡起放到篮子里。
仔细回想季绾问他的话似乎也有些问题。假如是他遇见一个不认识的果子，有人告诉他这果子味道辛辣，他肯定会觉得对方是认识这果子的，最多会问对方这果子叫什么名字，而不是质疑对方是否吃过，是否认识。
可季绾对他问话时的表情很吃惊，仿佛这果子应该很稀少，他不可能认识一样。
何况这果子出现的也确实稀奇。
他搬到关山村也有几年了，以前上山从未见过此物，今年才刚刚冒出来的，且不是一颗两颗，而是沿路长了两排，虽然中间有断层，但看上去和那些杂乱生长的野生植物相比，还是过于整齐了些，宋离怀疑的目光盯着季绾。
“不认识！”
季绾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了省事，沿路撒种，已经露出了破绽，只觉得可能自己摘这些辣椒让宋离产生了怀疑，就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我，我见这些红果子好看，打算摘回去用绳子串着挂在墙上当装饰，再说我家喂着鸡呢，可以给鸡先吃了没事，我在吃呗！”
也不管宋离相不相信，季绾给他说了句还有事儿要去镇上，就背着竹篓赶紧下山了。
季绾快到镇上时，把之前绑好的兔子和鸡移到了背篓里，摘的鲜辣椒还是放回了农家乐。今天遇到宋离，还是决定缓段时间再去酒店推荐辣椒的菜式，总得给她时间“实验”出来辣椒是可以用来做菜的吧，虽然宋离和酒楼老板不认识，还是保险点比较好。
这次季绾先去集市上坐了大半个时辰，只卖出去一只毛重4斤多重的公鸡，得了六十八文。
季绾背着三只兔子和两只公鸡去了酒楼，没选卖鱼的那家，想去另外一家看看行情。
“哎哎哎，你，说的就是你，站住站住，就你这样的，还想来咱金玉楼，也不怕冲撞了其他客人！”店小二一脸嫌弃的看着季绾，用手拦着她，不让进酒楼里去。
季绾冷眼看了一眼面前叫嚣的店小二，也懒得和他争执，掉头就走，要不是这酒楼后门敲了半天没人，她也不会从正门进来，况且现在还早，都没到饭点，大堂里就那么一两个客人，冲撞个屁，这店里的伙计都这德行，想来掌柜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就是一个破酒楼么，名字叫金玉楼还真当自己是金子和玉做的不成！势利眼哪都有，季绾也没生气太久，心里吐槽了几句就背着竹篓去了上次那家味香居。
……
“哎，谁呀？……是你呀！快进来，我去叫掌柜。”
季绾熟门熟路的绕道味香居的侧门，一个打杂的婆子开了门，见到是季绾，感觉有些眼熟，又看到她带着斗笠背着竹篓，一下子就想起几个月前来这里卖鱼的那人，也是这么个打扮。
方掌柜听打杂的婆子说卖鱼的那丫头来啦？想着那可太好了，这几个月镇上都很难吃到新鲜的大活鱼，一些好鱼的食客每次来也只能吃点小杂鱼或是咸鱼干，当着他埋怨好多次呢？
可他能咋办啊，他一个小掌柜而已，只能听东家的，东家说从其他府运过来那成本太贵，如果把酒楼的鱼价订的太高，镇上吃的起的人少，没几个人会点，还是别折腾这事了。
东家可以不必理会那些食客，但他身为掌柜的不行啊，把人得罪了不来了，到时候生意差了，东家也不会听他解释缘由，估计就直接换人了。
“小丫头，你爹伤好了？又进深山抓鱼啦？”方掌柜仿佛看见那好几斤重的大肥鱼在向他招手，笑着关心了两句。
“我爹身体好了，不过没进山，所以今天没鱼，只有三只兔子和两只公鸡，方掌柜，您看，鸡和兔子要吗？”
季绾上次穿着男装来，可还是被人精儿方掌柜一眼认出，毕竟她也只是简易的装备了一番，瞒不住也是正常！
“没鱼啊，哎，鸡和兔子也行！”
听说没鱼，方掌柜有些失望，但听说有兔子心情也稍微好了点，灾害刚结束不到一年，这镇上卖兔子的人也没以前多了，鸡店里倒是不缺，不过多买两只也没事。
“哟，你这兔子到是肥啊！一只得有七八斤吧！”
方掌柜这几个月收的兔子都挺瘦的，那些猎户送来的兔子也才四五斤。
“这兔肉我们是按三十文一斤收的，但是那是按净重算，一只兔子宰杀去皮后也就只有毛重的六成左右。咱两这么熟了，我就直接按三十文一斤给你按毛重算，鸡的价格就没兔子这么高了，毛重只能给你算十八文一斤。”
方掌柜想着等会说不定还要求这丫头看看能不能让她爹去弄点鱼来？价格就没刻意压低，但也没法给太高，这些都是要登记在账本上给东家查账的，他总不能自掏腰包补贴。
兔子虽然净重比毛重少了四成，但皮毛可以卖钱，往常这些皮毛卖的钱都进了他的私账，这次自己就当为了交个好，自己不赚这丫头钱了。
季绾想了想，兔子一只可以卖到两百多文了，鸡，按毛重也可以卖到七十多文，比在集市上的价格还高几文，心想这方掌柜还真没压她价，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犹豫，爽快的答应了。
称重后，三只兔子两只鸡一共得了八百零三文。季绾将铜板串好放进带来的“钱袋”里，然后将“钱袋”放到竹篓里，打算等出了店门就把“钱袋”转移到农家乐。
没办法啊，八百多个铜板分量还挺重的，季绾都是直接拿一个布袋当钱袋用，压根没法带在身上。避免遭贼，每次得了铜板都藏进农家乐保险。
“那……丫头，能不能拜托你件事儿。”等见季绾收好铜板打算背着竹筐离开，方掌柜才谄笑道：“能不能拜托你爹再去山上弄点鱼来，像上次那么大的鱼，给你二十五文一斤咋样？”
比上次给的价格每斤多了五文，季绾有些心动，农家乐里鸡鸭兔不多，但鱼多啊，不然季绾哪舍得给村里的河放了那么多鱼呢。但想到上次的借口是她爹去深山抓的，深山危险，也不能答应的太爽快，就面露难色道：
“方掌柜，您也知道，进深山危险的狠，现在地里也快丰收了，也没前几个月那么缺钱，我娘不一定会同意我爹去深山，这几只兔子都只是在离家近的一个小山上打的，所以我也不能给您保证。
不过……我还是会和我爹爹说说，也许他会约几个村里人一起去深山到时候人多也没那么危险，只是……到时候鱼可能有点多，您这里能收下多少条？”
季绾也不想每次只送个几条，来回麻烦不说，方掌柜也会怀疑她爹经常进深山，是不是也太容易了吧，还不如一次性多卖些鱼出来。
方掌柜迟疑了一会，才答道：“如果有的话，五六十条都成！”
这一条鱼的成本价就得在一百几十文，整条鱼在店里做成菜，售价得三四百文。
镇上消费水平不高，店里的大部分食客一桌也就点一两个肉菜两三样小菜一壶小酒也才花个两三百文。
喜欢食鱼的老熟客总也就只有那么十来个条件还不错每桌能消费个一二两银子的，可以通知他们酒楼来了批新鲜鱼，想来会连着吃上两三顿，二三十条鱼就解决了。
这么算来能吃起全鱼的人还真不多！
多的二三十鱼不做整条卖，做成小份，每份也就百来文的价格，卖给其他散客尝尝鲜，应该也能卖的出去。鱼放在水池里养上十天半月应该也没问题。
季绾得到答复，和方掌柜道别后，就背着竹篓从侧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