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伏羲
“太阳升起来了啊。”
“是啊，先生，终于能好好出去走走了。”
衍推开了木门，自从大陆更易之后，之前的地图就不管用，很多东西都需要重新寻找，有些之前能用得到的植物和动物可能灭绝了，或者不存在于这片大陆上，但不管怎么样，没有巫妖的威胁，发展速度相较之前，还是快了不少。
“先生快看，那是什么鸟，从来没见过呢，甚是好看。”衍身边的少年突然指着天空，大呼道。
衍看向天空，那是一只凤凰，只是与一般的凤凰不同，这只凤凰的羽毛如同淬金一般，散发着浓浓的贵气，金凤的喙上衔着一张绢布，绢布上写满了道文。
金凤盘旋在衍的头顶，一个少女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奉女娲娘娘法旨，封龙子衍为开明通慧至师，即此时起，前往东胜神州华胥部，教导天皇伏羲。”
话音落下，金凤喙上的绢布化作一道金光涌入衍的体内，不等衍作出反应，眼前场景已变化，只见面前的山洞中，一个裹着兽皮的女子抱着一个婴儿走了出来。
衍当下就知道了，这个孩子就是伏羲，于是走上前去。
那女子见到衍也没有慌张，能作为伏羲的生母，自然也是大神通者转世，而女子的前身便是女娲娘娘座下护法腾蛇，女子仔细看了看衍，看出其身上女娲娘娘的法旨，便作势拜道：“还请仙人为我这孩子取个名字。”
“你是孩子的母亲，还是你来吧。”衍摇了摇头，这孩子的名字说到底已经定好了名字，借他之口说出也没必要。
女子点了点头，也不在意：“既然如此，便叫伏羲吧。”
女子带着衍回到部落之中。
“首领回来了，不知首领去了哪里。”一个青壮见到女子，欢声道。
“久前我去考察地势，路过雷泽，看到一个巨大的脚印，却是有感而孕，想来是天借我腹诞子，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华胥氏略带歉意地说道。
“天子，天子。”青壮念叨了两句，“这是大好事啊，对了，这位是神仙吗？”
华胥氏想了想，点了点头：“是的，这位仙人是来收这个孩子为徒的，你们应当好好招待他。”
“我这就去告诉族人。”青壮一溜烟儿跑没了影。
“仙长从今以后还请多担待。”
“没关系，既来之则安之，这几天我先四处探探。”衍点了点头，看向部落之外的密林，可惜他不通气候学，不然就不需要亲自探索就能知道大概会有哪些资源，不过考虑到神话世界的特殊性，兴许过去的气候学也不管用了。
伏羲不同于一般的孩子，一天几乎变一个样，很快就长大了，而且极其聪慧，没有花多久就能记下衍教给他的字。
“伏羲，你看这日落东升，星辰变换，可有什么感悟。”衍看着早早起床看日出的伏羲，不由问道。
“衍师，太阳升起落下，看似不变，但我看那沙漏，却总是在日落时，处于不同的位置，这一日的长短，似乎总是不同。”
“这问题，我却是也不知道。”衍看向天空，这里不是地球，地球的公转和自转理论也不能套用到洪荒大陆之上，“说起来，倒是不曾定下时间单位。”
“衍师，何为时间单位。”
“时间是相对的，但我们需要以某个事物的某种恒定的变化速度作为一个标准，这样才能来计量其他事物的变化速度。就像这沙漏一样，沙子缓缓流下，在这期间，以沙漏的一次流尽来作为一个时间单位，跑百米和跑千米余需要的时间各不相同，根据沙漏中流下沙子的比例，我们可以大概推断跑百米的速度然后再推断跑了具体一千余几米。”
“我明白了，那何不以这一个沙漏为计时单位。”伏羲略加思索，明白了衍所说的意思。
“虽然每个沙漏在我们的眼中看上去差不多，但他们的腰和里面所填装的沙漏总是会产生偏差的，更何况有些事物变化只在那么几瞬，沙漏可不能随时停止，也不能准确的判断到底有多少沙子流下。”
“确实如此，那么衍师打算如何作为呢？”
衍思索了起来，电子表肯定是不行，石英他还没有发现替代品，摆锤木钟的话，承接处需要橡胶或者油性物质抛光，不然磨损严重，至于别的，他倒是也不太清楚了。
伏羲见衍陷入思考久不发声，便问道：“衍师，是有什么难处吗？”
“计时器的结构容易，但动力源难解决，需要一个稳定的东西来引动齿轮匀速转动。”
“不如以水流来冲击，我看那河流奔流不息。”伏羲想了想，提议道。
“稳定并不是说一直有力量，同时也得确保这股力量能够均匀地提供。”衍摇了摇头，“不过说到水，倒是让我想起了水钟，只是水钟只能用于计算差值，罢了，以后等找到了材料再想办法换吧。”
衍拿起了一把把不同的木尺，开始在一些备用的木板上设计齿轮。
伏羲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中盘算着齿轮的作用。
接下来几天，衍除了打造抛光齿轮和其连接木棍外，还配制泥土烧制了一个底端带着细管的瓷桶，组装了木钟，在木钟底部是一个似船的木块，随着水的匀速流入，木块会被浮力逐渐抬起，被抬起后，直杆带动曲状杆，曲状杆挪动齿轮，使指针偏移，齿轮的齿数各不相同，衍按照秒分时的概念设计了齿轮数，只不过肯定不能精确到前世的秒，只能做个同名的相对值。
这个水钟的使用，只能确定某一个时段和另一个时段的时差，想要长久计时，则必须不断有人往瓷桶中灌水，不过衍的主要目的就是用来测量计算这个世界的重力等参数，倒也能堪一用了。
在他的指引下，伏羲同他利用不同斜度的斜坡和滚球一起测定了重力加速度，伏羲对于这种物理探索似乎有浓厚的兴趣。
衍尝试着对伏羲教导起了物理与相关的数学，本着一人是这么教，多人也是这么教的想法，他又找来了一些部落中的人，可惜的是，大部分的人都是听了个云里雾里。
“唉，看样子还是得指望下一代。”衍摇了摇头，但也知道教育本身是需要循序渐进的，这些人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知识的底子，也不像伏羲是先天神圣，不能指望他们能够迅速理解学习。